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州城气势磅礴,城内街道纵横交错,楼阁鳞次栉比,以城南正门为始,并行五条主大街通向城北,又有四条主大街东西横陈,将全城交错成数个片区,这些主街道都规模宏大,可容数辆马车并排而行,其余小街小巷则在这些主街道之间交接连横,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将全城变得四通八达。
凡亦杰跟着何锦升从城南正门进入主街道,只见街道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一眼望不到尽头,街道两边具都是密集的商业区,不时传来店铺小二的喝卖声。富豪商贾,王公贵族,书生秀才,侠士剑客,平民百姓形形色色的人群纷至沓来,这一派繁荣景象直看得凡亦杰眼花缭乱。何锦升见凡亦杰一副乡下人进城的模样微微一笑道:“亦杰兄觉得这崖州城如何,可算得上大都城?”
凡亦杰闻言道:“连日来听过不少人说这崖州城乃是崖州第一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繁华的大都城。”
何锦升喜道:“等办完正事,让在下尽一尽地主之谊,带亦杰兄好好的畅玩一番。”
凡亦杰道:“不知锦升兄此次是有何要事要办,有何需要留意的地方也好让我这个护卫做点准备。”
何锦升道:“这个恕在下此时不能奉告,等到了地方亦杰兄自然就会明白了,我们先找一间客栈稍事休整,亦杰兄也需好好整理一番了。”
凡亦杰道:“如此那便有劳锦升兄了,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锦升兄尽管明言,我凡亦杰定当全力以赴,在所不辞。”
何锦升大喜道:“好!我何锦升果然没有看错人。”
二人自大街上前行一段后拐入一条小街,在小街中行进一段又拐入一条小巷,小巷里不时有一座小桥,底下流水滋滋,沿着小巷到达巷口后豁然开朗,眼前现出一个小湖,这崖州大都城中竟有如此清幽雅湖,实在大出凡亦杰意料之外。这小湖沿岸长廊环绕,顺着长廊行进不时见到长廊边奇花竞妍,林木争艳,枝青叶秀,假山瀑布如泼墨画卷,漫步其中,使人心神皆醉。经过数个雨亭后见前面亭台楼阁林立,湖边又有一条修竹曲径,沿着曲径又拐入一条小街,小街蜿蜒,走到尽头又是一条喧闹的大街,这何锦升对这崖州城似乎特别熟悉,带着凡亦杰抄近道来到了此处。
大街边上有一楼阁,门口人来人往格外热闹,此时正值晌午,二人来到楼阁下见上有牌匾,书有“香宴酒楼”四个大字,何锦升更不犹豫举步便进去了,凡亦杰紧跟其后。
何锦升一进大门就有一小二上前笑道:“这不是何员外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快,里面请。”
何锦升也不客气一边往里走一边道:“你们何掌柜呢?”
那小二道:“掌柜的在楼上呢,小的这就带您上去。”
何锦升道:“不必了,我自己上去找他,你带这位兄弟去找一间上房,好生伺候就行了。”
小二赶忙应了一声冲凡亦杰道:“这位爷,您随小的来,这边请。”说罢便引着凡亦杰往后门走去。
何锦升一上二楼便见到柜台后面的掌柜,正仔细的查看账本。那掌柜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似乎是感觉到有目光望着他,抬头一看,见到何锦升表情一愣,急忙过来,引着何锦升来到一隔间,开口道:“锦升贤侄,今日怎的到此,是有何事情发生吗?”
何锦升道:“四叔,近来可有祖上消息?”
掌柜摇了摇头道:“自从十年前有一江湖术士拿着木牌来过一次后就再没有消息了,你是知道的,到底发生了何事?竟要想起祖上?”
何锦升道:“这是近半个月的事情,与我们何家村相近的陈家沟四叔应该还记得吧。”
掌柜的道:“我虽离家有三十年了但是老家的地方还是记得一清二楚,陈家沟离我们何家村不过一山一河之隔,我们幼时还常常到陈家沟摸鱼抓鳅,怎会忘记。”
何锦升道:“就在十天前陈家沟遭山匪洗劫,陈家沟的人十不存九,村屋房舍具都烧毁,不少人家破人亡逃到了我们何家村,讲起来都是泪如雨下。”
掌柜的道:“此事应该报知官府,让其出兵剿匪啊,怎的锦升贤侄到此问祖上消息。”
何锦升道:“哼,报知官府,如今官府的作风你不是不知道,若去报知必定将你扣住盘问再三,让你随他们一起一遍一遍层层上报,最后给你来一句此事我们已经记录在案,随后会有安排打发人回去等消息,之后便是渺无音讯,你若再报便是敷衍一句此事正在调查,如此不作为。怎能指望他们,而且此次不是普通的山匪。”
掌柜的道:“唉,贤侄说的也是当今的实情,却不知家里打算如何应对,这山匪又有何不普通的?”
何锦升道:“据逃来的陈家沟人说这次山匪不单单只是烧杀抢掠,还做的特别绝,将沟中的孩童全都抓了起来,特别是刚出生到三岁之间的婴儿,具都一个没留,全部抓走了,剩下的青壮年死的死,逃的逃,那些老弱妇孺则基本死绝了,若是普通山匪,都只抢财物妇女,哪有抢婴儿孩童之理,村里怀疑或许有妖物作祟。”
掌柜沉吟了一会道:“如此说来确有可能是妖物作祟,如今城中就有许多奇人异士,或许有人有本领降妖除魔,我差个人四处打听打听吧,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怕是指望不上了。”
何锦升道:“小侄也是抱着万一之想来问一下,另外四叔可否相借一些元石,小侄此次出来就是要招揽一些武士剑客回去对付山匪,若有奇人异士那便更为理想,小侄身边所带元石怕有所不够。”
掌柜道:“贤侄说的哪里话,家里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何况此香宴酒楼本就是家里凑钱开的,不过那群山匪如今身在何处可有消息,会否已经逃之夭夭了。”
何锦升道:“不会的,据陈家沟的人说,这群山匪有几百人之多,扬言要清洗方圆百里,我们何家村距离陈家沟如此之近想必下一个目标必定是我们,这风险可不能冒,必须做好准备。”
掌柜道:“嗯,不能冒,贤侄你稍等片刻,我去账房支些元石与你。”说完便出了隔间。
留下何锦升以手支额,一扫之前路上潇洒之态,显得颇为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