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护士将最后空吊瓶拿走后,王晨风这才趴在床边睡着了。
王晨风做了个梦,梦见以前他第一次见到山小九的场景。
其实很多时候王晨风都想忘记,只是太难了。
他和还在上初二的王一茹去山小九家玩,那时候王晨风住在郊区,山小九住在市中心。
因为王一茹参加网上歌手大赛被他们爸爸发现,骂了一顿王一茹,王一茹一气之下带着王晨风去山家。
当时王晨风记得很清楚,山小九的家又漂亮又大,简直像电视里的城堡一样,和现在他们住的简直是天差地别。
进去后,是山小九的爷爷奶奶见得他们姐弟,山爸还在外面开会,晚上才回来,山小九则是在楼上,陪着刘雅和一岁的弟弟玩。
王一茹来之前就告诉他,那个有钱的山家里有个漂亮妹妹,王晨风特别好奇,趁他们不注意,溜了上去。
二楼有一条走廊,王晨风下意识的往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走。
因为他从那虚掩的门缝里听到压抑的痛喊声,很细碎,却很清晰。
“难道是看电视?”王晨风单纯的想着,其实他隐约嗅到了一股令他不安的味道。
到底年纪小,王晨风好奇的走上前,那时不时的细碎呻吟声里还加压婴儿的欢笑。
王晨风一喜,心想应该是那漂亮妹妹在里面了,手用力一推,王晨风站在门口动不了了。
山小九小时候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皮肤粉嫩白皙,眼睛宛若浩瀚星辰璀璨,只是她肥胖的双腿跪在满是玻璃碎片上,神情恐慌,双手紧紧的捂住嘴巴,那不知是红酒还是鲜血的液体让她满脸的泪水。
山小九惊讶的看了眼王晨风,紧接着双手双脚在碎片上爬行,走到王晨风脚下,哭嚎着:“不是我!不是我!是妈妈!是妈妈!!!”
她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声音都是歇斯底里的。
王晨风这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床上的女人很漂亮,穿着红色睡衣躺着,只是面目狰狞,手里抱着和山小九模样很像的小孩,还在痴痴的笑。
“你是谁!”刘雅语气狠戾,完全不像是电视上那般优雅好看。
王晨风记得她,因为每天全家都会守着她的电视剧看,王晨风还很喜欢这个阿姨,说以后娶的老婆也应当这么好看。
只是现在王晨风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楼下的人很快就上来了,王晨风站在门口,看见他们惊慌失措的将山小九抱走,从刘雅手里抢走婴儿,还有刘雅的疯狂咆哮。
那一天王晨风很害怕,他一直忘不了山小九即便被抱走都还惶恐不安的哭着叫喊着。
后来王晨风隐约从王一茹话里猜测,应当是当年的刘雅产后抑郁导致精神失常,时常虐待山小九,刘雅还说是山小九自己不小心弄的,导致山小九被虐待了一年多才被发现。
有时候山小九恨刘雅,他王晨风如何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