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二月,还有几天就是农历的新年了,眼瞧着宛城开始热闹了起来。
水信儿也学了差不多一个半月的日语了,马上就两个月了,正常的简单的交流,几句的那种水信儿现在已经可以说了,但是难一点的还不是很行,和日本人比起来还差的很远。
这眼瞧着就到了年关,水信儿提前一天给军校放了假,正常是过年当天放的,但是水信儿前一天就放了,让他们在家里多待一天,一年也就才能回去一次,还在家多待一会儿。
军校一下子变得很空,水信儿还不太适应,在军校也待了差不多一年了,早就适应了军校的生活。
水信儿是过年那天才回的杨公馆。
杨公馆里外是秦素操持的,她现在也差不多是水信儿的人。
一进去,里面是真的挺热闹的,秦素又拿出以前的那一副女太太的风度坐在沙发的正中间,脸上挂着些笑颜。周围是几个姨太太,尤其是五姨太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看样子,再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吧。
几个女的说说笑笑的,还算和谐。
水信儿还挺喜欢这种氛围的,至少笑起来都是真心的,到没有平日里的打算,这才是家里女人该有的样子。
“信儿小姐回来了。”门口的是正在贴红福字的张妈。
水信儿笑着点点头,“张妈过年好。”
“小姐过年好,小姐过年好。”张妈是最喜欢这个后回来的信儿小姐了,以前的大小姐小小姐都不拿他们下人当人看的,但是信儿小姐不一样,会和他们打招呼,也很尊重他们,虽然这不是应该的,但是水信儿确实这么做了,至少在这些下人眼里,只有水信儿才有杨家小姐的风度。
一进去,里面的气氛还是很轻松的,
“信儿小姐回来了。”四姨太看到水信儿回来了,是很开心的,她还以为水信儿过年也不回来呢。
水信儿笑了一下,“太太过年好。”,姨太太是不需要水信儿打招呼的,私下是私下,不过明面上是不需要打招呼的。
秦素点点头,表面上没说话,但是心里还是打鼓的,杨潇现在在陈家过的挺好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杨菡也被水信儿送出去上学了,她的事也算是全都解决了,所以她心里还是很怕水信儿的。
“信儿小姐好像已经有差不多快两个月没回来了。”这话是五姨太说的,
水信儿点点头,过年了五姨太还是不敢多说什么的,而且她也是有点怕水信儿的。
整个家里,也就三姨太四姨太和杨为不怕水信儿。
“五姨太有心了,把时间记得这么清。”水信儿笑了笑,
当然记得清,她怀着孕没事就算着日子,水信儿多少天没回来了,又担心回来水信儿为难自己。
沙发上的这帮人又开始了闲聊,水信儿和秦素没说过几句话。
中午水信儿吃完饭,下午水信儿就回军校了,她对这种氛围没什么感觉。
军校里空空的,水信儿也是头一次觉得,这么大的军校让她感觉孤独。
她记得前几天俞若兮给她拿了两瓶樱花蜜和桂花蜜。
她也会做花蜜,只是现在有点忙又没有时间去摘花,就没有做。
在乡下的时候,她会做很多种的花蜜,然后拿出去卖,再用花蜜做些花糕拿出去卖,有一段时间,她就靠这个赚钱。
那一段时间,就是她奶娘去世之后,他师父离开之后。
水信儿不是一个会很伤感的人,唯一印象里最伤感的就是她奶娘去世的时候。
看着这两罐花蜜,水信儿想着,那就做点花糕吧。
差不多一年没做了,都快要忘了。
她这房子是有个厨房的,她看了一下,不知道是谁布置的,东西还挺全的,水信儿看了一下,做花糕还是可以的。
换了衣服,水信儿便开始动手。
快黑天,水信儿的花糕才出锅。
用一张张油纸把樱花糕和桂花糕全都包好,水信儿才算是忙活完。
军校这么大,但是水信儿还是能听到整个宛城沉浸在新年中的热闹声,白天还没什么感觉,这一黑天,还有点空落落的。
很多年了,水信儿都不喜欢过年的氛围,她记得当年离开宛城时的那个夜晚,和今晚一样,也就是十几年前的事情罢了。
水信儿今年十七岁,新年的失落她过了十几年了。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水信儿会一个人躲起来,等到第二天再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去,所以,水信儿已经十几年没有在新年这晚和其他人在一起吃饭一起玩感受新年的快乐了,算上今年,再算上当年,这应该是第十二个新年夜了。
“十八了。”水信儿站在窗边,不远的天空上还有烟花,五颜六色的,很好看。
水信儿看了几眼烟花,准备早点休息了,刚转身就听见了门有响声,
怎么回事?水信儿赶紧开门出去,
以为进贼了,吓了一跳,没想到在沙发上看到一尊大佛。
“厉言你是贼吗?”
厉言是翻窗进来的,只不过,刚才关窗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门,这才被水信儿发现了。
水信儿突然有一种把窗户钉死的冲动,真是···
“怎么不回家?”厉言喝了口茶,咂咂嘴。
还是真够撒野的了,想进来就进来,真是···
水信儿看了看厉言,还想问你怎么不回家呢,来这干什么“没有家回什么家。”
厉言闻言顿了一下,水信儿的事情,厉言之前知道一点,水信儿又说过一点,想了想,应该是和那里的人不好吧。
“你来这儿干什么,还翻窗?你赶紧回家吧,我要休息了。”水信儿也不想管厉言,关门就准备睡觉了,他愿意在沙发上坐着就坐着吧。
“等一下,”
水信儿慢了一步关门,看着厉言,看他要说什么。
看水信儿在看着自己,厉言笑了笑,“我饿了。”
“自己弄去吧,自己去买那就更好了。”说完水信儿又要关门,
还没等关上,一只脚拦了过来,“嘶··”
这一下子疼的厉言差点呲牙咧嘴~
“哇,你这女人有点狠啊。”厉言一只手扶着墙,一只胳膊撑着门,脚还没缩回来··
“谁让你用脚伸进来了。”水信儿推了推门,根本推不动,心态要崩···
这会儿离的近了,水信儿闻到了厉言身上的味道,有点薄荷烟草味,还有点土味,再有就是···“你打仗了?”,是交过火的味道,很明显的火药味,但不是很重。
厉言挑了挑眉笑了笑,看着水信儿,一脸的不可置否。
水信儿简直要暴走,她想消停待一会儿,她招谁惹谁了,弄来个神经病来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