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洛桑梓早早的就醒了,当然她是被饿醒的。简单地梳洗了一番,正要下楼,门便被扣响了,“姑娘可是醒了?”
洛桑梓应了一声,“醒了,何事?”
“我家公子让我来问问您,可要与我们一同前往裕康城?”那人在门外回话。
洛桑梓正要答话,却听见门外又传来一声音,“你去回你家公子,不是一路人,不走一条道。”
魏子髓踱着步走到门口,身后跟着一小童,淡淡地看了眼那人,推开门进了屋。那小童紧跟着魏子髓进了屋又将门关好。
洛桑梓坐在梳妆台前看看魏子髓走了进来,“人家问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答什么?”
魏子髓不理她,径自坐到了桌前,又对小童招招手,那小童立即上前将篮子里的菜摆到了桌上。洛桑梓眼睛一亮,立马坐到桌前,将荷叶烧鸡拿到自己身前,掰了个鸡腿啃起来,一边啃一边问:“药老在靖水城?”
魏子髓点点头,看到她的吃相笑了笑,又让那小童坐下,小童有些拘谨,拿着筷子却迟迟没有动筷。洛桑梓将鸡腿咬在嘴里,扯下另一块鸡腿递给小童。小童看了看魏子髓,接过了鸡腿。
“我好吧,还记得给你带荷叶烧鸡。”魏子髓扬了扬眉。
洛桑梓不买他的帐,将烧鸡向自己这边挪了挪,“那也是药老对我好。”
魏子髓还没有开口,那小童先说话了,“桑梓姐姐说错了,这用来裹烧鸡的荷叶可是公子用温泉水养起来的,不然这冬日里去哪儿找荷叶。”
洛桑梓一怔,有些好笑地看着这小童,“你怎么知道我叫桑梓,你叫什么名字呀,多大了?”
那小童眨巴着眼睛看着洛桑梓,“我叫子初,十一了。”顿了顿,又看向魏子髓,见他低头吃着饭,继续说道:“公子常常提起桑梓姐姐,说姐姐最爱荷叶鸡,所以我猜测姐姐就是公子的小师妹洛桑梓了。”
洛桑梓笑了笑,又转头瞪了瞪魏子髓,“是不是老说我坏话来着?”
魏子髓点点头,好笑道:“主要是你没有什么优点可说。”
洛桑梓哼了一声,手里的鸡骨头顺手就朝着魏子髓扔过去。魏子髓轻轻一偏头躲开了洛桑梓扔过来的骨头,不理她,继续喝着碗里的粥。洛桑梓也不再理他,专心啃着烧鸡。
吃过早膳,洛桑梓与魏子髓打马出了靖水城,约莫午时洛桑梓三人上了官道。
“此间茶肆,好名字。”洛桑梓当先下了马,走到茶肆里坐下,对魏子髓招招手,“过来歇会再赶路吧。”
魏子髓当先下了马,将缰绳递给子初,抬步进了茶肆。
“二位喝点什么茶?”一个白胡子老头走到跟前。
“老头儿,你这儿可有吃食?”魏子髓坐到洛桑梓对面,看着这个老头。
“吃食?阳春面可行?”老头子倒没有多意外,方圆几十里就只他一家茶馆再没有其他铺子了。
魏子髓点点头,“三碗。”
老头转身向里面走去,魏子髓又叫住了他,“等等,一碗不要香菜。”
老头点点头,洛桑梓白了他一眼。
不多时老头便端来了三碗阳春面,洛桑梓看到面前这一大碗阳春面吞了吞口水,这分量可真足。
“姑娘,可巧,又见面了。”洛桑梓正吃着面,听到声音抬头,就见濮阳钰碎下了马车向茶肆里走来。
“钰公子可是说笑了,从靖水城到裕康城不都得从这过吗?”魏子髓不等洛桑梓说话,就抢着回答。
濮阳钰碎笑了笑,走到洛桑梓旁边的桌子坐下,“老人家,来两碗面吧。”
“哎!客官您稍等。”
“不要加香菜。”濮阳钰碎将披风解下递给立在身后护卫,“你也坐下吃吧。”
洛桑梓在濮阳钰碎说不要加香菜的时候抬头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又继续低头吃着面。
“不知姑娘可否告诉在下芳名,日后若再会,在下好叫得上名字。”濮阳钰碎看着洛桑梓,眼神一顿不顿。
魏子髓忽然看向濮阳钰碎,直直地盯着他。洛桑梓也抬头看向濮阳钰碎,忽然笑了,“既然钰公子还承了本姑娘一个人情,自然应该告知钰公子姓名。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洛桑梓。”
魏子髓忽然放下手中的筷子,拉着洛桑梓出了茶肆,子初小童放了两锭碎银子在桌上,跟着魏子髓出了茶肆。
濮阳钰碎见二人打马朝着裕康城去,忽然笑了,轻声低喃“原来你姓洛,桑梓也是个好名字。”
那老头端了面放在桌上,转身向着里屋走去,摇摇头,这两位公子一人如墨玉,一人如被顽石包裹的白玉,好戏,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