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亦杰立身冰壁之上,对面魔怪先是平稳飞来,等到接近凡亦杰时,便张开大嘴露出森森獠牙,双翅伸展人立扑来,像是要壁咚凡亦杰一般。凡亦杰见此哪肯就范,将足一蹬,张开双臂凌空飞起,身子上升数丈后在空中略一停顿,一扭腰身面对冰壁低头一看,只见魔怪扑空撞在冰壁上,冰屑飞溅,它那獠牙将冰面凿出一个大坑,咆哮一声便向上蹿来。
此时凡亦杰身子开始下坠,魔怪张嘴上蹿,犹如雏鸟喂食,眼看就要落进魔嘴之中,凡亦杰却丝毫不慌,双掌一拍冰壁身子向外横移数尺,等到魔怪蹿上来时双手环抱,从魔怪背后紧紧勒住其脖颈。
那魔怪被勒住脖颈后,更加狂暴,摇头晃脑,嘶吼咆哮,双翅一拍冰壁向后倒栽,意图将凡亦杰甩到下面好用嘴撕咬。
凡亦杰双手紧紧勒住魔怪脖子,见它向后倒栽,知道自己只有双手着力,双脚无法着力身子必会翻转,当下将右脚抬起,膝盖顶着魔怪背部,然后一侧身将脚伸直穿过手臂与自己下颌相齐,竟是在魔怪背上劈了个叉,这样一来右脚踩在魔怪后脑双手用力勒紧脖颈,两边用力,不管它如何倒立翻转自己都有着力点,不会被甩将出去。
魔怪后脑被踩,脖子被勒,似乎呼吸不畅,脸上两边鳃全部张开,只是此时不是在水中,其青色的头皮上黑色筋脉暴起,也嘶吼不出声音,只是不住甩头挣扎。一人一怪倒着坠落一阵后便听见底下水声,不一会儿便坠入冰冷的水中,一入水那魔怪似乎就有了气力,挣扎起来更加猛烈,那双巨翅在水中掀起一股股暗流,不时冲向水中冰壁用背部撞击,凡亦杰在它背上骑虎难下,也只有硬着头皮用背去顶。不知是水太冰冻得全身麻木了还是在水中受水阻力干扰撞击力度不够,顶了几下感觉也不怎么疼痛,也就任由它撞击。
就在凡亦杰和魔怪在水中斗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从四面八方游来无数白色怪鱼,这些白色怪鱼就是凡亦杰先前所见的那种怪鱼,只是此时这种怪鱼是成群结队而来。无数怪鱼一下子就把凡亦杰和魔怪围了起来,只是这些怪鱼对那魔怪似乎颇为忌惮,每当魔怪所到之处那些怪鱼便纷纷四散逃开,它们也没有就此离去的意思,似乎在周围窥探,伺机而动。
凡亦杰之前见识过这种怪鱼的凶猛和在水中的速度,如今见如此多怪鱼围着自己,自己抱着魔怪又不能脱身,在水下又得憋着气息,不由得暗道:“天亡我也,我命休矣”此时凡杰在脑海中道:“莫慌,这魔怪似乎是这些怪鱼的天敌,只要不弄死这魔怪,这些怪鱼不敢上来,必要时让这魔怪给你开路。”
凡亦杰道:“这魔怪要吃我,怎么会给我开路呢?如今如此多怪鱼它恐怕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就算它有心给我开路怕是也无力回天了”
凡杰道:“谁说它无力回天,那么大一双翅膀,你适当松开它的脖子试试。”
凡亦杰依言稍稍松开臂膀,那魔怪得了喘息之机,巨翅在水下一扇,脚蹼一蹬,往前一窜速度快极,一张嘴便咬住一条怪鱼,咀嚼几下便吞吃下肚,弄得背上凡亦杰满脸血腥。
那魔怪吞吃一条意犹未尽,在水中左冲右突,把那群怪鱼赶得四下逃窜,一连吞吃了数条怪鱼。那群怪鱼也不甘示弱,每每魔怪前突吞吃鱼怪时便有后方鱼怪偷袭那巨翅和脚蹼,也是啃咬得鲜血淋漓,凡亦杰紧紧抱着魔怪见鱼张嘴咬来便用脚将其踢开。不一会儿那魔怪便经受不住鱼怪的撕咬,冲出水面,飞身而起。凡亦杰趴在其背上暗自庆幸没有葬身鱼腹。
那魔怪自两边冰壁之间涧缝飞行,似乎忘记了背上的凡亦杰,边飞边嘶鸣,凡亦杰见那魔怪未找他拼命也乐得有个骑乘。忽然前面也传来嘶鸣之声似乎是回应,凡亦杰暗道不好,这魔怪不止一只,不知前方有多少这样的魔怪,自己对付这一只都是取巧,要是数量众多岂不是死路一条。
当下镇定心神,一边细思脱身之策,一边留意两边冰壁。忽见前方不远处下面冰壁之上有一冰洞,心里一喜,等到那魔怪飞到冰洞上方时,运用羽化飞仙决身子轻飘飘地自魔怪背上飘落,然后旋身飞进冰洞之中,自始至终那魔怪都未曾发觉背上飘落了一人。
凡亦杰一进入冰洞之中便听见一阵桀桀笑声,声音忽尖忽粗,如枭号鬼哭,听起来令人起鸡皮疙瘩。
凡亦杰心里大喜,拱手大声道:“前辈,晚辈凡亦杰,被困地底不见天日已经不知多少时日了,如前辈能现身指引晚辈脱困逃出生天,晚辈感激不尽。”
只听那声音又怪笑了一声道:“啧啧,小娃娃嘴真甜,轻功不错胆识也不错,只可惜,只可惜~~”
这句话听得凡亦杰莫名其妙,可惜什么,当下又大声问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身在何处,可惜什么,如何出去,还盼告见”
那声音冷笑道:“年纪不大问题倒是不少,你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咦!你手上带的是什么?”
凡杰听到此处在脑海中提醒道:“小心,不知他是人是怪。”
凡亦杰心想:“他夸赞我的轻功,我手上带的戒指他都知道他一定是可以看见我的,只不知道他人在哪”当下在洞中四处查看。
那声音见凡亦杰不回答反而在洞中寻找什么不耐道:“小娃娃,你莫要搞七搞八了,你找不到我的,老老实实回答问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凡亦杰听他声音如婴儿一般尖细说出的话语更是令人莫名其妙,自己问他的问题一个没答,反要回答他的问题,不觉心里不舒服。当下也不发作拱手道:“晚辈一开头便告知前辈晚辈姓名处境有何所求,而前辈连面都不肯露,在这地底险境赎晚辈冒昧,不知前辈是人是怪,是好是坏,如前辈想问晚辈什么还请开诚布公,坦诚相见。”
那声音沉寂了一会,似是在思索,接着那声音变得粗犷豪朗道:“好,小娃娃你听好了,老夫乃是赤髯仙尊,修真已有一千八百年,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如今身处山腹之中一时半会无法现身与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