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
“厉害!”
周围的队员们都大声的称赞着。
现在的云雪衣对他们来说可不再是一个身份尊贵的累赘,而是一名可靠的队友!再看那名唤作千谦的护卫,虽也是少年模样,但是出手干净利落,沉着冷静,称得上是一个好手,与云雪衣之间也有着默契。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生猛的吗?
这些身经百战的老鸟们都觉得很神奇,或许这也是仙法带来的影响吧。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都对云雪衣主侍二人欢迎得很,一个个拍着胸脯说着必保殿下周全,立军令状就像唠嗑一样随意。
而且他们也都清楚,在这两年的行动中,只要确保了云雪衣的安全,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有着大大的好处。只是如果云雪衣有了什么闪失,那从各方面看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便是如此,云雪衣与千谦加入了调查小队。
从那日以来,他们参与了大大小小共十四次行动。
而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调查小队阵亡的人数比起以往减少了近八成!
他们用实力取得了小队成员们的信赖与认可。
成员们更是对云雪衣这个人敬重有加。
不仅如此。
云雪衣在外塔界的这半年中,除了修炼、出任务以及在房中研究灵草灵兽以外,稍有余闲便会到伤兵营去帮忙救治士兵。
这让士兵们感激高兴的同时还对云雪衣恐怖的恢复速度感到惊叹。
需知调查小队的任务算是强度很高的,一次行动至少也要七日以上。所以行动结束后会有几日休息时间来修养身心,调理不规律修炼对经脉的影响。而为了对抗灵兽急需增加对它们的了解,所以给调查小队的休息时间不会太富裕。
云雪衣就显得有些另类。
调查灵兽对他来说是一种兴趣,每次有新的发现都会让他感到欢愉,行动结束后也不会有疲惫的感觉。
在修炼方面更是异于常人。
常人在耗尽体内灵脉中的灵气后,至少需要三个时辰的修炼来恢复,而他只需要不到半个时辰。
这岂止是快了一星半点!许多士兵心中都觉得论恢复速度云雪衣应是帝国第一人。
因此云雪衣在出任务时不用如其他人一般时时刻刻节省灵气的消耗,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因只能利用琐碎的时间抓紧恢复灵气而导致灵脉频繁受到触动,使得灵脉疼痛。
这也是云雪衣参与的行动中阵亡人数锐减的重要因素之一。
所以云雪衣就不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来调理经脉,能有不少时间去伤兵营帮忙,半年来军队中许多士兵都受过他的照顾。
士兵们虽不知他的身份,只知道他姓云,但不妨碍对他的尊敬。听千谦小跟班总是称呼他为少爷,大家也就一口一个云少爷的跟着叫了。
……
……
在大家热情的招呼声中,云雪衣带着千谦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伤兵营区。
营区这会儿也和城门那边一样,闹哄哄的。
到处都有着抱着药材跑这跑那的士卒,不时有身着水蓝色长衫的女子从一个营房去到另一个营房,看起来十分忙碌。
许多营房外都或站或坐着几名身缠绷带的伤兵,其中有些面带着喜色,已经开始呼朋引伴,准备加入到攻陷西城区饭馆的行列中。
看此场景,云雪衣不禁心中暗笑,这军营重地竟像是市集一般热闹。
只是各种呼喊、谈笑声中夹杂的一些低声痛呼的声音,让云雪衣心中的兴奋弱了几分。
二人步入最近的一间营房,如往常一般准备对伤员进行救治。
“黄勇,动作快一点,跑起来!”刚入房中便有一名拿着纸条的士兵与他们擦肩而过,在一名女子的催促声中绝尘而去。
营房中此时躺着七八名伤员,身上的伤看上去都有简单的处理过。一位水灵师正在为一名年轻士兵治疗着,身边还有两名士兵帮着打下手。
“百灵姐辛苦啦,弟弟来帮忙了。”云雪衣带着千谦凑了过去。
云雪衣在这半年里和所有水灵师都混熟了,毕竟除了常在营地共事以外,他还会和一些水灵师一起讨论药理知识,研究发生异变后新生的未知灵草的用途。
眼前这名叫做白百灵的女子和云雪衣关系尤佳,因年长几岁,平日里都与云雪衣姐弟相称。
“云小弟来得这般早,看来是被前去传唤的士兵扰了清梦啊。”白百灵偏过头来,看到云雪衣略显疲惫的神态,忍不住调笑道。
“今日只是赶了个巧儿,倒是没碰到有传令兵。”
“难怪,我说怎么那些传令兵刚出发不久你就到了。”白百灵一边与云雪衣交谈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只见她左手虚握,掌心处隐约有一气旋,不断有水珠从中形成,滴落到伤员的伤口上,然后右手轻轻滑过,让其均匀的渗入伤处,不一会便有携着脏物的血水流出。
在白百灵转而处理下一处伤口时,一旁等待着的两名士兵马上用湿毛巾将污血清理干净,然后抹上止血膏药,缠上绷带。动作利落有序,看样子很是熟练。
云雪衣也没有闲着,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后,来到另一名伤员旁,开始如白百灵一般为其进行救治。千谦也很自然的将手中宝剑放到一旁,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
“百灵姐,你刚才是说有传令兵出发去请其他的水灵师了吗?难道这次伤者很多?”云雪衣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将军派了几十人去请人,恐怕有几百伤者吧。”虽然今早是她值班,但她也只是刚到不久,也不知晓具体情况。
“重伤者近七千。”
“什么!”房中同时响起两声惊呼,云雪衣和白百灵都看向刚才说话之人。
正在接受白百灵治疗的士兵,之前一直沉默着,伤口的疼痛也没能让他出声。直到听见云雪衣那随意的一问,他开口了,郑重且骇人。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重伤者?准确吗?”云雪衣赶忙追问道,心中的欢愉被瞬间震散。据他所知,军中已经好几年未曾有过如此大的损伤了。
那士兵目光低垂,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缓缓说道:“回到军营时我向统计伤亡人数的弟兄打听的。云少爷不知来的路上是否听说,我们昨夜已经将那角猪巢穴剿灭。云少爷是调查小队的人,也知晓那群角猪与其他角猪不同,不仅数百头一起行动,且似乎知晓夜间深山中的危险,都是昼出夜伏。而且巢穴离我们这不算远,会对新城的建造造成极大的麻烦,无论如何都要铲除掉。”
“六天前,军中终于凑够了足以软化近千头角猪额前巨角的软骨草,将军便策划了这次行动。将军认为,我们只要能趁夜间角猪群聚集熟睡时,将角猪巢穴的各个出口围住,然后以浓烟驱赶,辅以软骨草汁液,定能轻松将这些角猪逐个击杀。而且只要不入深山,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大家也都觉得这计划可行。”
士兵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可还是发生了意外。昨夜将军带着我们两万弟兄前往角猪巢穴,直到我们已经占住半数巢穴出口为止都一切顺利,巢穴中的角猪也没有被惊动的迹象。可就在这时,不知发生了何事,深山之中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轰鸣!”
听到此处,云雪衣突然想到昨日自己熬夜研究药草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轻响,当时还以为是哪只野猫又碎了哪家房上的瓦片。
“一听到这声轰鸣,我就感觉到要出事。当时还有几队弟兄正在前往其他出口的路上,而这声响却把角猪群惊醒了!它们仿佛发疯了一样,在巢穴中疯狂的嘶吼!”
“老实说……我当时很害怕。”说到这,士兵显得有些羞愧。
“没过多久就有两只角猪从我们小队负责的出口冲了出来,后面还有更多的角猪冲来,其它出口想来也是同样的情景。我们这些已就位的队伍情况还算好,虽然角猪变得比往常更加狂暴,但靠着软骨草汁的帮助和洞口对角猪的限制,依然能很好的围杀它们。”
“可那些还在路上的弟兄就……得亏将军当机立断,将已占住洞口的队伍中的轮换人员派去支援,慢慢稳住了局势,压制住了其它的洞口。也还好没有其它变故,如果深山中的兽群因这巨响受到惊吓冲出山来,那后果……”
士兵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可经历了一夜的鏖战后,我军还是伤亡惨重啊!伤者逾万,重伤近七千,阵亡……我不敢问,不敢问啊!好多兄弟都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