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风带着白天太阳烤过大地的燥热,即使吹过也携带着一股吹不走的热意。绿化带的几棵不知名的树上扒拉着几只蝉,叫个不停。
蔡阳笙抬脚走过去,借着路灯的余光轻轻弹开一只,爽朗地笑起来,仿佛有什么高兴的事。
他吹着口哨,绕过一条又一条的小路,他对这里很熟悉。
“滴—滴”一个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蔡阳笙愉悦的心情,他掏出手机,手机上显示“江sir”来电,他不敢怠慢按下接听键。
他酝酿着情绪,平复着心情,等待着“江sir”的狂风暴雨。
然而他“对不起”这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电话那头便传出了组长温和的声音:“阳笙啊,你到了吗,我们马上要录一个采访,尽量快一点哟~.”哟的声音拖的老长,仿佛在撒娇,激的蔡阳笙起了一地鸡皮疙瘩。
但蔡阳笙绝不会认为这个号称灭绝师太的组长忽然转性了,唯一能解释的就是组长很生气,非常生气,已经气疯了,而自己这个始作俑者一定死定了。
他行动比大脑迅速地迈开大长腿跑起来,好容易跑出小区走到街道上竟没有一辆出租车,“该死的。”蔡阳笙暗骂道,为防“江sir”的第二个电话响起,蔡阳笙果断决定用跑的。
他撸起袖子,把裤腿掀上去,扯开领带,原地做了几个高抬腿,一副要大干一场的姿态沿着街道跑起来。
跑的过程中蔡阳笙心中想到自己等会儿可能的无数种死法,带着无比沉重的心情跑向电视台。脸拉的老长,一副苦大愁生的模样,像极了去奔丧。
一下车果然看到“江sir”踩着一双五六厘米的高跟鞋,焦急的跺着脚,在马路边来回张望。
蔡阳笙心里涌上一丝对不起的感觉,然而他的自责感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江sir”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给打没了,“蔡阳笙你是不是疯了,想死吗,想死说一声,居然敢这个时候才来,我有没有说过做事情要速度,随叫随到!”组长边吼边打。
蔡阳笙一边躲一边说:“对不起,江sir,我下次…”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江sir,江什么sir,江miss,听到了没有。”:“听到了,听到了,…不会有下一次了,绝没有下次了。”蔡阳笙抱着头准备躲过江miss的第二轮殴打。
“下次一定要记住了,小可爱。”蔡阳笙一秒石化,都说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这唱的又是哪出?
蔡阳笙面带迷茫的看着江miss,而后者竟带着满脸慈爱的看着他,还摸了摸他的头,蔡阳笙一阵恶寒,“江sir,你,你怎么了?”
“都说了不要叫我江sir,”江miss吼道,又觉得声音太大刻意降下几个调温柔地说道“是,江miss啦,你要是记不住就叫我的名字姜姚。”
蔡阳笙被这大反转有点吓懵了,心里不禁想高歌一曲:“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这里的…这里的…这里的…这。”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刚健浑厚的声音:“小江呀,又在骂人啊,能不能稍微像一个女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