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已过,他给自己的最后期限也已过,就在他思考要怎样越狱时,脑子里开始蹦出一个人,都说频临绝望的人脑子异常清晰。
他紧闭的眼睛瞪的睁开,青筋暴起,手指捏的咔咔作响,弄起骚乱引来狱卒。
狱卒很不耐烦的拿着棍子,站在他牢前问
“吵什么吵啊,想死还是怎样,真是不让大爷我痛快”
只听一低沉的怒吼从他面前的牢房响起。
“告诉知府李大人,我要马上开庭,并且一定要让戴子荣在场”
“嗬,你说开庭就开庭,你当你是谁啊,天王老子啊,老实呆着,别一天天的给老子发疯”
狱卒说完便走,身后炸开一声,霸气的声音传入狱卒耳中。
“你要是不通知知府,我便从这里越狱,自己走过去,你看你要选哪个”
狱卒平身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僵直的转过头,牢里的人怒着脸庞,像是快要烧起来,肉拳敲击着门发出砰砰的沉闷声。
他遂又笑出声,瞪大了眼睛骂他
“我见过胆大的,从没有见过你这般不要命的,你奶奶的,当这监牢是做摆设的,是你想逃便能逃出去的”
周围的狱囚听了声响,皆频频站在牢房门口,向这边望来。
滂沱无声的哼了一声,沉声道:
“那你便看好了”
粗黑沉重的铁链拴着牢门,看了便让人害怕,更别说逃出去了。
滂沱走至牢门前,猛发力用身体撞向牢门,只听得哐当一声,木门发出与铁链摩擦的声音,而众人赶紧忽然感觉地震了震,狱囚门皆露出兴奋的光,甚至有人助威呐喊,而狱囚则随着他一次次的撞破,心里越来越紧张。
李溪作为滂沱的狱友,吓的更是不轻,他怎么也想不到,看似谦和有礼的人发起猛来就像头狂暴的野兽,让人心生恐惧。
铁链跟牢门之间被巨力撞出了一道缝隙,而锁链经长期使用,也早就不牢靠了,要是让他在撞两回,肯定是要断的。
狱卒开始怕起来,结结巴巴的叫道,“停...停下”
滂沱收回正准备撞出的势力,问道,“怎样,肯帮忙了?”
“行...,算...算你狠”
“我要在一刻钟之内开审,到时候我必须见到戴子荣,请你如实把话转告给知府”
狱卒未停留片刻就走了,走之前派了两个人看着他。
而滂沱的视线在两个狱卒间来回晃动,很快他就确认了目标,叫来了一个面相颇为敛财之人,而不是那个面善之人。
他小声道:
“可愿意做个买卖?”
那狱卒嗤鼻小声道。
“可是要我帮你越狱?”
他才不会那么笨,更不想找死。
滂沱摇头道
“不,你帮我传个消息给一个人,十两银子”
狱卒有些心动,这十两银子可是他几年的花销,转了转眼神,贪婪的道。
“二十两”
滂沱见他忽然坐地起价,咬咬牙也只能答应。
“好”
“那你要带什么消息,给什么人”
“东街康家康琼,你一定要当面告诉他,就说传信者是顾滂沱,让他去戴子荣家救萧千翎,记住要一字不差的送过去,特别是去戴子荣家救萧千翎”
狱卒谨记,他所说的康家在关夷府也是有些名声的,只不过颇为神秘,财力嘛也颇富,他再次询问。
“你认识康家人?”
“认识,关系匪浅,所以少不了你好处”
“我就信你这一回”
“一定要快,晚了你可就拿不到了”
狱卒咬咬牙,装作不舒服,换了了另一个人看管,赶去了东街。
此时在自家书房饮茶的李开忠,听闻有人要越狱的消息,惊的差点跳起叫来,匆忙的穿上官服,戴上官帽,赶往衙门,顺便派人去接戴子荣来。
与此同时的西街一户清雅别致的宅院里的一处厢房里,香薰袅绕,房门窗户紧闭,一身硕大的内裳套在戴子荣肥硕的身上,他刚沐浴而归,看着床上仅着一件薄衫透亮的衣衫,激动的手都抖了,狠狠的吞着口水,一步一步朝床上的美人靠近。
昏迷的千翎逐渐转醒,只觉头重脚轻,虚弱无力,她伸手按了按额头,想起身了,却丝毫力气都没有。
她回神来,顿觉不对劲,她一定是被人服下了软骨散,才会这样虚脱无力,瞬间又回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觉得身上冰凉,低头一看,差点崩溃,而忽传来的身音,让她彻底崩溃。
“美人,你醒啦”
千翎瞪大着眼睛看向来人,除了肥头大脸的戴子荣还会有谁,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的地步,甚至连自残的力气都没有,遂的失了声,泪流不止。
“你....放开我,别靠近我”
而她威胁的语气在戴子荣听来不过是让人酥麻的娇媚声。
他不顾千翎的哭喊声,抚上她娇嫩的皮肤,正欲行不轨,便听外面传来一声呼声。
“公子”
戴子荣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要让人打扰他,不要打扰他,谁知这些狗东西真是不长记性,他压下脾气,冲外道。
“我说过不要打扰我难道你听不懂吗?”
外面的管家急急的道:“公子,我也不想,是知府派了人来请您过去,而且催的很急,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一听知府的名头,戴子荣只得屈服,骂此人忒不地道,你说什么时候唤他不好,非得这个时候打搅他的好事。
戴子荣只能穿了衣服外出,临走之前让人看好里面的人,他晚些在回来,要是她不听话,就继续给她服药。
管家一一应下,招来马车送走戴子荣,遂的多派了一些人守住门口。
待戴子荣一走,千翎便深呼一口气,而后又陷入深深的绝望,期初冰凉的泪水如今已滚烫的略过皮肤,灼的她生疼,
片刻之后,她又听见一声开门声,吓的停止了哭泣,见着来人是个老婆子,便喊她救救她,可老婆子始终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又喂她喝下了软骨散,千翎不愿,她便使劲扯着她的头发,逼她喝下。
走之前,她还狠狠的揪了她的脸颊。
“不要脸的狐狸精,都是这张皮子害的,该给你割了刮了,你便不会出来祸害人了”
千翎听了此话更是万念俱灰,难道长的美就是她的错,为什么她不谴责那个畜生,委屈加难过生生的压迫着她,意念徘徊在绝望边缘。
“有没有人啊,救救我,滂沱,我该怎么办?”
千翎的声音回荡在宽敞的屋内,渴望有个人可以救救她,让她脱离这无边的苦楚与羞辱,或者痛快的给刺一剑,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至少可以保住她的贞洁。
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滂沱,那个她钟情的人,如今,她还有何颜面去见他。
绝望一点一点击垮千翎,她的眼睛肿的已如核桃,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流。
此时康家门口多了一个来回晃悠的人,他见了阔绰气派的门户,不免有些眼红嫉妒。
朱红的门上挂着康府两大字,两侧的城墙极其宽长,显示着大家人户的威风。
这康府的当家的据说以前是王爷皇子的老师,致士之后便告老还乡,教授些大家公子学业,在关夷府可是人人敬仰,德高望重的,而老爷子一生只得一子,是谆谆教诲,人道是绝世才子,喜文但却更喜武,无奈之下,在他八岁之际便被送入高人门下拜师学艺,如今已二十有三,才得归来探望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