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黎欢确实是如司徽彦所说很快醒来了,但一睁开眼的黎欢看到晏南洵便不自觉的防备了起来。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晏南洵疑惑,虽然他想过黎欢会失忆,但他毕竟是参与过黎欢前半生的重要人物,再怎样忘记也不会忘记他的。
“你不认识我了?”
黎欢仔细看了看晏南洵,摇头:“不认识?”
“那你都认识谁?”
黎欢歪着头认真的样子,可思来想去她的记忆里就只有韩至铉一个人,他教她写字,教她弹琴,教她游泳,陪着她玩,陪着她闹,在她现如今的记忆里韩至铉是比任何人都重要的存在了,是她的依赖,是她的信任。
“我只认识至铉,他是我的丈夫。”
晏南洵不悦,有曾经记忆的黎欢这样说也就罢了,可现在已经失了记忆的黎欢还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丈夫、老公,这让他有点受不了,本想着让黎欢失忆他们重新开始,却偏偏没想到最后为韩至铉做了嫁衣,让他顺理成章,再一次得到了黎欢的身心。
“你说什么?”
晏南洵一副严肃凝重的模样吓到黎欢只往后缩,晏南洵不同于韩至铉,韩至铉是长相温柔,让人如沐春风的那种,可晏南洵却天生带有一股子威严王者之气,往哪一坐举手投足间皆是生杀之气,如果是一位智商正常的女人是都会选晏南洵,毕竟看起来有安全感,也有虚荣感,但黎欢不是啊,她喜欢韩至铉的细致体贴,而害怕晏南洵的威严不可侵。
“我说至铉是我的丈夫,我们已经结婚了啊。”黎欢虽然畏畏缩缩的有点害怕他,但还是如实的说了出来。
他们结婚了,是黎欢只忘掉了属于他的记忆,还是黎欢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韩至铉的陪伴她才又爱上了他,她说他们结婚了,是她记得他们曾经结过婚,还是在她失忆之后又结了一次婚,这些问题晏南洵的脑海里不断冒出,像彼此相连的线段一个不注意便混成了一团,一想起便会头痛。
“你们在哪里结的婚?”
黎欢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只是偶尔听到过韩至铉叫它泊琉。
“嗯......在泊琉,那里的海很漂亮,很透澈,如果你去了一定会觉得那里很美的。”
黎欢在跟他细细聊着反倒不怕了,毕竟小孩子心性,熟了就亲近了。
晏南洵虽然生气但并不想在黎欢面前发火,生怕自己再次吓到她。
晏南洵放留黎欢在卧室里,来到书房与司徽彦相谈。
“她的记忆为什么只记得韩至铉一个人了?”
司徽彦刚刚也一直疑惑为什么黎欢谁不认识了,只认识韩至铉,而且现在的黎欢跟以前那个泼辣嘴毒的黎欢一点都不一样了,忘忧花会让人失忆但并不会让人连最基本的智商都没了。
“当时在密室的时候韩至铉突然闯入打断手术,忘忧花的功效可能就在那个时候被改变了,导致黎欢失忆之时连智商都变了,我细细看过现在的黎欢只相当于不到三岁的孩子。”
“不到三岁的孩子?那能再用一次忘忧花吗?”
司徽彦无奈的摇头:“且不说忘忧花珍贵,我所知道的不过三朵,现如今世上也只有不知下落的最后一朵,就算是找到了,忘忧花的功效奇特,被使用者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再用了,否则记忆受创可能会变成永远都醒不过来的植物人。”
“短时间是多久?”
“三年,你要是等不及可以试一试利用催眠失忆。”
“催眠的失忆效果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它的不稳定性有多大你比我清楚。”
确实,催眠的确是同样可以达到失忆的效果,但催眠极其不稳定,一旦被催眠者看到了见到了感受到了没有失忆之前的场景或者是人,便有极大的可能会被刺激到,进而记起曾经的一切,所谓催眠也单单只是将那一部分的记忆锁起来,藏起来,但记忆并不会在人的身体内消失,它还存在着,存在在不为人知的某一处。
司徽彦无奈一笑:“那看来你只要慢慢等了。”
司徽彦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让晏南洵白了他一眼:“配一副生何欢的解药,我要给欢欢解毒。”
“我当初不是一并给你了吗?”
“你何时给我了?”
“我给过了。”
“让你再配一副就再配一副,小气。”
黎欢的记忆只能如此了,好在黎欢还似小孩纸几句话便哄好了黎欢,不再跟晏南洵提及韩至铉,这让晏南洵稍微心情好了些。
黎欢跟在晏南洵身边的这几天,晏南洵极尽所能的哄黎欢开心,力求用自己的好代替韩至铉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和分量,用自己的深情一点一点融化她,打动她。
但凡黎欢看上的衣物首饰晏南洵统统一个不落的打包回家,,但凡黎欢喜欢吃的山珍海胥不管能不能吃完晏南洵都可了劲为她买,味道不满意了还亲自下厨为她做各种吃食。
“南洵,我在家好无聊,我想出去。”
晏南洵讨好了黎欢后便让黎欢以后都叫他南洵,说是这样显得亲近,黎欢想了想也确实是,她把韩至铉当丈夫,晏南洵对她那么好不忍心让他伤心便说会把他当作好朋友的,晏南洵知道他急不得,便打算一步一步攻陷黎欢,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重获黎欢的身心。
正在为黎欢做糕点的晏南洵看着她一脸委屈的小脸蛋,心软了软:“嗯...那今晚有一场宴会我带你去吧。”
黎欢不假思索的鼓掌点头:“好。”
晏南洵静静的看着她,想想十几年前的黎欢也是这么单纯的性子,一晃人生就大半了,兜兜转转,跌跌撞撞,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只是不同的是曾经他不愿正眼看黎欢,如今却半眼都不肯移。
宴会的举办人是安城有名的权贵,所邀请的也皆是上流社会名门望族,宴会地点是一座很大很偏僻的私家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