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要汇合也汇合了,接下来到底还要怎样?”头领恨恨的说道。
徐剑洲驾马上前一步说道:“不是我们想这样做,而是我们不得不这样做。接下来我要求你们要服从我们的命令。”
“我承认你确实救了将军,但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徐剑洲的话一说出口,剩下的这四五个护卫都是脸色大变。头领的语气也含着愤怒。
徐剑洲冷笑一声:“可是你们的人里出现了叛徒,让你们带队我实在不放心啊。”
“你们是外人,我们才是真正的护卫!将将军交给我们,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头领被怼的脸上滚烫,只能咬牙如此说道。
徐剑洲摇了摇手指:“你理解错了一点,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命令。收起你的那些无所谓的尊严,要不就死在这。”
这句话一出双方之间的气氛被降到了冰点。护卫一方纷纷刀剑出鞘,脸上全是不平意。他们本就是行伍出身,血性十足,不比元卫这种特殊部队出来的懂得隐忍。
“大人!拼了!夺回将军!”
“大人我们上吧!”
“大人!”
..
头领须发皆张,额前青筋暴露,眼睛里似要瞪出来一般,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刀柄。但他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反而大手一挥喝道:“够了!接下来怎么办?”
他这是变相承认了徐剑洲这一方的领导地位,他作为这群护卫的领导者终究不是愣头青。他知道凭借眼前这几人表现出来的实力,自己这么点人硬拼肯定是打不过的。只能“屈辱”的选择服从。他在这些护卫中很有威望,被压服下的护卫们敬业没有再出声。
之所以不杀这些护卫,反而还带他们一起走,并非是因为贪图他们这点战斗力,而是因为他需要给醒来的褚遂一个交代。倘若褚遂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最亲信的人都不在身边,作为一个沙场老将又怎会轻易的相信徐剑洲几个外人?就因为徐剑洲救了他的性命?谁知道他抱有什么目的?至于领头的这几人告状,那就更无需担心。只要结果是好的,那徐剑洲几人的做法就是对的,就可以说是权事从急。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几个不认识路啊,没了这些人,他们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徐剑洲没有继续挑衅,点了点头说道:“刚才的方向和身后的方向肯定是行不通了,这两个地方人最多。我们要在南和北之间选一个。而且我们还要时刻警惕着帝国的军队。”
头领没有与徐剑洲斗气的意思,他沉吟了片刻说道:“军队暂且可以不考虑,现在天机营的几位主官都是将军曾经的同僚,他们是不会同意军队出击的。”
徐剑洲闻言点了点头:“那就好,从这里到西项国最近的距离是朝北还是朝南?”
“向西南走,大约一百里以后,翻过桓吴山,修越山这两座山,就到了西项国的边境了。”护卫中那个知道路线的人答道。
徐剑洲点了点头:“好,那就向西南走。”
“那接应地点怎么办?没有接应地点的物资我们想要翻越毒虫繁多的桓吴山、修越山不是一件难事。”头领虽然在质疑,但身体却很诚实的扯过缰绳跟着徐剑洲他们奔向了西南方。
徐剑洲闻言解释道:“你说的对,但是换做你是布置这个营救计划的人,你会将接应地点设置在与前往目的地不同的方向上吗?”他说话的时候态度温和,浑然不似刚才夺权时的强硬。
头领听了以后,没有再说话,只是主动落后于他们三人一个身位,跟剩下的几人做好监视周围的工作。
...
秦三才站在晋州城西北处的一处山峰上,看着空中的烟花,面无表情的说道:“暴露了。”为了捉拿褚遂,大夏皇帝竟然将元卫倾巢派出,就连秦三才这位常年驻扎宫中负责宫中安全的元卫指挥使都派了出来。
他身后单膝跪地的两人都是一个激灵,齐声说道:“属下办事不利,请指挥使责罚!”
秦三才没有转身,仿佛是在欣赏这烟花一般,笑道:“我们又是下暗子,又是下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结果计划还是出现了纰漏,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才能让陛下不会怪罪我?”他的声音轻轻地,好似没有烟火气一般,说话时手指缠绕着自己鬓边的一缕青丝,仿若啜了朱砂的唇带着些似有似无的笑意。
身后的两人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这位指挥使年纪不大,也没人知道从何而来,但手段却是厉害的紧,平时若是大发雷霆就还则罢了,若是露出了这种神态,那多半是有人要倒霉了。
就在他二人战战兢兢之际,秦三才转过身来:“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若是此时成功我便对你们二人既往不咎,若是不成功...”
“吾等甘愿承受责罚。”二人眼见他换了一种语气,都是松了一口气,急忙承诺道。
“很好。周连平哪边还没来消息吗?”
“禀大人,还没有。”
“呵,这周连海听说来追褚遂,请战时胸脯拍的比谁都响,这做起事来却是拉跨的很。”秦三才转过身来,从一旁的护卫举着的托盘上拿起了一盏茶轻呷了一口,在火把的映衬下,朱唇与白瓷相交时显得愈发的红艳。“不过就算消息还没传来,我也能猜测个大概,无非是他因为念着旧怨想要报复一下褚遂,却被咱们的褚将军瞅准了空子,给逃了。呵。不折不扣的蠢货。”他语气阴阴柔柔的,苍白的脸上满是讥讽。他并非是阉人,而是天生的男生女相。一些动作由他做起来不仅没有违和感,反而比之一些女子都要和谐。
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人,说了一句:“起来吧,传令下去,用最快的速度收紧网口,通知南边,要快一点,这里暴露了,他们势必会逃进山里,到时候,再去捉就麻烦了。”
“是!”
待两人退下后,他的一名亲信走上前来,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他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后:“他已经没有继续隐藏的必要了,直接带他过来吧。”
那亲信弓着身子退下了。
片刻后,引着李福走上前来。
李福见到秦三才立即单膝跪地:“属下无能,还请指挥使责罚。”
秦三才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双腿搭在一起,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捧起一盏新换的茶,用杯盖撇去了茶水表层的浮沫。说道:“惩不惩罚你,还要看你的表现,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福一五一十的将怎样从晋州城里逃出,怎样被林过庭破坏了计划又怎么打晕护卫逃了回来全部说了出来,就连自己被林过庭的美色所吸引的事业没有隐瞒。说完后他低下头等待着发落。
“砰”一声,秦三才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上,将他踢得倒飞了五六米远。
李福刚一落地就赶紧爬过来,重新在他面前跪好。说道:“谢指挥使不杀之恩。”
挨了这一脚,李福心下却松了一口气。这一脚看起来重,却只是表面,实际上秦三才根本没有用多大的力气,说是踢更像是抛,做给别人看的意思更多一点。
果然,秦三才说道:“李福,你也是跟了我许多年了,我多少次跟你说过不要迷恋女色?等你退了,你有大把的时间安安全全的去寻花问柳,为何非要现在用命来赌?这一次若不是那林过庭怕杀了你直接就引起他们双方的斗争,你安有命在?”
听秦三才说道这里,李福的心中一阵后怕。真心实意的答复道:“属下定当引以为戒!”
“希望你不要只是嘴上说说。这一批老人里除了你可剩下的不多了。”秦三才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伤感,话锋一转说道:“这周连平当真是不堪大用,如此机会都能错过!还有,你说的那年轻男子,可看得出他的师门跟脚?”
李福摇摇头:“属下无能,没能看得出来。”
秦三才点点头“这不怪你,你们对此接触的太少了。有意思,这么年轻的高手了。呵呵。”左手将只喝了一口的贡茶放回了托盘里,一只手架在椅子的扶手上撑起自己的脸颊,脸上带着一丝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