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领着人到了芝兰园,进了主屋,秦玉露也跟在身后进了主屋。洛长安自顾自地坐到桌边,伸手倒了一杯茶,递给秦玉露。秦玉露不接,走到洛长安对面坐下,扭过头不看他。洛长安也不恼,将水放在秦玉露面前,又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淡淡地品了一口。
良久,秦玉露见洛长安迟迟不开口,转头看向洛长安。谁知一回头就撞进了洛长安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里,失了神。待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洛长安一眼。
洛长安笑着摇摇头:“还生气呢?”
秦玉露回头瞪洛长安,气鼓鼓地道:“我怎的能不生气,我的长安哥哥要娶别人了。”
洛长安不回她话,反而问道:“玉露可从小带着一枚玉佩?”
秦玉露一听,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摸了摸心口:“长安哥哥如何知道,自打我记事起,脖子上就一直带了块玉佩,我谁也没告诉过,长安哥哥如何知道?”
洛长安看着凑近秦玉露,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笑道:“那玉露妹妹可知那玉佩是何来历?”
秦玉露皱着眉摇摇头:“娘亲将它给我时,只说让我戴着便好,没告诉我这玉佩打哪儿来?”
洛长安见她摇头:“玉露就没问过?”
秦玉露嘟着嘴道:“自然问过,娘亲说,待玉露及笄后便告诉玉露,玉露今年腊月便及笄了呢。”说到此处,秦玉露忽然低下了头,低低地道:“本来以为及笄后就可以嫁给长安哥哥了,可是……”
洛长安忽然起身,走到秦玉露面前,见她仍低着头,俯下身,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将秦玉露圈在了怀里。秦玉露抬头看向洛长安。洛长安伸手从她脖颈出勾着红绳将玉佩拉了出来。洛长安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又看向小脸微红的秦玉露:“这玉佩……是我与你的定亲信物。”
秦玉露听到这话忽然愣了,眨了眨眼:“这是……这是我与长安哥哥的定亲信物?”
洛长安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秦伯母也就是你娘,与我母亲是手帕之交,你打娘胎里便被我娘定下了。”洛长安见秦玉露还呆滞着,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玉露放心,我不会娶九公主,明日,我和老师便进宫向皇上言明此事,请皇上收回成命。本想事情办妥后再告诉你,否则伯母怎会在你知晓此事后拦着你,不让你见我”
秦玉露眨了眨眼,忽然推开洛长安,向门外跑去,只留下一句“我回去问我娘。”
洛长安盯着秦玉露离开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
洛桑梓进了听雨院,径直向着主屋走去。一进屋就见良秋坐在软塌上缝制衣袍,一旁一个婆子站在一旁伺候针线。洛桑梓快走几步,来到良秋跟前:“秋姨这又是给谁做新衣呢?”
良秋未停下,也为抬头看她,只道:“这是给安阳侯缝制的。”
洛桑梓皱了皱眉,坐到良秋身边,从她手中拿过衣袍:“秋姨,你和哥哥到底有啥渊源啊?”
良秋又将衣袍拿了过来,低头一边缝制,一边道:“以后你就知道,或者你去问安阳侯吧。”说完,良秋就将洛桑梓往一旁推,洛桑梓也不恼,拿过一旁的书盖在脸上,躺在软塌上睡了。
良秋推了推她:“要午休回你院里去。”
洛桑梓动了动身子,嘟囔道:“不去,师兄在我那屋里呢。”
良秋抬头看了她一眼:“怎的,你师兄又恼你了?”
洛桑梓未答话,睡了过去。良秋对一旁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立即拿了一张毯子给洛桑梓盖上。
约摸着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管家领着人,抬了两个箱子进了院子。一旁的婆子弯了身对着良秋道:“夫人,李管家来了。”
良秋抬头向着窗外看去,就见管家领着人向着主屋来。良秋放下手中的针线,起了身向着外间去。到了外间,良秋坐到桌前,那婆子立即请了管家进了屋,良秋对着那婆子摆摆手,那婆子便退了下去。
管家进了门,便对着良秋一礼,良秋赶紧上前,扶住管家道:“李伯,这可使不得。”管家闻言抬起了头,看向良秋,声音有些抖:“良秋,真的是你。那桑梓小姐……”
良秋扶着管家坐下:“桑梓便是将军和夫人的亲生女儿。”良秋将当年她带着桑梓离开以及这些年在云岚山的事告知了管家。
管家红了眼眶:“难怪前些天我问公子是否要准备小姐的过继之事,公子说不用多此一举。”
良秋同样也是红了眼眶:“这些年来,公子每回来云岚山都是独自一人,就远远地看看桑梓。”
管家擦了擦眼角:“公子怕人知道小姐,所以连老奴也不知啊。当年,洛府被抄后,老奴便带着公子回了清泉县。皇上查明事情真相后,就派人将公子接回了京城,重新修葺了洛府,改为了安阳侯府。这些年来,公子心里很苦。”
良秋正想再说些什么,就见魏子髓进了院子,管家也看见了魏子髓,立即起身,对着良秋道:“这些箱子里都是上好的药材,夫人可得好好地养着身体。老奴告退。”说完,管家便出了屋,走到院里,对着魏子髓一礼,随后出了院子。
魏子髓进了屋就对着良秋道:“秋姨,小师妹可在这里?”
良秋拭了拭眼角:“桑梓在里屋歇息,你可别将她吵醒了。”
魏子髓摆摆手,向里屋走去,就见洛桑梓躺在软塌上。魏子髓轻轻坐到软塌上,轻轻拿起洛桑梓盖在脸上的书,将自己衣袖盖在洛桑梓脸上,自己则拿了拿书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