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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梦里梦外(上)

一晃眼,三年后。

齐桑和花小雨坐上了唯一的一趟小公交,柏油小路上车慢悠悠。

路上齐桑接了个电话,可始终也没有说话,花小雨看在眼里,心里很好奇,打起来问号,怎么了。

忧虑之间就来到了小县城,下了车,齐桑撑起一把天堂伞,给花小雨遮挡着空中乱舞的枫叶,一起走在了县城小路上。

沉默无言就这么静静的走,这一刻要是可以停留,那该有多好。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花小雨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静,说道:“父母给我准备好了房子,只要你答应就好,你家里的苦楚,我会帮你担,我在乎你,在意你的一切。”

花小雨说完这些话时,久久等不来齐桑的回答,她以为他在考虑,就想给他时间,也没有看齐桑一眼。

当枫叶划过脸旁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转身,才发现齐桑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看见,枫叶小路上,留下了一把天堂伞。

花小雨回想起与齐桑的过往,历历在目,情不自禁的泪水涌现,越哭越伤心,就蹲在地上抱着头,可哭泣声没能停下来。

枫叶小路上,一把天堂伞,旁边,哭泣的花小雨,这一幕幕映在齐桑眼里。

就藏在老槐树后的齐桑,看着悲痛的花小雨,他也哽咽着哭起来。

他想出来,可想到刚才那个家里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是母亲,说道:“桑,家里房塌了,人没事,别担心,能回来就赶紧回来。”

却怎么走不出来。

那年,煤炭行业进入寒冬,贬值的厉害,贬值的风波也自然波及到了他。

迟迟发不了的工资和家里倒塌了两间毛坯房,犹如两条铁链,牢牢扯动着他。

他能走到花小雨身边,却怎么也不能陪花小雨走下去。

枫叶小路上,他注视着伤心欲绝的花小雨拿着天堂伞离去。

他才出来捡起天堂伞下留着的一片枫叶。

一片树下落叶,留下一个名字,花小雨。

齐桑朦朦胧胧感觉到,好像手机闹钟在嘀嘀、嘀嘀的响,就意犹未尽的从梦中醒过来,醒来后潸然泪下。

并没有在意手机闹钟是不是响了,也就没有立刻去翻看手机。

就是静静的看着上铺的木床板,躺着又过了有那么几十秒,缓了缓心神。

才扭头看了眼胖子的床铺,空的,又扫视一遍宿舍也没发现胖子的踪影,想来是嘴馋,又去痛快了。

穿好衣服,整理好床铺,这时才翻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傍晚七点半。

心想八点的闹钟还没响,接着一看却有三个未接电话,五点六点七点小雨,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响起的声音是手机铃声。

他赶紧给花小雨打了过去,心里预备好了一些说辞,就听电话那头,嘟嘟嘟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你在干嘛。”

这时才他发现小雨手机的声音是这样的,感觉甜甜的暖到他心里,一时间竟忘了要说什么,犹豫间,接着又听花小雨“喂喂”了两声。

他才反应过来,急忙语气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想着点事,走神了,我没干嘛,刚睡醒,才起床,实在不好意思,没有听见你的电话,现在才给你打电话。”

电话那头花小雨痴痴的笑出了声,让他陶醉其中,花小雨接着就说道:“好了好了,原谅你了,快来餐厅,我等你。”

讲完话后花小雨就挂了电话,他还想问问什么事都来不及说出口,就听见手机留下的通话结束的声音。

他把手机放回了裤兜里,关上了门,走进了宿舍的窄道走廊里,心里若有所思,不知道花小雨找我干嘛。

心里这样想着,脚下步子没停,出了公寓楼门口,又经过了职工家属公寓,才到了二层楼的餐厅。

餐厅门口,他掀开了帘子,走进了餐厅,抬着头往右边巡视了半圈。

餐厅里都是四人一桌的小餐桌,每排摆放着六个餐桌,大约有八九排。

就在最后一排,靠着左手窗户那里,找见了花小雨坐着的身影。

他点了饭菜,拿着慢慢走到了花小雨身边,饭菜刚放下,都没有来得及坐下,就突然停了电,这突发的状况让他开始有点儿尴尬,尴尬的难以接受,他紧接着就对花小雨说道:“我去买蜡烛。”

说完就调头离开了,一转身才寻思到,好像还没有对花小雨打声招呼,见花小雨也没有说什么,他便接着走了。

这时候的花小雨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想着,这是上天的安排吗,她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听见齐桑说话。

几分钟后他们才相见,对目相视,流露出了久违的情愫。

齐桑点了蜡烛,滴了几滴蜡水,把蜡烛粘在了,餐桌的,左手边。

心里开始有点儿烛光晚餐的小憧憬,嘴里不由自主的说道:“烛光。”

晚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烛光摇曳,蜡烛就扑灭了。

这时候就听花小雨噗呲笑出了声。

再次暗下来时候,就能感受到了,餐厅内流动的阵阵风流。

没了烛光,幸好还有月光。

月光下,餐桌上。

一碗米饭,三个菜,红烧腐竹,香芹炒牛肉,西芹花生米

旁边还有,一碗米汤,两个馒头,一碟咸菜。

这时候就见花小雨,一口一口喝着米汤,咬着馒头吃着咸菜。

齐桑看见急忙伸手阻止,说道:“咸菜你不能吃的。”花小雨放下筷子间夹的咸菜,看着齐桑,说道:“你不吃这些菜我也不吃。”

齐桑见拗不过花小雨的脾气,就把他始终往咸菜里移动的筷子,

挪到了旁边的红烧腐竹。

花小雨见七齐桑肯吃她点这些菜,开心极了,可吃着吃着她就发现齐桑。

都是只吃了一点儿,还发现他西芹花生米只吃西芹,香芹炒牛肉只吃香芹。

花小雨就好奇的问道:“你干嘛只吃一点儿不好吃吗?”

齐桑被花小雨这样问到,内心开始不适应,躲躲闪闪,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吃素的。”

花小雨看着齐桑怪怪的举止,又听他这样说到,本来还想问什么的,终究没有问下去。

接的话小雨就说道:“待会儿吃完饭,陪我做件事吧。”

齐桑听见后,急忙“嗯”了一声答应到,可有内心感到不安,最终还是没头没脑不顾及别人感受的说道:“我能力范围的一定竭尽全力,超过我范围的,你想想就好。”

然后才听花小雨说到,陪我公车小路上散会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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