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俊彦薄唇紧抿,他微微别过头,算是默认了南宫默的做法。
南宫默将银针扎在柏安夏的发顶上,微微旋转一下,柏安夏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继续扎第二针,柏安夏的神色就更加明显了,不过却有点痛苦。
“南宫,安夏这是什么反应?”南宫夜看着柏安夏这么痛苦的表情,他整颗心顿时揪了起来,紧张询问。
南宫默淡淡看了眼南宫夜,冷眸微微一眯,“爸,你要是信不过我就别找来帮忙,我还不如在温柔乡待着!”
“你…”南宫夜摆摆手,“那安夏什么时候醒来?”
“马上。”南宫默继续扎第三针,柏安夏猛地睁开眼了,只是眼瞳有点涣散。
“安夏,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南宫夜脸色惊喜,对她嘘寒问暖。
柏安夏微微摇头,思绪慢慢收了回来,才想起今天在办公室的事。
她清澈的目光与霍俊彦对视,扯唇笑了笑,“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霍俊彦走过去扶起她,让她靠坐在床头,他看了眼她头顶的几根针,嘴角抽了抽,这样子还真是有点滑稽。
“爸,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南宫默看着南宫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柏安夏身上,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是他儿子都还没有过这样的重视。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是了,安夏刚醒来,我想这里陪着她。”南宫夜头也不回地说。
南宫默只觉得扎心,真扎心,有种被父亲用完就弃掉的感觉。
柏安夏瞟了眼南宫夜,只觉得头疼,她揉了揉太阳穴,委婉地说:“南宫先生,我跟我朋友还有话要谈,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南宫夜脸色一变,何尝听不出安夏这是变相赶他离开?
“走吧,要人家开口直接让你滚就不好了。”南宫默拉着南宫夜的手臂,大步往门外走去,顺便帮她关上门。
“你怎么会在K集团出现?”南宫夜一走,柏安夏便问道。
“我凑巧有个项目要跟K集团谈,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霍俊彦老实答道。
柏安夏淡淡颔首,她指了指门外的南宫夜,“刚刚那个就是K集团的大老板,你可以直接跟他谈。”
霍俊彦愣了几秒,旋即笑了笑,“好,不过你怎么会在K集团?苏宸北呢?”
听到苏宸北的名字,柏安夏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收敛了,特意岔开话题,“对了,心越怎样了?她记得起我们了吗?”
“心越她很好,只是我现在想要知道你跟苏宸北到底怎么了?你别骗我,如果你们之间没有问题,怎么会到现在为止,他都没出现过?”霍俊彦精光的眼盯着柏安夏,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
柏安夏别过头,垂眸不语。
“是不是他欺负你?”霍俊彦捧着她的脸,软声问。
“不是。”柏安夏连忙否认,“他没有欺负我。”
“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霍俊彦一副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柏安夏沉默不语,霍俊彦见她不说话,他继续说:“安夏,如果你不说,那么我只能也亲自给苏宸北电话问清楚他。”
“不要。”柏安夏脸色紧张,猛地攥紧霍俊彦的手,摇摇头,“别告诉他,我在伦敦。”
“好,我不说,但是你必须要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否则我不会这么算了的,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委屈。”霍俊彦握紧她的肩头,冷声说。
“你别逼我好不好?我不想说的,你为什么要逼我?”柏安夏推开他,连忙下床,连鞋子都不穿便跑出去了。
“安夏。”霍俊彦连忙去追,南宫夜在门外,看着像一阵风似的,在他眼前闪过的柏安夏,愣了几秒,旋即也拔腿去追。
霍俊彦追上了柏安夏,他攥紧她的手腕,喘了口气才说:“安夏,你别走,刚刚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逼你,跟我回去病房好吗?”
“安夏,发生什么事了?”南宫夜也追了上来,挑眉问道。
“没事。”柏安夏摇头,她看向霍俊彦,抿了抿粉唇,“你以后都别再问这些事,也不要去问他。”
“好,我答应你。”霍俊彦保证。
南宫夜狐疑看了眼霍俊彦,脸色微微不悦,他看向柏安夏,“安夏,是他欺负你吗?”
“不是,你怎么还不回去?”柏安夏别过头,语气有点不太好。
“我等会就走。”南宫夜瞥了眼她头顶的银针,挑了挑眉,回眸看向不远处的南宫默,“你怎么不将银针拔了?”
南宫默耸耸肩,快步向他走来,“我这不是忘记了吗?”说着,他迅速将柏安夏头顶扎着的银针拔掉,顺手拔掉她一根头发。
刺痛的感觉让柏安夏皱紧眉头,南宫夜剜了眼南宫默,责怪说道:“你就不能轻点?”
南宫默嗤了一声,脸色阴霾,犀利的目光投在柏安夏身上,她在他心里面可真是够矜贵的。
南宫夜转眸看向柏安夏,脸色顿时变得柔和,笑眯眯地说:“安夏,如果你有什么事就尽管给我电话,那我就先走了。”想到她可能没有他的电话,他便拿出卡片塞到她手上。
“嗯。”柏安夏淡淡颔首,脸上并无多大的波澜。
南宫夜两父子离开后,霍俊彦忍不住问:“安夏,他好像很在乎你?”
柏安夏也只是淡淡颔首,并没有说出原因。
下午时分,霍俊彦给她留了地址便离开咯,没多久,柏安夏也办理出院手续离开医院回了蒋家。
简柔看到这个时候回来的柏安夏,不免觉得奇怪,便低声询问,“安夏,你不用上班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我辞职了。”柏安夏也没有说太多,也不想简柔替她担心。
简柔两道眉头蹙起来,脸色狐疑,“安夏,你不是挺喜欢这份工作的吗?怎么才做没多久就辞职了呢?”
“因为我找到更好的工作,所以就辞职了。”柏安夏随口瞎掰一个理由,笑着说。
简柔点头一笑,对于柏安夏的话并没有怀疑。
“阿姨,我先回房了。”柏安夏丢下话,抬脚快步离开。
回房洗了澡,她便躺下床休息,迷迷糊糊中睡着了,没多久,房间门却被人拍响了。
“安夏,开门,有便衣找你。”简柔在外拍打着门,脸色担心,因为便衣说了,安夏涉嫌一桩谋杀,所以现在要带她回去协助调查,她怎能不担心?
柏安夏听到便衣两个字,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睡意全无,连忙下床去开门。
“阿姨,怎么会有便衣来找我?”
“他们说你涉嫌一桩谋杀,所以早带你回去调查,不过你不用担心,阿姨不会让你有事的。”简柔言简意赅。
柏安夏瞪大美眸,脸色惊愕,“谁死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他们在大厅等你,出去就知道了。”简柔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没事的,安夏。”
柏安夏点头,跟着简柔往大厅走去,两名便衣见到她,立马站了起来,仿佛早已认识她一样。
他们向柏安夏走过去,其中一个拿出手铐想要拷住她的手,简柔攥紧便衣的手,厉声说:“安夏只是涉嫌而已,用得上手铐?”
“蒋夫人,我们也是听命令做事,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简柔并没有听得明白便衣话中有话,还以为他说的听命令是他上级的意思。
“既然你认识我,那我也不多说,安夏也只是涉嫌,我跟你们去局里将她保释出来。”
“蒋夫人,请不要为难我们,她……”另一个便衣立马扯了扯他的衣服,摇了摇头,示意他便乱说。
柏安夏见状,她也看出了一点猫腻,恐怕在这桩谋杀案里面,有个幕后黑手。
“我想知道,我涉嫌杀了谁?”她看向两名便衣质问。
“一名叫陈玲的华裔女子。”
柏安夏震惊,居然是总监?回过神,她说道:“她怎么死的?”
“她是怎么死的,你应该很清楚吧?”便衣故意这么问,就想套她。
“不好意思,我真不清楚。”柏安夏冷冷扫了眼便衣,美眸眯起。
“不清楚没关系,回到局子就清楚了。”便衣本来还想用手铐的,但还是有点忌惮蒋家,所以也没用,直接带柏安夏就走了。
他们刚走,蒋东林便回来了,简柔立马将柏安夏的事如数告知,他安抚她,“别担心,我不会让安夏有事,我们现在就去保释。”
“好好。”简柔拉着蒋东林就去了局子,但是却告知,现在有证据指证柏安夏杀人,所以并不能对她保释。
“真是岂有此理,刚刚还说是涉嫌,怎么进来了就变成有证据指证安夏了?”简柔怒不可遏,她现在全是明白了,在这件事里面,根本就是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搞鬼。
“柔柔,你别激动,这件事交给我处理。”蒋东林捏了捏她的手,安抚她。
简柔轻吐几口浊气,平复一下情绪,“那你让他们准我保释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