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娘娘!再等等孩子还没下来呢!」一室产婆的呼着叫着,在外的太医则急着开着方子
「照里说这第二胎应该要好生啊,怎么娘娘…」只听一旁其中一个产婆轻声摇头道
「放肆!」一旁欣玥听道便怒斥道
一旁产婆连声的对不住,却没有一个敢离去我的身边,皆是盯着孩子的情况,此刻产殿内七手八脚的忙着,而殿外也是不平静,只觉我每痛呼一声前方战事来报定是紧急
「报!回君上,内史腾已是集结我军已至韩军……」
「啊!」不等听清外头的战事,我只觉身下一物好似紧锁,无法用力,吐气间疼痛又再次袭来!
「报!回君上,我军已是将韩军……」
「啊!」
孩子仍是不愿出来
「娘娘,现在请用力!」一旁的产婆探了探说道
「啊!」我奋而使力「啊!」紧咬着牙关用力让孩子娩出
「啊!」
「娘娘!娘娘请您呼气!呼气!」直到一旁的产婆说着
「报!回君上!韩军现已被困……」
「啊!」我只觉身下有一物冲出…
「呜!哇!哇!」一阵婴孩的宏亮的哭声响破云霄
「恭喜娘娘!是一位小公子!」产婆开心的喊着而我则因虚弱并无看清孩子的长相,在我看完孩子后产婆也就带着孩子前去殿前到喜了!
而后我便又觉有一轻物,如同癸水一般涌出,只觉小腹微微弓起,胎盘娩出后另一个产婆将胎盘交给太医,太医看后确诊无事后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只听见殿外再次传出军情急报。
「报!回君上,韩军大败韩王已被俘,内史腾已率军准备回国」
只听见殿外一众宫人皆跪地贺喜
「恭贺君上双喜均临!恭贺君上双喜均临!」
而我则在殿内任凭奴婢产婆们的调理,将我包裹着不让我受到一丝凉气,殿内温暖着且然着紫檀的香气,让我格外的安定,如今我已有了公子,而又在这样的大好日子里,想必日后这孩子,定会胜得他父王的宠爱。
「儿臣给母亲请安!」五岁的如颖在欣玥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颖儿怎么来了?」我躺在榻上张着手让颖儿到我怀里
「母亲,颖儿想要来看弟弟」颖儿四下望了望疑惑的说道
「弟弟在外头呢,等会儿嬷嬷们就会带他进来了」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温柔的笑着「颖儿,日后你可要多让着弟弟,对弟弟好,知道吗?」
「喏…」颖儿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此时产婆已经将孩子抱了进来,随后的嬴政便进了殿,我伸手抱了孩子,看了看他粉嫩的小脸,那好看的眼睛像极了嬴政,便抬头望了望面前的男人
「我们的儿子有福气!一降生就是战绩佳报,便就以破韩的时辰为名吧!称─胡亥!」
「胡亥…胡亥…」我轻声反复了两遍孩子的姓名后「多谢君上赐名!」他朝着我欣慰一笑后道。
「如今你为寡人诞下了公子,便要晋你的位分,寡人本想直接立你为后,只是现下六国仍未全部攻破,若贸然举国喜庆怕事他国借机来犯,只好封你个夫人,待到大业已成后,你便是寡人唯一的王后!」
「君上…」我一听眼中有水雾打转
「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妻…」他轻声道
随后上前将我和孩子一同抱住,而方才一直在床榻尾的颖儿也钻着小身子躲进他父王的怀里,一瞬间好似寻常一家四口般的平淡气息在殿中萦绕,宫人们皆自觉得退了下去,只留我们四人享尽天伦。
过了几日我皆在月子里,也就不用出宫门,照例我的夫人之位应是要出了月子后在行加封礼后才可算是真正晋封,而我则是嬴政特意破了例,说是前方军事吃紧不宜铺张,故此直接晋封即可,我明白他的性子,他定是想留在我加封王后之时再行大礼,毕竟那才是他最想要的…我是他的妻,思至此心头暖意上涌,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依靠有了稳固。
也因此各宫突觉无法与我相争,皆是各个示好,而朝臣则时不时的相约姜阜,此时此刻就算姜阜不说我也明白那些人所求为何,而我如今确实也是要早早为了我的孩子做打算,因此过了几日我便将姜阜招了来吩咐着
「将这个送至李廷尉府上」
「这是…?」姜阜看着手中好似书简的东西问着
「本宫想告诉李廷尉,现下何人可护,何人可弃」我笑着道
「娘娘这是为了胡亥公子?」
「前朝与后宫往往相连,我若孤身一人则不用顾忌,可我现在有着颖儿和亥儿,总归要谋划着他们的平安,我答应保他李家荣华,而他则保着我的孩子,谁也不亏着」
「娘娘这是要…」
「等过些年颖儿大了,也是该成亲了,届时李家少爷应是能对颖儿好的……」我叹着气道
姜阜并无多言,拿著书简便退了出去,而我则沉默着…待到那时我定要在李家少爷中找一个好的,让我的颖儿好好的出嫁。
在月子里也就挺顺利,可还有一件是挺苦恼的,那便是亥儿夜寐总是不好,唤了太医也都是说无事,只说亥儿可能天生就是个活泼的,而因为亥儿夜里总是哭闹不休,为着身子所以月子的后半月除了日常的照料外,在夜里也是由奶娘照顾,如此我才睡得安生。
出了月子后也就是那各宫惯例的奉承,而我也就是看着他们并无多言,毕竟现今我已是地位稳固,何需要与他们多作见识?也就这样过了许多平静的日子直到今日终于来有个有趣的事情,赵高,主动前来了!
看着他前来姜阜满面的不屑,而赵高则腆着笑脸说道
「臣赵高,参见瑶夫人」语毕便行着大礼
我便不语且望着他跪倒在地并无让他起身的意思
「娘娘,臣以将棋盘备下,请娘娘上坐」姜阜一派轻松的说道
「也好。」话落便不理一旁仍跪着的赵高我俩便开始下棋,直到三局过后我这才说道「你起吧!」
「谢娘娘!」此时赵高已是双脚麻木,起身时仍是歪歪倒倒的。
「既然请过安了你便退下吧!」我看他站稳后便说道
「娘娘叫你退下,你愣着做什么?」姜阜见他准备要开口求些什么时,开口堵了他的话。
赵高见我并不给他好,便是摸摸鼻子走了,此时姜阜对着我说着
「前几日,廷尉李斯已是前来,想来娘娘所愿可以成了!」他对着我答道
「难怪方才我罚他时你不出一声」我听后顿时轻笑
「这个赵高这些年在扶苏公子及廷尉李斯的身边并不讨好,皆不受重用,在君上那儿,也就是字写的极佳略有赏识罢了!如此之人便不用太在意。」
「你说的没错,此人也不必多加理会,随他去吧!」我笑了笑,拿起棋子便问「要不再起一局?」
「不了!」姜阜摆了摆手「臣就先退下了!」
「好吧!我也去奶娘哪儿看看亥儿」
「对了!娘娘臣仍有一事」姜阜似想到什么的回了头
「你说吧!」我示意他续说下去
「此次灭亡韩国后,君上便俘了百名韩宫的宫人入宫,原韩宫中有位分的变分别封了长使与少使,约有十来位,娘娘可要看看?」
「既是战俘又与我何干,若是哪天他们其中有人得了幸了,我再见也不迟。」我笑了笑,心想着他说的那句「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妻」便是不愿去顾辖那些刚入宫的战俘女子,总归我是妻,若是每个入宫之人我都在意,如此不就让自己更加辛苦吗?
「可今日君上已是召幸了其中一位女子」
「他名唤为何?」我不在意的问道
「颜且心。」姜阜答道
「生的如何?」
「臣不知,因是陈舍人所告知的消息,臣并未见得人」
「本宫知道了!明日便封个八子吧。」
「娘娘?」姜阜不解的看着我
「怎么?不明白我此举为何?」
只见姜阜摇了摇头
「君上此举明显就是在安抚韩国旧部,我若不封个高一点的只怕就是真的不懂君上的心了!」我浅笑道
「娘娘透彻,是臣思虑不周全」
「我只是…越了权做了我日后身分该做的是罢了!」
「娘娘现如今确已非当年」姜阜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好了!」我深吸了一气便让他退下
「嬴政,我信你!」待姜阜走后我便轻声说道
过了几月,自从君上开始宠信颜且心那日起,他便日渐宠爱着这个女子,当日我封的八子一跃便成了美人,渐渐有着盛宠之势,我虽不断的说服自己…可心头仍像是有了根刺一般难以释怀,而后宫的众人则是一个各的前来抱怨着颜且心此人有多傲慢
「娘娘,这颜美人真是个妖孽,那日臣妾不过是想送个饼饵吃食给他,他竟回说秦宫的吃食不如韩宫,就让他的宫人将我打发了出去!」李千玉愤愤的开口
饼饵…
「李姐姐这还算好的,我那日去他只说他最讨厌蝉,尤其那个乌大的眼睛,幼时因为年蝉被吓着,是吓得长大后只要是蝉他都不喜,知我名中带蝉便不见,又说我位分低日后等他召见便可」孟夏蝉更是愤愤的说着
黏蝉吓着…
「还有那日我在后花园中看着满园春色,一时兴起便换了舞衣思索着要跳舞,不料那人竟说我的珠钗过于花俏就像那树上的鸟巢,还不断的取笑着,还剩至说着我的姿蓉不如那杏花呢,那颜且心真是气人!」刘珠也是气极了没注意便将颜且心的名讳直呼出声
花俏的像鸟巢…杏花…
众人连忙以嘘作声提醒着刘珠,但每人神色仍是气愤,而我却愣了神…
这些都与我的过去有关,那个远去多年的名字「房忆」…我心里一慌,但面色不动着说着。
「各位妹妹说的我了解了,来日我便会去找颜美人,与他好好说道宫中礼仪,现在都先退了吧!小公子便要来了,你们也不便打扰。」
「喏!臣妾等告退」众声音落后我便退了所有的宫人,叫了姜阜入殿,我颤抖的双手心慌的无法负荷
「阜哥哥…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了?娘娘?」
「阜哥哥…那个颜且心到底什么来历?到底什么来历!」我急着泪已落下却不自知
「娘娘!娘娘!究竟何事?」
「他…好似知道我的过去…」我慌着的抓着姜阜的肩
「这不可能!我确信黄芸已经死了!当时不还有玉佩为证吗?」姜阜将双手搭在我肩上安慰道
「你…随我去成福宫,我要去看他,他定是黄芸!」
语毕遍同姜阜二人一前一后到了成福宫
「给瑶夫人请安」一众宫人见我皆行礼,而颜且心贴身的奴婢妙巧则恭敬的带我俩入殿,进了殿中,只见一个华美的宫衣端庄有礼的行着大礼
「臣妾颜且心拜见瑶夫人」
我没说任何一句话,只是细听他的声音,相比黄芸的声音她更加尖锐些,我落坐道上位便唤他抬起头
抬头后我终是松了口气,因为他不像黄芸,连一切姿态举止皆不像,我思索着应是我多想了,在心中笑了笑自己便是笑望了颜且心
「妹妹入宫多日姐姐都没有得个闲来看看,不知妹妹在秦宫里可过得惯?」
「回姐姐,臣妾过得很好,君上很宠着臣妾」
我暗自皱了皱眉,许是因太多巧合他与黄芸有关,我则不喜他说着嬴政宠他的话语,只觉得就是个眼中钉
「妹妹性子直率,怕也是君上喜欢你的缘故吧!」
「姐姐怎么知道,君上说就喜欢我这样的!」她直率的笑了笑,越是天真我看在眼里就越是碍眼
「妹妹这性子固然好,但总归这是宫里,也是要与各妃嫔相处和睦才是」
「我不喜欢他们!位分比我低的我皆看不上!」
我笑了,原是个蠢笨的!看来我还是心魔太重了些,我又再次暗自的笑着自己,看颜且心的目光也从不悦便成了轻蔑
「妹妹,答应姐姐,在宫中还是要和各宫姊妹和睦共处好吗?」我笑了笑招了一旁的妙巧「你主子喜欢吃什么?」
「回娘娘,颜美人喜欢吃桂圆红枣汤」
桂圆红枣汤…
我又是瞇了瞇眼随后看了看她天真的样子,随后不在意的叫着妙巧去煨
「妹妹,往后还是多与各宫嫔妃好好相处,这样下次我便亲自给你煨你喜欢的桂圆红枣汤好吗?」我像是哄着颖儿一般朝着颜且心说着
「多谢姐姐,妹妹会听姐姐的!」
「那好,那姐姐就先回宫了!妹妹定要记得不可再起争端好吗?」
「好的姐姐,恭送姐姐」随后颜且心便起身相送
回到了映霞宫,姜阜见我一直不语便先说道
「娘娘,臣看来这颜且心与黄芸应是无关的!」
「本宫也觉得,只怕是我自己过不去那个坎…」语毕我便自嘲的笑了笑
「好了!无是你先退了吧!」我舒了口气后便向他说道
「娘…娘娘…」
我疑惑着看着他,可他却只抬眼好似有话却又告退,我本没放在心上,直到突然思索起今日我扶着他的双肩,喊着阜哥哥…我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