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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银汉迢迢

明代诗人胡墩赋诗“泸湖秋水间,隐隐浸芙蓉。”

如诗如画的泸沽湖,让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一下车,刘希夷便向湖边跑去。

“夕阳无限好,最美是黄昏。好美啊!”

夕阳西下,太阳正处在地平线上,满天红霞,整个泸沽湖都被落日的余晖笼罩,湖面波光粼粼,与湖中待归的猪槽船构成一幅渔舟唱晚的景象。

宋悠然同样为之陶醉,“确实美!”

刘希夷突然问道,“宋悠然,你打算什么时候开除我啊?”

宋悠然怔了下,“啊?我那是开玩笑。”

刘希夷自顾自地说,“我失业后就来这儿,开个小客栈,天天看月升日落。”

“可以,我入股。”

刘希夷一口回绝,“不要”。

“为什么?”

“我要逃离你的魔爪。”

“希夷,在你心中我有那么不堪吗?”宋悠然问地很认真。

“你…”刘希夷迟疑道,“挺好的,不然我早就滚蛋了。”

随后,是心照不宣的沉默。

直到夜幕降临,俩人才回酒店吃晚饭。酒店工作人员说,要看银河星空,最好是凌晨两三点钟,避开湖边村子的人造光源。

宋悠然、刘希夷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看吗?”

又不约而同回答,“看!”

宋悠然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你定闹钟,到时候叫我。”

刘希夷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晚上,刘希夷和朋友佳佳聊天。

刘希夷:“佳佳,泸沽湖好漂亮,你有时间一定要来。”

发完文字,她又发过去几张照片。

佳佳:哟!大忙人,你还有时间出去旅游?

刘希夷想了想:这个算工作的一部分吧。

佳佳:意思是,陪同宋悠然???

刘希夷:嗯

佳佳:只有你俩?(流口水的表情)

刘希夷:嗯

佳佳:你这工作太爽了吧!苦尽甘来啊。

刘希夷:切~,你就别打趣了。你最近怎么样?

佳佳:老样子咯,按部就班。

佳佳发过来一张照片,刘希夷点开一看,是她刚刚发过去的其中一张。照片中的一个人被红线圈了出来,虽然是侧面,但能认出那个人是宋悠然。

刘希夷绝望地拍了拍头,肯定是刚刚点错了。图片又小,没发现,现在已经不能撤回。

佳佳:嘿嘿!你偷拍人家。说实话,你是不是暗恋他呀?

刘希夷:他乱入的,我没发现(流汗的表情)。

佳佳:乱入的那么巧?黄金分割点上?

佳佳:哎呀!没事儿,日久生情,我懂!何况宋大明星那么优秀。

刘希夷:别瞎说,没有的事儿。

佳佳:不过话说回来,两情相悦的话,我百分之两百支持你。单相思的话,我劝你早点把蠢蠢欲动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

刘希夷:既没有两情相悦,也没有一厢情愿,你别瞎操心。我要是真和宋悠然有点什么,他的女友粉还不生吞活剥了我啊!

佳佳: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想获得真爱,就要有排除万难,披荆斩棘的勇气。

笃、笃、笃,敲门声想起。

刘希夷将门打开一条缝,只露出头,门外是宋悠然。

便问道,“干嘛?”

“陪我出去走走,睡不着。”

“不去!”刘希夷吐出两个字,就要关门。

宋悠然伸手抵住门,“这属于工作范围。”

刘希夷把手机亮给他看,“宋老板,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半,还不能让人下班吗?再说,你睡不着,在床上猫着也行啊。”

只见宋悠然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我手机能看出花来啊?”刘希夷疑惑道,便要收回,却被宋悠然抓住手臂。

“等等,我还没看完。”

刘希夷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将手机锁屏。刚刚的手机界面停留在跟佳佳的聊天界面。

宋悠然见手机黑了,惋惜道,“哎呀!还有最后一点点。”

“你…你偷看我的聊天记录。”刘希夷气急败坏道。

宋悠然一脸无辜,“明明是你自己给我看的。”

“我是让你看时间。”

宋悠然倚着门框,一只手搭在门缝处,防止她关门。

“哦,我好像在对话中看见了我的名字?”

刘希夷眉头一皱,转过身去,打开手机,查看他刚刚看见那些信息。

她松了口气,还好没看见那张照片,以及佳佳说的,偷拍、暗恋之类的,但是‘日久生情’那句应该看见了。

刘希夷转回去,支支吾吾道,“我…我朋友是你…你粉丝,所以就聊到了你。”

宋悠然狐疑地看着她,“是吗?我好像看见了什么‘日久生情’、‘两情相悦’、‘一厢情愿’之类的。”

刘希夷一个头两个大,他可真会挑字眼啊。事后她反应过来,当时干嘛那么紧张,自己明明都是否定回答的,又没承认什么。

“那是朋友之间开玩笑。”

“行吧!那陪我出去吧。”宋悠然也没从聊天记录中获取到有价值的信息,她都是否定的答案。

“不去。”刘希夷再次拒绝,要关上门。

“哎,我的手可在放这儿的啊,你要是关门,我这只手非废了不可。”宋悠然耍起赖皮来。

“那我不关行了吧!咱俩就在这耗到凌晨两点。”刘希夷干脆将门大开。

宋悠然在门外大声威胁,“刘希夷!你下个月还想不想休息?”

刘希夷一把将他扯进来,关上门,“喊什么喊!你当这是你家啊。”

“那你去还是不去?”宋悠然双手插在口袋中,在房间里闲逛。

“去去去,我去!”刘希夷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心中愤慨,怎么就摊上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俩人沿着湖边漫步,宋悠然说话,刘希夷也不理他。当走到一家清吧门口时,刘希夷止步不前。里面的歌手正在唱《成都》,她挺喜欢这首歌,不过已经很久没听,于是驻足重温。

宋悠然见她停下来,也跟着停下。他朝酒馆里瞧了瞧,里面只有四五个人,便拉着刘希夷走了过去。

“你又干嘛?”

“我走累了,歇歇脚。”

俩人选了最僻静的地方坐着,要了一打啤酒跟一盘瓜子跟果盘。

刘希夷小声告诫道,“宋悠然,你最好不要被认出来。”

宋悠然伸手摘掉她头上的渔夫帽戴在自己头上。

“现在行了吧!”

刘希夷刚想发火,服务员就走了过来,将点的东西放在桌上。

这里供应的啤酒也是“风花雪月”。

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就是所谓的“风花雪月”。

宋悠然拿起一瓶啤酒点评道,“这酒不怎么样,以前在大理试过。”

“不怎么样,你还点?”

宋悠然打开一瓶,推到刘希夷面前,“度数低,适合女孩子喝。”

“我好像记得你没我能喝吧。”

宋悠然呵呵一笑,“哟!又挑衅我,咱俩比比?”

刘希夷摇头,“明天中午的飞机,喝酒误事,我可担待不起。”

大概过去一个多小时。俩人都只喝了一瓶啤酒,真是来歇脚的,不是来喝酒的。

刘希夷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提议道,“我们回去吧,不可能在这儿等到凌晨两点吧。”

宋悠然点点头,也已经困意来袭。

此时,湖边灯火已阑珊。

凌晨两点。

“早安呀!午安呀!晚安!喵喵喵……”(铃声,晚安喵)

刘希夷摸到手机,看了一眼,划掉闹钟,又倒下去。

几秒钟后,又爬起来。

她在宋悠然门外敲了几下,里面一直没动静。又怕打扰到别人,不敢敲得太大声,于是给他打电话。

几秒钟后,手机里传来慵懒的声音,“喂”。

“起来啦,两点了。”刘希夷在门口如做贼般小声。

“呃,马上。”

不到一分钟,宋悠然便出现在门口,睡眼惺忪地说,“走吧”。

刘希夷见他只穿了一件卫衣,可能穿得太匆忙,衣服下摆都没扯好。

她很自然地给他理好衣服,“这里昼夜温差大,你再去穿件外套吧。”

宋悠然催促道,“不用了,走!”

走到湖边,宋悠然就后悔不已。

穿一件衣服,太冷了!

冷能怎么办?忍着呗!

漆黑的夜空如一张黑色画纸,任由画作者渲染,蓝色、深蓝色、紫色互相辉映,最后加上一点淡红色,万点繁星在渲染过的天幕上闪烁着熠熠银辉。

仰望星空,银汉迢迢,那绝美的星河,让宋悠然觉得挨冻也值了。

刘希夷见宋悠然冻得瑟瑟发抖,又好气又好笑,看了一会儿就说回去。

走回酒店,刘希夷困得不行,眼皮直打架。

“明早的日出,我放弃。”

宋悠然也好不到哪去,哈欠连天,“我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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