看着段明宇高兴的离开,祁隆德眼底浮现出来一股志在必得的眼神,段明宇就是个傻子,只能看得见眼前的蝇头小利。
伯府的世子算个什么,世袭一辈子也只能是个伯爵,倒不如跟了他祁隆德,等把太子给拉下马,那段明宇就是从龙之功,到时候直接封侯,还在乎那个什么破伯爵府嘛。
祁隆德在心里暗自思索了一番该如何套曲女孩子欢心的方法,可他突然发现,自己府里的那些侧妃侍妾们,从来都是主动来讨自己欢心的,对于追女孩子这方面,祁隆德还真的是没有经验。
不过,祁隆德思索了一会,便心里有了主意。
“拉我做什么?”
祁焕睡得正香,朦胧中有一个人拉着自己不放手,祁焕大声喊了出来。
“小皇叔,是我。”祁隆德立即把自己的手从祁焕的衣领上撤了下来。
“大侄子?”祁焕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床边站着祁隆德,瞬间精神了起来,拢紧了被子:“你找我什么事情?”
“小皇叔,你这么紧张干嘛!”祁隆德被祁焕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
“我。。这不是。没穿外衣嘛。”祁焕大言不惭地说道。
“这里又不是金銮殿上,小皇叔也不用对我这么见外吧。”祁隆德不满地说道。
虽然祁隆德知道祁焕是站在祁隆佑那一边的,可是多年的叔侄情分,倒是让祁隆德没有多厌恶祁焕,说来,当年祁焕还是跟在祁隆德身后跑大的,谁叫祁焕辈分大,年纪小呢。
“我这美梦做得正香,你要是给我说不出来个正经事,我打死你信不信?”祁焕裹紧了被子,坐了起来。
祁隆德赶紧去给祁焕倒了一杯热水,把自己想要追求女孩子的事情说了出来,向祁焕讨教方法,当然,祁隆德没有说那个女孩子就是颜梓青,毕竟这种目的性太强的事情,还是不好叫祁焕知道。
“你看上了一个姑娘,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赢得人家的芳心,对吧?”祁焕慢慢转着杯子里面的水问道。
祁隆德使劲点点头。
“那你问我干嘛!我有娶过王妃吗?我有娶过侧妃吗?我连个侍妾都没有,你居然来问我,祁隆德你皮痒了是吧!”
祁焕的突然炸毛,让祁隆德吓了一跳。
“小皇叔,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既然你喜欢人家姑娘,就去追,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她,让她看到你的真心,要是实在不行,你就死皮赖脸地求她,抱住她的腿,在地上撒泼,反正今生非卿不娶了,如此一来,那姑娘肯定会被你感动,自然就会嫁给你了。”祁焕胸有成竹地说道。
“撒泼耍赖?”祁焕的话让祁隆德瞠目结舌。
“追女人你得放的下身段,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你要是每天都端着自己大皇子的臭架子,还是等着皇兄给你指婚吧,反正你也不着急娶正妻。”祁焕嫌弃地看了祁隆德一眼。
“不不不,这个姑娘我必须得拿下,多谢小皇叔的指点,侄儿受教了。”祁隆德给祁焕鞠了一躬,高兴地出了门。
祁焕生无可恋地裹着被子躺回了床上,只是刚才一说话,自己的困意都消散了,现在只能干瞪着眼睛看屋顶。
“非娶不可的女子……”祁焕在心里过滤着京城高门里面的嫡女们,能让祁隆德非娶不可的,必然是家世斐然,能够辅佐祁隆德,还得挟制住东宫的世家。
“不会是颜梓青吧!”祁焕腾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为自己的想法大吃一惊。
祁焕对这个会弹将军令的女孩子印象还不错,虽然总共也没见到过几次,祁焕就是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再加上颜梓青是郑文轩的表妹,祁焕也贱兮兮地把自己也带入了表哥的角色,祁焕觉得他不能看着颜梓青被当成政治牺牲品。
“就知道祁隆德这个小子肚子里没什么好屁。”祁焕骂了一句,从床上跳了下去,胡乱套好衣服,披上貂裘就往承天殿跑去,晚上还有一场家宴,他得看着祁隆德,不能让他玩出过火的事情出来。
冬日里天黑的早,等承天殿的明烛全部都点燃的时候,各家宗亲和世家勋贵已经在承天殿坐定了。
虽然中午也是在这里吃了一顿饭,可那是国宴,五品官员都能参加的宴席,和晚上的家宴自然是不一样,晚上这场宴席,才是大周朝中所有的巨头的汇聚。
晚间的宴席和白日不一样,为了显示皇家的亲情,承天殿的宴席没有按照一家几口的模式摆案几,而是用了圆桌,按照爵位的大小,男女分开坐,大家围坐在一起,来联络感情。
祁焕到的时候,只有零星几家到场了,是些爵位低的伯府和颜以昌那样的宠臣,诚惶诚恐地生怕误了时辰。
“大皇子来了没?”祁焕拉住一个宫女问道。
“回禀王爷,大皇子没有来。”宫女红着脸回答到。
“去吧去吧。”祁焕摆摆手,眼睛在四下搜寻着祁隆德的踪影。
祁隆德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直到开宴的时候,祁焕才看见人。
“你从我哪里走了之后,跑去了哪里?我怎么找不着你了?”祁隆德坐在祁焕的下首,倒是方便了叔侄两个说话。
“侄儿去想追姑娘的法子了。”祁隆德小声说道。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要求娶颜丞相的嫡长女?”祁焕盯着杯中的酒问道。
祁隆德倒酒的手一顿,瞬时又恢复了原样,笑着说道:“小皇叔何以这样问。”
“你年纪比太子大,可是却迟迟不娶正妃,若不是你未觅良缘,那就是别有用心,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别打颜梓青的注意,郑国公府和皇上的水,远比你看到的要深得多。”祁焕意味深长地说道。
“太子殿下真是好福气,可以得到小皇叔的如此帮助,隆德在此受教了,多谢小皇叔提点。”祁隆德语气不明地说道。
“长幼尊卑有序,有些事情,不该想的就不要想了,那样你会轻松很多。”祁焕开导道。
“我为长,他为尊,皇叔可是说说,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祁隆德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和皇帝谈笑风生的祁隆佑,眼底是隐藏不住的妒恨。
祁焕还想开口说什么,却是被皇帝给打断了。
“祁焕,这是中山王,他今年进京来过年,你过来见过中山王。”
被皇帝点了名的两个人皆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中山王是前朝遗孤,从还是婴孩时期就是大周的中山王了。
从名字和封地来看,就知道他处境的尴尬。
中山之地,大周之中,左右环山,四周皆是大周亲王的封地,只要中山王的地界上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那大周的番王皆可起兵镇压,这个地方可谓是憋屈的很。
“祁王殿下有礼了。”
“中山王有礼了。”
祁焕和中山王算是平辈,两个人隔着空气互相敬了一杯酒,便算是认识了。
“陛下恩准臣十年来京过一次年,臣上次来的时候,祁王殿下还是个半大孩子呢。”中山王满脸微臣感激皇恩浩荡地说道。
“中山王雄姿无双,我幼时见过之后,便念念不忘,一直以中山王为榜样,勉励自己呢。”祁焕笑着说道。
“祁王说笑了,本王如今已经年过半百,哪里还谈得上什么雄姿不雄姿的,无非是个遭人嫌弃的老头子罢了。”中山王毫不在意脸面地自嘲道。
“王叔这就说笑了,单看您这身量挺拔,发如浓墨,就知晓王叔身体好的很,哪里是糟老头子,明明就是宝刀未老。”祁隆德笑着说道。
祁隆德的话说完,太子的脸色凝滞了一下,祁隆德也太心急了一些,这话明明该由他这个太子来说,不过太子良好的教养和心性使得他没有发作。
“哈哈哈哈,大皇子这话说的,让本王心旷神怡啊!”中山王满面红光地敬了祁隆德一杯酒,这才坐了下去,和皇帝隔着桌子说起话来。
“原来这个就是中山王。”
颜梓青坐在女席上,身边坐的是六部尚书家的女儿们,颜梓青跟她们交情不深,因此只坐着听她们说话,并没有插嘴的意思。
“颜大小姐去可见过中山王世子,据说卫世子生的可谓是美艳无比,若是擦上脂粉,竟然连咱们都比不得呢。”
礼部尚书家的嫡女是个百事通,平常在贵女之间,就属她知晓的事情最多,倒是也受到大家的追捧。
“金大小姐说笑了,我久居深闺,哪里有机会去见什么卫世子,倒是这卫世子真的有金大小姐说得那么美艳嘛?”颜梓青掩嘴笑到。
一听到有人和自己讨论这些小道消息,金大小姐来劲了,饭也不吃了,扯着颜梓青的袖子,开始把自己知晓的那些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等到宴席结束,颜梓青已经对中山王一家有了大致清楚的了解,颜梓青有些汗颜,她就是想好好吃个饭,怎么还就探听到了中山王的家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