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我。”苏宸北松开她,丢下话加快脚步离开。
他自然也不会全然听信医生的一面之词,他会查清楚,但要是真的如医生所说,柏安夏是故意服用藏红花让孩子流产,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唐心越回眸瞪着医生,“安夏跟你有什么仇?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医生垂眸不语,她也不想这样做,但是她没有办法。
唐心越抬脚离开,她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求助亚瑟,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医生,他说的话,苏宸北应该也会相信。
亚瑟接到唐心越的电话后,很快就赶来医院了,“小心心。”他来到她面前,扬唇一笑,“你终于想起我了。”
“亚瑟,先收起你的轻浮,你也知道我是请你来帮忙的。”唐心越抿了抿唇,望着他说。
“我知道,你想我怎么做?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为你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亚瑟保证的同时也不忘撩一把唐心越。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想让你查查安夏的事,刚刚在电话里我都跟你解释得很清楚了。”
“嗯哼,你的意思就是想我找出医生撒谎的证明。”亚瑟一手搭在唐心越的肩膀,倾身凑近她,附在她耳畔低语:“我帮了你这个大忙,那你是不是要给我一次机会?”
唐心越拧眉推开他,“我是需要你帮忙,但是我没想过将自己卖了。”
“小心心,我只是说让你给我一次机会,又不是让你躺床上让我来!”
“你说话真粗俗。”唐心越咬了咬牙,怒然打了几下亚瑟。
亚瑟失笑,“不逗你了,我现在就帮你查查,哦对了,带我去柏安夏的病房,我想给她做个身体检查,顺便做个血液抽查就知道她身体有没有含有藏红花。”
唐心越连连点头,随即带着亚瑟去了柏安夏的病房,她见到亚瑟来了,不免有点惊讶。
“你怎么来了?”她坐起来,背靠床头,目光投向亚瑟。
“是小心心让我来的。”亚瑟走过去撸起她的衣袖帮她把脉。
“你不是脑科医生吗?还会把脉??”柏安夏惊讶,似乎不太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脑科也只是我其中一个专业而已,以后叫我全能医生,什么千奇百怪的毒我都懂,别说帮你把脉这种小事了。”亚瑟满脸自豪,得意洋洋地说。
柏安夏双眸蹭一下亮了,各种毒都懂,那K2他也懂?
正想开口询问,但到嘴边的话却又咽下去了,她真是傻了,到现在这个地步,她居然还想着苏宸北的K2,真是犯贱。
“你别信口雌黄,要是你查不出事实的真相,看我不弄死你。”唐心越白了他一眼,她真不信他是全能医生,吹牛得了。
要是真是全能医生,苏宸北当时怎么不问他关于K2的事?
“小心心,你怎么能这么粗暴呢?吓得我的心都要挑出来了。”亚瑟一脸委屈,像是小媳妇受气了一样。
柏安夏汗颜,像亚瑟这种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卖萌不是萌,而是恶心!!!
“少啰嗦,你还是快点帮我查清楚安夏的事。”唐心越越说越多,柏安夏隐约也听出了一些事。
“心越,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她睨着唐心越,淡淡问。
唐心越连忙摆摆手,“没,没事瞒着你。”
“心越,我太了解你了,你肯定有事瞒着我,说吧,我能承受得住。”孩子没了她都能承受得住,现在还有什么比孩子没了更打击她?
唐心越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亚瑟见状,直接帮她说了,将刚刚的事如数告诉柏安夏。
“呵呵,真是讽刺,苏宸北这头猪肯定已经认定是我故意服用藏红花才导致孩子流产。”柏安夏双眸闪着泪花,一颗心被无情的手攥得死死的,连喘口气都觉得困难。
这大抵就是别人常说的心痛吧?
“安夏,抱歉,是我的错,我不该给钱的医生让她守住秘密,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诬陷我是收买她隐瞒真相。”唐心越为柏安夏忿忿不平,突然想到一个人,又说:“安夏,不是我阴谋论,你说这事关不关柏熙云的事?自从你离开庄园后,你除了跟我接触就是她了。”
“可是我对她也有防备,她给我送来的食物我都没吃过,所以应该不会是她吧?”柏安夏想起柏熙云两次送汤,第一次她没喝,第二次心越全喝完了。
“其实用药不一定要下到食物里面,也有一种是通过空气中传播,这种查起来就更加难了。”亚瑟给她们解释,随后又问柏安夏最近有没有闻到特殊的气味?
柏安夏认真回想一下,不管从庄园还是到酒店,她都没有闻到奇怪的气味。
“没有。”
“你确定?”亚瑟挑眉,“你再认真想想。”
“真没有。”柏安夏摇头。
“亚瑟,不如我带你回酒店房看看有没有线索?”唐心越建议
亚瑟颔首,“好,不过我现在得先帮柏安夏抽个血拿去化验一下。”
做好这一切后,亚瑟跟随唐心越回了酒店。
柏安夏正想眯一会儿,但是敲门声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柏安夏颦眉,是谁来看她?要是苏宸北这男人,他根本就不会敲门,直接一脚踹开了。
“进来吧。”
外面的人得到应允,开门走了进去,苗雨绵拎着保温瓶来到床边,望着柏安夏说:“安夏,我也知道你的事了,你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我没事。”柏安夏强笑,她跟苏宸北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还有以后吗?
“我给你煮了些清淡饭菜,你多少都吃点。”苗雨绵递给她,脸上挂着淡淡笑意。
“谢谢。”柏安夏接过道谢,但她并没有吃。
“安夏,你怎么不吃?是不是我煮的饭菜不合你口味?”苗雨绵皱起眉,轻声问。
“不是,只是我不饿而已,先放着吧。”说着,柏安夏就将保温瓶放在床头柜上。
苗雨绵神色微变,小声道:“安夏,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加上你刚刚才流产完,更加要多吃。”
“可是我……”
柏安夏的话还没说完,苗雨绵便拿着保温瓶将就饭菜喂到她嘴边,这么热情,柏安夏又怎么好意思拒绝?
象征式吃了几口,柏安夏就不吃了,苗雨绵也没有再强迫。
“安夏,你别怪我多嘴,孩子是怎么一回事?苏宸北在庄园大发雷霆,不少佣人都遭殃了。”苗雨绵坐在床边,叹息一声,轻声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孩子,柏安夏心情就变得低落了,还有几个月她就能出生了,但是却被引产了。
“你是她母亲,你怎么不知道?刚刚我听苏宸北说是你不想要孩子,故意服用了藏红花才导致流产。”苗雨绵说完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打了打嘴,歉意地说:“抱歉,是我多嘴了。”
“没事,反正苏宸北现在确实这样想,但我会想办法证明我的清白。”柏安夏眸光闪过一抹坚定,要是查到孩子不是意外流产,而是人为,不管怎样,她都要将背后的人找出来。
苗雨绵叹息一声,“只是苏宸北的性格很偏执,要是他认定了的事,就算你说破嘴皮都没用。”
“你们不愧是发小,你真够了解他的性格,他真的是顽固又偏执。”柏安夏有点无奈,像苗雨绵说的,就算她找到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可能苏宸北也觉得这些证据都是伪造的。
“我们没什么的,只是因为我太过了解他而已。”担心柏安夏会误会,苗雨绵立马解。
柏安夏失笑,“你别紧张,我不是说你们有关系,我只是觉得真的很了解他。”
“毕竟我们从小认识,对他自然也有一定的了解。”苗雨绵看了眼手表,随即道:“安夏,我明天再来看你,我先走了。”她拿回保温瓶就离开了。
约莫两个小时后,唐心越跟亚瑟回来了,唐心越的表情看起来比较兴奋,看样子收获不小。
“安夏,亚瑟从你血液查到有两种导致流产的药物,一种是藏红花,但是亚瑟说藏红花在血液产生的浓度可以证明是刚刚注射进去的。
而你都流产了,那就证明不是你自己注射的,要注射也是昨天注射,所以这个就能证明是医生撒谎。”
唐心越看向柏安夏的手,这才发现她已经拔针了,“你拔针了?那个输液瓶呢?”
“半个小时前,护士就来拔针了,输液瓶自然也拿走了。”柏安夏也听懂了唐心越的意思,就是有人将藏红花磨成末注射到她的输液瓶。
但是现在输液瓶没了,那就证据也就没了。
“亚瑟,那现在怎么办?”唐心越苦拉着脸向亚瑟求救。
“其实就算没有输液瓶,有我的报告也能证明柏安夏的清白,就是怕苏宸北不相信罢了。”亚瑟对苏宸北虽说不是十分了解,但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唐心越有点烦躁,好不容易找到证据却没了。
“心越,你刚刚说的我体内有两种导致流产的药物,那还有一种是什么?”柏安夏在想,既然亚瑟说藏红花只是在她流产后再注射进去的,换言之,第二种药就是令她流产,那就是人为,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