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要飞差不多十多个小时后，所以山小九看书眼睛也受不了，最后强迫自己睡了一觉。
山小九睡得很不踏实，而被惊醒之前的梦境让她记忆犹新。
王晨风问：“做噩梦了？”
山小九神色呆滞，看了眼不知何时披在身上的毯子，这才苍白着唇说：
“我梦到我奶奶了···”
山小九记得中考刚考完就给山爸打了电话，但当时山爸似乎不想要她来，山小九不愿多说就挂了电话，现在想来当时的山爸有些奇怪。
而且之后给爷爷打电话，爷爷又什么事都没有，只说她能来就好。
刚刚做的梦，却是有些不大吉利。
山小九心里不大踏实，手脚也开始酸痛，心烦意乱。
“烦闷。”
王晨风放下手中的数独，神采奕奕说：
“要是烦闷，我给你说个冷笑话？”
听王晨风说冷笑话那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山小九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王晨风就自顾自的先一步讲了。
“我初二的时候和楚什那家伙一起订外卖，不过是分别用两个手机订的，而且每一回都是给楚什打电话去取，后来我就打赌绝对会第一个打电话给他，有一回楚什不服气，硬说这回是我，你猜结果是什么？”
“······”
山小九不是很愿意打理他，却奈何不了王晨风撒娇：
“哎呀，你就猜猜，不然我多尴尬。”
“···我猜还是他去取的。”
“你猜对了！”王晨风挑眉，很是兴奋述所：“不过这不是关键，主要是之前我偷偷打电话给商家，说来了打尾号是3062的，还跟楚什说，要用男人尊严打赌，若是谁输了，谁就不是男人！”
即便过了许久，王晨风说起这事也掩饰不住他脸上的自豪和骄傲。
山小九原本觉得这哪里是什么冷笑话，可是看见王晨风幼稚的嘚瑟笑容，竟是忍不住笑了。
“哎你笑了！我就说我的冷笑话不错···你笑行，只是别掐我腿好不好！噢~~~”
“哈哈哈哈！”
山小九被他故意搞笑的模样逗笑，憋得难受，几乎是用气音在笑，忍得不行了一把掐住王晨风的大腿，听见他忍耐的痛呼声，取悦了山小九，眼泪都出来了。
之前的烦闷倏的不见了，笑完了好不容易二人安静的躺着，精神也好了不少。
王晨风龇牙咧嘴的揉了揉他大腿，埋怨道：
“给你讲个笑话差点要我狗命，以后不给你讲了。”
“嘿嘿爱讲不讲哈哈哈！”
王晨风见山小九眼睛笑成一道弯月，那月亮尖尖沾上几滴泪珠，明显又诱人。
王晨风伸出一只手，将那眼泪随意擦掉，嘴上却嫌弃说：“要是待会儿被人看见，还以为我把你欺负哭了。”
藏在腿侧的手微微摩挲，感觉那手指心的湿润。
山小九笑了一场，困意忽然就来了，擦掉眼泪后打了个哈欠。
“我先睡了，你继续填你的数独吧。”
“你也忒不地道了！”
“我怎么了？再说了，那数独我都说了答案，你还要去填一次，不是没事找事？”
山小九看书眼睛看累了，就把准备的数独拿出来做，没有多久就填好了，却是听见王晨风在耳边说这个简单，那个也简单。
山小九黑着脸用橡皮擦将答案擦了，然后让王晨风重新做一遍。
幸亏她聪明用铅笔写的。
导致从一个小时前王晨风做到现在。
王晨风黑着脸，掀起毯子一角粗鲁盖在山小九的脸上。
“睡你的觉吧！”
“哈哈！”
山小九爽朗的轻笑两声，身子摆出舒服的姿势，偏头，很快就睡了过去。
身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音，王晨风蓦然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向山小九安静的睡颜，嘴角都还带着笑意。
心情应当不错，王晨风这样想着。
不知想到什么，拿出口袋里的手机，那上面有半个月前他妈发来的消息。
“山奶奶去世了，先不要告诉山小九和山睦。”
山睦等山小九出门一个小时后就去喊王一茹出发，却发现王一茹脸色很难看，捂着肚子冒着冷汗。
“一茹姐，你怎么了？”
清澈的童稚声音响起，王一茹抬头，指着电话说：
“山睦，帮我打下电话，我有些不舒服。”
“啊好！”
因为山小九和山睦要走，所以就放阿姨几天假。
不想临时一茹姐出事，山睦小小年纪猛然发现姐姐和王晨风都不在，心里慌张的不行。
只是王一茹痛苦的喘气声让他不得不坚强起来，哆嗦着手喊了救护车。
当然山睦也打电话给刘雅。
最后在医院来的是胡律师。
“我妈呢？”
山睦望着匆匆赶来的胡律师，不解问道。这人上回去过他家，而且在李家的酒店也见过他，是李叔叔的表弟。
胡律师抬了抬眼睛，清瘦俊冷的脸庞上头发微乱，他稍微平静了一下，看着山睦。
“你妈半个月前就去了国外，打电话让我来看看。”
因为山睦当时说的含糊不清，刘雅又还几日没睡过好觉，所以告诉胡律师都是哭着说话，让胡律师以为山睦出了什么大事。
现在看来应当是误会。
“我今天本来也是要去爷爷那里，但是一茹姐身子不舒服。”
胡律师低头看一脸冷静的山睦，那语气却是让他听出了一些遗憾，不由心软的揉了揉他头发。
“你今天是去找你爷爷？”
“对呀，”山睦高兴说：“我有好几年没有见过我爷爷奶奶，这回我还带着爷爷送我的东西一起去。”
说着，又有些委屈道：“只是我好像不适合坐飞机，不能和姐姐一样快点见到爷爷奶奶，不过没关系，姐姐到了，爷爷也一定会开心的！”
“哎——”
胡律师似有若无的叹口气，扯出一抹笑容，又看了眼手术室上亮着的灯。
“待会儿等这位姐姐做完手术，我送你去机场。”
山睦蹙着眉，“为什么？我想和一茹姐一起。”语气里含着警惕和不满。
“来不及了···”胡律师摇头说：“算了，你要是相信叔叔，先坐飞机去，你的情况你妈跟我说了，会不舒服几天，但是你必须先去。”
“原本以为你们会早一点去的，谁知道又···”
那含糊不清的话弄得山睦一头雾水又觉得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