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了答案之后回来,”郎萱回了一句,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最好把你们的种子拿来换,唔,倒春寒也就一段时间,你们不要想着把鲜姜都搬走,那对你们来说,也是浪费,”
她可不想惹麻烦,所以,实话实说。
庄大年对郎萱那直白的说话语气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是有些狼狈的走了。
阎泫亦来的时候,也想着必要的时候,就出手解决那些人。
但是,他没想到郎萱最后不但震慑住了那些人,甚至还让庄大年落荒而逃。
云国的军事情况,他知道的清楚,也认识庄大年,知道庄大年大字不识一个。
郎萱提出要求的时候,人家双眼都已经在转了,想来是晕了。
找什么将军,那都是借口。
他怕自己在这里露陷,没面,才匆忙离开的。
看着被大家围着的郎萱,阎泫亦疑惑的发现:这个在夏国京城长大的娇娇女,真的很喜欢种地。
有肉的时候,要换种子。
跟人家谈判的时候,也是要种子。
也不知道她打哪里来的兴致。
“吓死了!”秦柔见到那些人走了之后,腿软的跟四姨娘靠在了一起。
不要说几个女人了,就是郎敬吓的也有点腿软。
“没事了,”郎萱挥挥手,然后让看热闹的都散了。
“要是刚才答应人家离开的话,说不定我们就不用在这里遭遇这些了,”郎琪源嘟囔着,显然是有些不高兴。
其实,大家心里也是有这样的想法的。
郎萱睨了他一眼问:“人家只说让我们离开去云国,你说,人家要知道我们是从荒漠之地出来的,会怎么对待我们?”
“没银子,没依仗,去了那边,我们怎么活?”
郎萱一句句的戳着大家的心窝问。
想离开是好,可是,什么都没有,离开,又怎么过?
这些,都是事实。
“其实,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七姨娘弱弱的说:“至少,我们有吃的,还有肉,”
做到这两样,她都心满意足了。
“我们是夏国人,以后还是回夏国吧!”郎敬思索了一下,觉得云国真的不是他们该去的。
庄大年的挑拨离间,失败了。
后来,大家在商议庄大年是如何知道郎萱手里有生姜的,就想到了赵二。
他们附近的人,都因为大雪而被迫的留在原地,根本没有人出去,也没有人跟谁联系,更别说了,大家都巴不得郎萱手里留着生姜好,这样的话,大家也能多个保证。
所以,没有人愿意跟外面的人说。
这么一番下来,唯有被赶走的赵二最可疑。
“早知道的话,当初就不该放过他,”郎琪源想到他们刚才被吓的,就咬牙切齿的说。
“让你动手,你敢吗?”郎萱好奇的问。
郎琪源语塞。
他真不敢。
“你厉害,你可以!”
郎萱被戴了高帽子之后,扯了下嘴角,保持沉默。
在别人看来,她是默认了。
但郎萱心里想的是:你敢,我都不敢!
她是个被束缚的人。
而关于那些存在阎泫亦那边的鲜姜,郎萱想了一下,跟郎家人还有阎泫亦商议了一下,觉得该弄一些回来放在家里,这样的话,还能瞒住庄大年。
不然的话,人家不满意了,要强抢,那也不是最坏的结果。
众人自然同意。
于是,在大家还没睡醒的时候,郎家人又开始搬姜之路。
“你要云国的种子,想要做什么?”阎泫亦趁着大家都在忙的时候,问郎萱。
这个也是他一直想问的。
“种啊!”郎萱眨眨眼,觉得他问的有点傻。
阎泫亦脸色微变,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她眼中的意思。
不能跟她计较,那是阎泫亦心里一直嘀咕的……
“我的意思是,荒漠之地并不适合种所有的东西,你用这些鲜姜换种子,其实是吃亏了的!”他试着跟她说道理。
但是,在种地上,郎萱有着自己的执念,阎泫亦就算说的都是实话,在她看来,都是不对的。
“谁说的,种子拿来的话,以后荒漠之地就有这些东西了,就不用羡慕云国了!”她据理力争。
阎泫亦挫败不已。
自己跟她讲道理,好像从未赢过。
郎萱不但直白,还固执,一般人是真的很少人能改变她。
“可是,要种不起来呢?”那才是最大的问题。
“有我在,什么都会种好的!”这一点,她可以保证。
然,郎萱忘记了,阎泫亦根本不知道她有种地的本事,只想着她是因为种生姜种好了,就觉得所有的东西都能种。
阎泫亦更怕她到时候种坏了,会哭。
说不过之后,阎泫亦就想着,大不了以后她哭的时候,自己哄着……
郎家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人家来。
庄大年走了,三天之后再回来的。
这一次,他来的时候,不但带了人,还带了郎萱要求的。
一个个麻袋,看着特别的吸引人。
郎萱看着马车上的麻袋,眨眨眼,觉得自己的双眼都要冒光了。
“这些都是我们按照你的要求准备的,你看看,”庄大年像是完成了一件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似的,很是傲娇的拍着麻袋说。
“我是要看看,”郎萱顺着他话说,弄的庄大年梗在那边,差点把自己给憋内伤了。
一般来手,他们这样的身份,只要东西拿来了,人家肯定不会再要求查看的。
可郎萱,愣是不一样。
看热闹是人的本性,哪怕是自己吃不饱,穿不暖,也不妨碍他们看热闹。
庄大年带人来的时候,那些原本躲在家里的人知道消息之后,就三三两两的凑过来了。
他们不敢靠的太近,但也不妨碍他们找个最佳的位置看。
于是,郎萱检查种子的场景,他们看的是仔仔细细的。
“这个是豆种?这个是稻谷?这个是……”郎萱拿出一样,稍微的看了一下,就看出来了。
这露的好本事,看的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说到底,周围真正站着的,没有一个是真的会种地的。
他们要么身份贵重,被人陷害的——如阎泫亦。
要么就是深有一技之长,被人威胁的——如温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