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干净,蓝的很彻底,炙热的阳光洒落在繁华的大街上。花花绿绿的着装让人群变得那么的美丽,都说城市森林都只是人工雕铎,枯燥无味,是不尽然。大自然的花草树木和谐共融,而城市的钢筋水泥因为有人,各式各样的人求着他们的理想生活,他们辛勤他们的苦与乐,交织而成另类的大森林,这里欢笑声此起彼落,难道这里是天堂?
不,天堂不应有阴暗的一面。一个小伙在左顾右盼的,他不是被美丽服装、华丽的电子产品吸引着,他只是在寻找着他的猎物,像一只狐狸在草丛里时起时没,没有人会对他多加留意。
一个年轻女子拉开她的提包,拿出电话看了一下,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或许是男朋友来电,商量安排着今晚惬意的晚餐,兴奋的一刻里,她没有留意提包拉链还没有拉合上,机会就只会一闪而过,老练的狐狸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虽然他很年轻。
女孩把电话放进包里,低头羞涩的一笑,像是回味在刚才在电波上的甜蜜,再机警的把拉链合上。小伙已经擦肩而过,手拿着一个粉红色的手机插进自己的裤袋,小手还在轻轻的捏着,迫不及待的点算着自己的战利品,他甚至轻轻的碰了她一下,完全没有必要的行为,只是为了炫耀他高超的技艺,像是说:别说没提醒你,是你太慢。
狐狸得手,并没有加快跑开,仍保持着与人群相同的节奏,所以没有人觉察有什么异样。只有猎鹰的眼睛能看到这一切。年轻人穿着白色衬衫,与炙热的阳光化为一体,只有偶尔经过的少女会留意到他俊俏的脸孔。小狐狸的一举一动尽收他的眼底,因为他是只老狐狸。在这条熟悉的街道上,他曾经无数次做过同样的事情况,只是现在他已经不再做新手去做事情,因为以他现在的地位,已无需再做这样的小买卖,他做的是大买卖。年轻人忽然转过身去,三个西装笔挻的商人走进大楼,老狐狸跟了进去,一同挤进了电梯,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以致于没有人会觉察他的存在,这就是老狐狸的修为境界。
天色渐暗,在繁华的大都市里也有宁静的角落,在一间小民房里传来欢乐的喧哗声,小狐狸在吹嘘着他今天的作为,小狐狸叫耳仔,是团伙里的活跃份子,手艺相当了得。耳仔看他得意的叫道:“顶多十秒,她就合上她的包包,哈哈,要快要果断。”
旁边有人附和道:“的确快,是我就不敢动手,完全没有时间做,而且拉链口也小,不够伸手,耳哥帅气!”
耳仔炫耀着说:“这功夫你们得练10年,用手还是用钳子得马上确定,再说女孩子的包包也有很大学问。”
有人问道:“女孩子的提包还有学问?”
耳仔说道:“你这叫不专业,手机放到包里,滑进去多深,进到哪个格子?这些都有心理准备,这样你的钳子就会一步到位,懂么!懂么!你们这帮猪头。”
耳仔滔滔不绝的说道:“街上这些年卖的女式包、男式包,我全都仔细看过,有多少个隔层,每个隔层有多深,我全都清清楚楚,甚至女孩子爱把钱包手机等物件放在哪个隔层,我一样心里有数,要专业、专业、专业啊,兄弟们。”
耳仔功夫到家看来是有原因的,他说的东西让其他人大吃一惊,但他很清楚,其他人很难学到,用心修炼的代价很高,吃苦的日子没有多少人能熬得住。
“从她拿出手机时,我就感觉到机会,我靠近她的时候都能听到她讲电话的内容,我恨不得跟她说别去那家自助餐馆,又贵又不好吃,哈哈,不是开玩笑,我掏出她的钱包时,她甚至是脸朝着我。”耳仔像宣教似的表演着,手舞足蹈把整个过程演了一遍,看着像个猴子似的。
一旁边站着的叫肥强,阴森森的说道:“演吧、演吧,再夸张点,你这小子还差点露馅,,如果不是中哥要我们起个哄给你个机会逃跑,你今晚都不知在哪吃这顿。”
耳仔说着更来劲,猛地拍了下茶几说:“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这屌人,我明明叫你在另一边使劲撞她同伴一下,你好小子,看到人家穿得性感点,竟想去耍流氓。”
耳仔把抽着的半根烟直接弹了过去,吼叫着:“人家猛一缩回来差点就把我这边一暴露,幸亏我这水平,不是我冷静跑得快的话,我收拾你。”
肥强慢吞吞的弹去身上的烟灰,忽然抓起一地上的啤酒瓶。
耳仔也没示弱,立马站了起来,要着火苗吱吱响,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家伙开腔说道:“你们少啰嗦,说起来这回肥强一开始离目标太远,有情况会顾不上,你他娘的下会再开小差我剁了你。”
那个叫肥强的家伙立马不敢说话,头目对着耳仔再说:“你这屌今天就两票,都不够我去泡妞,还敢牛,听着,明天大伙换个地方。”
正在小头目在布置着下一站,大门打开,白衬衫年轻人走了进来,大伙连小头目一下子站了起来,齐声喊道:“中哥”。
“中哥”径直走到耳仔面前,耳仔张着笑脸似等着褒奖。
“啪”的一个响亮的耳光,耳仔红脸变白脸再成个大红脸,大伙也都楞着。
中哥说道:“你去碰她一下干屌,人家大包口朝天等着你,简简单单的活你炫个鸟,没事弄出个事来要你命。”
耳仔气都不敢喘,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中哥,下回不敢玩了,认真对待,认真对待,”即使道歉还是改不了猴子的本性。
中哥再盯了他一眼,说:“你找死跑远点。”
“阿中,来”,里房间传来个声音,声音很沉,所有人都像听雷一般,整个大厅随即陷入死静,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做回原位。
阿中走过短短的走廊,推开半掩的门,叫道:“军哥。”
沙发上坐着一位黑黑实实的中年人,安心的做着他的功夫茶,尖尖的指头按在小小的紫沙壶上,滚烫的茶水溢满在茶托上,拿起小壶,流畅的倒两个小茶杯上,军哥把一个小杯往外一送,再端起一杯往嘴里送,满足的往沙发一靠,随即说道:“喝茶。”
“阿中,不要跟小的计较了,他们不懂好歹,现在的小孩啊。”军哥说。
阿中说道:“不好意思,火气大了点,但耳仔总是多余动作多,危险!”
老大轻轻的哼了一声,他不关心小喽啰的情况,他近来对街头的业务不太关心,他想做大买卖。
阿中明白军哥的心思,说道:“跟了他们一天,看来情况不错,中午他们看完样,后天钱会过来,后天晚上交货,不过保险箱的位置还没看到。明早再上对面大楼看看,如果是老型号,估计问题不大。”
“这一票你来做,我自然放心,”军哥瞟了阿中一眼,接着喊了耳仔进来,说:“事情给你加点活,你把耳仔带上。”
阿中没说话,他做事就要全盘自己来安排,尤其不喜欢别人给安插。
耳仔连忙向着阿中点头哈腰:“我最听中哥话,中哥关照关照小弟。”
“你鸟还算手脚快,就是做事难踏实,”老大话说着有气,但更像是老师傅向徒弟口吻。
老大接着说:“你就会掏鸟蛋怕要下岗了,我也得回家耕田,好好跟着阿中学,要会干点大票的。”
耳仔懂老大的意思,老大想做点大买卖,阿中是把个好手,自己这一块还是水平差了大半截。耳仔是军哥他手下的人,重要是信任,阿中不是嫡系,虽然大伙都认可他是行头里屈指可数的好手。
军哥是在考验阿中,考验的是忠诚度,更希望他能把耳仔带出来,他要耳仔学到阿中沉稳和大局观,光是手艺好没用,做不了大买卖。
“军哥安排妥当。”阿中只能接受。
军哥说:“我知道你的风格,不过我们要做大,就要多些能做事的人,现在生意越来越差,街上的活也没多少了,现在的人没几个钱在身,手机价钱也不好,老宠变得早啊,阿中。”
阿中说:“军哥眼界宽,我们跟着吃肉。”
军哥说:“老庞比我看得远,还看得早,早早就做起走物的生意,就是运气差了点。”
阿中像被针刺了一下,努力的保持不让别人觉察,但不足逃过军哥的眼。
军哥说:“阿中,你是义气哥们,我最看重这样的人,吃我们这行饭的人都是在奈何侨边走的,看天吧。”
阿中说:“我明天再去对面看看,落实一下他们开工时间,工具我已经装好了,明后天应该能动。”
老庞是阿中原来的老大,阿中不想谈这个话题,话转了回来。
军哥是有意刺阿中,他不喜欢老庞,因为老庞比他做得大,还偶尔会抢他的活,他恨,不过阿中是个好手,他要招揽阿中过来,凭着与老庞是搭档。他要阿中的功夫,更要他的忠心,为他做更多的买卖、更大的买卖。
军哥说:“吃饭去。”军哥他说话一向很直接,不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也很少人会逆他的意,何况他要请你吃饭。
“今晚我有点事,不好意思。”阿中的话很轻,也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