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相
柔和的阳光洒满迎来清晨的城市。
一袭白衣衫的雨诗呆呆地抱着刚刚花店送来一大束紫色的郁金香。
好久没有收到郁金香了，她的心渐渐沉重起来。
是凯文。她一直避而不见的人。她是怕，怕凯文就这样固执地爱下去，她不能给他任何的承诺。
良久，雨诗才打开放在郁金香丛中的卡片。
也许离开我才能放开，继续呆在这里我怕自己会疯掉，再见了，我心爱的人。
永不磨灭的爱情能走多远？
或许爱了，就是一辈子。
凯文，对不起。
雨诗只能默默地祈祷凯文能过得好。
倏地，雨诗猛然回头惊愕地发现她的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子正在直直的打量着自己。
她是谁，竟然能自由走进来？
这里的安全一直都很好，如果是陌生不经过主人的同意，保安不是会让她进来的。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让人心动，难怪他们会为你神魂癫倒。”女子淡然地说同时向雨诗走来，微倦的头发跟随着她的脚步跳跃着。
雨诗安然地看着她，雨诗并不想知道她是谁。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对自己也是一种伤害。
“紫色的郁金香的花语是永不磨灭、真挚的爱情，那你呢？对俊杰、韩哲的爱都是永不磨灭吗？”丽莎轻轻地抽出一支正开得灿烂的紫郁金香，目光落在雨诗怀中的郁金香上。
“你要说什么？”雨诗不是傻瓜，她听得出语气中的挑衅。
“俊杰是你的，而韩哲是属于我的。”清晰的字眼从丽莎的口中逸出。
雨诗茫然地摇着头，她不知道眼前的女子要说些什么，到底要告诉她什么。
是来抢俊杰吗？
不！她不允许！
“他很爱他的女朋友，他想尽办法为他的女朋友做到她想要的一切。他们很好，甚至从来没有过争吵……”
“我没有空听你讲故事，你自便。”雨诗转身向楼走去。
她的心在不停在告诉她，要她离开眼前这个女子。
“别走。”丽莎拉住了雨诗的手婉，“听我讲完，行吗？我只要你当我的听众。”
丽莎似乎在央求着雨诗。
雨诗黯然地看着怀中的郁金香，站在原地。她没有走，是她的语气让她选择当她的听众，却浑然不知事情的真相会把她推向绝望的边缘。
“为了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特地从很远的一个城市赶回来，抱着一大束的郁金香在十字路口的等待着绿灯的来临，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见到他心爱的人儿，他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拿下带在无名指上的戒指，耀眼的阳光刺痛了他的双眸，戒指失控地掉了下去，他什么也没有想就向前追去。他只想捡回他的戒指，捡回属于他的幸福。他死了，被过往的车辆撞死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雨诗知道她不会单纯来给她讲故事，讲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雨诗感到她的背后在发冷汗。
“我不能失去韩哲！”丽莎从后面抱住了雨诗，“他是我的，我不允许他去拥抱别的女子。对不起，对不起……”
丽莎哭了，带着她内心对雨诗的愧疚，带着她对韩哲的爱。
“我不想听这些。”雨诗漠然地拉开丽莎抱在她腰间的手。
她不能因为这样放弃俊杰。他是她的俊杰。他是俊杰，只不过是多一个代号——韩哲。在爱的国度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她的爱情不会因为谁而出让。
丽莎跑在雨诗的面前，失去理智的大叫起来：“刚才被车撞死的是秦俊杰！”
怀中的郁金香猝然掉在地上。
…………
“俊杰他死了，如今他只能冷冰冰地长睡在地上！”
雨诗死死地盯着丽莎，清晰的听见自己呼出的气息一点点地消失在空气中。
“这是秦俊杰出事故的现场，就登在当在的报刊上，还有秦俊杰的墓地。”
有着冷冰冰墓髀清晰地着那张熟悉的脸也；有着鲜血淋淋的场面，而那熟悉的身影却在血泊里，紫色的郁金香显得更加的惨烈。
“不！……”
是谁发出那撕心裂肺的惨叫；是谁疯狂地撕着那早已退色的报刊与相片，把它们抛弃在空中；是谁的哭泣淹没了整个世界。
…………
凯文还是按奈不住心中的渴望，在去机场前绕道过来看看雨诗。
只看一眼他就会离开。他想看看雨诗口中的撒哈拉沙漠。
雨诗说：她希望有一天能去看看有着三毛与荷西誓言的撒哈拉沙漠，而凯文一直在等待着他会成为陪在雨诗身边去看撒哈拉沙漠的人。
也许，这一辈子他注定要一个人独自漂泊。
只能自己去，他并不喜欢三毛的故事，那个上吊自杀的女子。他只想独自一个人走走，感触与世无争的淡泊。
“丽莎？”凯文的目光穿过远处的落地玻璃看到一个背影，顶着一头卷发，一动不动地倚靠在玻璃上。
她怎么会在这？！
凯文的心莫名的加快心跳。一股不知名的不安迅速占领他的心头。
不好！
凯文扯开安全带，奔下了车。
“你把一切都告诉雨诗？！”凯文愤怒地嘲着丽莎吼叫着。
“我不能没有韩哲。”丽莎平静地说着。把凯文的焦急与愤然看在眼里，凯文与韩哲都为颜雨诗不顾一切地朝她大吼大叫着，他们在乎她。
“你会杀了她！”凯文冲着整栋房子在咆哮。
…………
哗哗地流水声淹没了凯文的世界。
鲜红的血不断地从雪白的手婉中流出，随着水蓬喷洒而下的水珠染红了整个浴窒，染红了她苍白的脸庞也染红了她洁白的裙子。
“为何你总是这么傻？！”
…………
刺眼的灯光，冷冷的机械，匆忙而零乱的步伐伴着浑浊的呼吸。在灰色的世界中交织、变幻着。
她茫然地睁着双眼，除了痛，她还是觉得痛。
痛……
雨诗的手受伤了。
没事，她只是不小心弄到而已，不过是流了一点血而已。
如果真的不放心那就回来，雨诗我们会照顾好的。
韩哲收到君琳发给他的短信，内心立刻焦虑不安起来。打电话问君琳，君琳的语调让韩哲担心。
他去过丽莎住的地方等了一天还是不见她的踪影。
他担心着丽莎会去找雨诗。
很快，韩哲真的回来了。就是雨诗出事后的十个小时赶了回来。
“丽莎，你疯了吗？为何要告诉雨诗一切真相？”韩哲的声音凌空劈向沉默不语的丽莎。
“……”
“你会杀了她的。为何要这样做？！”
“……”
丽莎除了沉默还是沉默，目光始终落在韩哲黑色的皮鞋头上。
宋妈则黯然地站在一旁，现在谁是谁非，她不知道。
终于，韩哲走了。
“哲！”
丽莎追了出来。
“我开车！”丽莎死死地拉从住韩哲握在车门把手上的手，坚决地说。“你现在不能开车。”
韩哲绷着脸坐到副驾驶窒上，他很清楚，现在的情绪不宜开车。
丽莎利索地发动车子离去。
丽莎单手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颗药丸递给韩哲，“服下去，对你的情绪有所帮助。”
“你伤害了雨诗！”韩哲不知疲倦地朝丽莎吼叫着。
直到此时韩哲才发现丽莎满脸泪痕，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对不起……”她只能说抱歉。
韩哲还是沉默地服下了丽莎递给他的药丸。丽莎是一个药剂师。
很快，韩哲疲倦地靠在椅背上，晕睡了过去。
丽莎在交叉路口打了一个转弯，在路边停了下来。
“对不起……”丽莎哭泣着吻着韩哲喃喃自语，“我不能让你去找雨诗，我不想去赌你对我的爱还剩下多少。现在我什么赌筹都没有了，我只能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寂静的病房里
“雨诗，陪我们说说话。别什么也不要说，说出来，让我们知道你在难过。人死不能复生……”君琳乞求着静静地侧躺在病床上的雨诗。
凯文黯然地别开脸，沉默不言。
“雨诗，说句话，行吗？告诉你现在的想法，我们会尽力为你做到的。”玮程低声说着。
“为何还要救我？为何不让我死？”雨诗空洞地看着玮程与君琳。
君琳与玮程无奈地摇着头，对于雨诗，他们什么办法也没有。他们能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一次却阻止不了她执意要冲向鬼门关的想法。
他们除了二十四小时守在她的身边，看守着她；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来安抚着不停落泪的雨诗再也想不出能做些什么。
俊杰的父母暂时还不知道雨诗出事了，就算知道也是徒劳的，只会增加他们的担忧。
雨诗的沉默；雨诗的泪水让他们无可奈何。
而韩哲与丽莎却不见踪影，谁也联系不上他们，仿佛他们已在人间消失一样。
凯文像一只没有方向的苍蝇一样乱撞，始终没有撞上韩哲。
凯文的心里万般难熬，他不是情圣。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活在痛苦之中还能若无其事。在他的心里，一个爱着雨诗的凯文在努力的恨着韩哲，另一个做韩哲十几年兄弟的凯文在努力的为韩哲辩说着他的过失。
他的心在矛盾地挣扎着。
韩哲从沉睡中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房间。
他在哪？！
“雨诗？”韩哲叫唤着雨诗的名字。
“在你的心里只有雨诗一个人吗？”丽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韩哲回头看着丽莎坐在另一床沿上，依恋地瞅着他，眼睛中藏着忧伤。
“我们结束吧，丽莎。”韩哲想起他晕睡前的一切。是丽莎的药让他晕睡了这么久。“关于我和雨诗的事情你从私家侦探那已经知道了，我不想再解释。我不能扔下雨诗不管。”
“你就可以扔下我不管吗？”丽莎失控地叫起来，“颜雨诗爱的只是俊杰而不是韩哲！你只不过是她爱情的替身。别傻了，她不会爱你的。”
他的心在痛。
丽莎说中了他内心的脆弱，他只不过是一个替身。雨诗从来只爱着那个叫秦俊杰的男子。曾以为他会不乎当一个替身，用俊杰的身份爱颜雨诗一辈子。可是他在乎，他一直都在在乎着。
丽莎从后背紧紧地环抱着韩哲，满脸的泪水****了韩哲背后的衣衫。
“哲，忘了雨诗。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到国外去，永远也不要回来……”
韩哲扯开丽莎的手，依然背对着丽莎，不带任何的感情说，“我们已经不可能重新开始，我们再也回不到原点，我不爱你了。忘了韩哲吧，丽莎。”
韩哲拿起挂在一旁的外套。
“你要走，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丽莎失去理智地吼叫起来，扬起一旁在水果刀放在自己的左手婉上，绝望而悲痛地看着韩哲。看来丽莎早有准备了。
“丽莎，你疯了吗？”韩哲失色地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丽莎。
“我没有疯！你是我相爱五年的爱人，我不能把你就这样让给雨诗！为什么你不能替我想想？！”
丽莎只是僵在原地与韩哲对持着，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韩哲看着丽莎楚楚的眼泪，坚决地说，“放手吧。”
“颜雨诗可以自杀，为什么我不可以？！你只在乎她的感受，你只知道她的难过！那我呢？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感受？！我也一样的难过一样的痛苦！凭什么她颜雨诗天生让人怜让人心疼？！我呢？！青梅竹马的夫婚夫叫叫我忘了我！十几年的好朋友与未婚夫为了一个颜雨诗对着我在吼大叫的！为什么？！”
眼泪刺痛了她的眼睛。
“丽莎，把刀给我。”韩哲向丽莎走去。
“我不！”丽莎倔强地退出，“除非你答应现在就跟我一起走，永远也不要和我提起颜雨诗的一切！”
“丽莎……”韩哲无奈地看着丽莎。他没有办法答应丽莎的条件也没有理由不顾丽莎的生死走出这个房间。
多年的相处，他知道丽莎她说得到就绝对有勇气做到。
…………
他们就这样相对的耗着。
谁也不肯向谁妥协。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无论韩哲说什么，丽莎也不让韩哲踏出房门半步。
随着日子的增长，韩哲再也无法让自己安静下来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见雨诗！
韩哲对自己说着。
韩哲捻熄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的香烟从窗前走向客厅。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他学会了抽烟，不断地抽着浓烈的烟。
他知道丽莎在外面守着。
她看着韩哲向自己走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他一定要走，我就死给他看！
她在心里告诉着自己！
出乎丽莎的意料，韩哲突然把她钳制在沙发上，把她的双手反压在背后，“对不起，丽莎。我必须要去见雨诗。”说着韩哲单手扯下自己的领带，捆绑在丽莎的双手上。
他没有任何的办法，他只能选择伤害丽莎。
“韩哲，别让我恨你！”丽莎哭了。
“如果你一心求死，我可以阻止你一次，却没有办法阻止你一辈子。”韩哲扶起丽莎，别开脸不去看她的泪眼，“丽莎，放手吧。韩哲对不起你也不想欺骗你。你是个好女孩子，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归宿。”
“你可以阻止我一辈子，只要不再去见颜雨诗！”丽莎哭叫着，“为什么你不对自己说放弃雨诗？！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你比谁都明白雨诗爱的人是谁！”
韩哲一言不发地起身，“过十五分钟会有人过来帮你解开。”
终于，韩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丽莎的视线，任凭丽莎叫嚷着。
“韩哲，别让我恨你……”
他不想听丽莎的话，他自欺欺人也好，他只想回到雨诗的身边，守护着她。
他们说好的，谁也不许离开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