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仿佛是少年的心被破坏了,世界的声音已经再也听不到了,自己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他知道,那个总是朝着他微笑的女孩已经再无可能回来了,可是他不甘心啊,灵魂里仿佛是什么被引起了共鸣,它要突破那封锁,要呼吼而出,是啊,那是被禁锢在灵魂深处的血统。
是一个家族流传下来的至高血统,那是王皇的血,更是暴怒的力量。
少年想要撕毁一切,这种破坏的冲动一直伴随着他的心,仿佛他举止投足间都是力量。
他不论如何也忘记不了,这……就是愤怒的力量,是因为那个女孩而觉醒的力量。
记忆回想起来总是伴随着苦痛,可谁又知道,当时的一个少年已经成长了,变为了一个类似于刀刃的东西,他可以斩断一切,可以不顾一切危险而勇往直前,因为那个值得他奉为珍贵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而这个世界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瞳炎的血统带给他的只有狂暴,这种暴躁的力量正在逐步吞噬他的心智,他已经越来越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了。
他的眼中只有炽热的熔岩,六点黑色的竖印围绕在瞳孔的周围,他已经……化身为了瞳炎的机械。
冰冷的刀伴随他了无数年的岁月,这刀刃已经汲取了无数种不同人的鲜血,而这些鲜血却有着共同的一个特点,它们来源于血异。
那个充满着恐怖字眼的高尚东西。
眼角中是已经被寒风吹打着变冷的泪痕,项云飞孤身独立,站在宅院的中央,喷泉正在喷发着水柱,那冷冽的泉水溅打着水珠,敲在了项云飞黑色的风衣上。
他一直都是这一件衣服,总感觉黑色才是他的喜爱,因为他的整个人就是在黑夜里挣扎的,他的刀沾满了黑暗的血渍,那冷冽的寒芒仿佛可以刺透空气一般。
“玲……”
“我想你了,我一直都记得你。”
“你会回来的,作为祖血的传人,以另外的身份。”
项云飞站在宅院空荡的水泥地面上,独自看着夜空那北方闪亮的星,似乎很迷人,而似乎一切是从这里开始的。
手中的长刀一如既往的寒冷,它被拖在地面上,像是一个锁链。
曾几何时,这把刀还是一柄锋利奇刀呐。
“北澜武……战争要开始了……”
项云飞自己喃喃。
他的声音很小,但却透着几分冷冽,眼中寒芒闪烁,给人一种凛冽的杀气。
他慢步朝着宅院的房间走去,长刀在地表划下了淡淡的刀痕,那是残废了大半生的刀刃留下的痕迹。
推开门,一股冷气迎面而来,项云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想想,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上一次到来,还是看望一个老友呢。
只是时过境迁,那人也是不在了,呵呵,也真够嘲讽的。
项云飞嘴角弯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客厅的沙发上已经落上了一层灰尘,疲倦感无时无刻摧残着项云飞的意识,他坐在沙发上,双瞳微眯……
坠入梦乡……
天空,一半阴沉……
黑色与血红交汇,在黑穹的一角,缓缓划开一道光色的裂痕,迅猛的黑风暴与红色的赤虎撞击在一起,溅起虚空中碎片式的交鸣。
黑色长发,黑色烈焰,黑衣。
男孩在虚空中盘舞,黑色火在身遭围绕而盘旋,近千度的高温反复抽打着空气。
使大气与骤风的冷冽造出了阶层。
老撒和阿格里站在骤风围绕的漩涡中,衣角发出轰轰的嘶鸣,炽热的风暴在周身盘舞,血红色的气不断上升在天际,那赤色的猛虎,仿佛背后长着狂暴的羽翼,呼扇着,能够卷动起剧烈的风暴。
“地狱中深切的咆哮,黑焰嗷吟的悲伤,黑夜可以照亮光明,光明亦可驱散黑暗,雨家族,你们将为你们的狂傲付出代价。”
孙露安披头散发,黑火在发丝上燃烧,暴怒的眼睛,熔岩不断滚沸,呲呲的蒸汽在空气中发出嘶鸣,大气中的雨汽正在锐减。
黑火加身,黑色燎原,黑天神!
轰!爆破!
轰鸣!
黑色火焰爆发出黑暗色的漩涡,血红色的光辉在黑火中刺透出来,那黑暗色的漩涡中,隐隐睁开了两只淡黄金色的眼瞳,那黑色的竖印围着瞳孔盘旋,爆着血一般的颜色。
雨家族的秘术,赤色猛虎飞逝而出,前爪抓在了黑火营造的漩涡之中,转瞬间,是爪子的星点粉碎。
老撒和阿格里,面色惨白,嘴角溢出了一丝血渍,他们的瞳孔中是满满的震颚,北澜武学院,何时变得这么强了?
面前这个小子面对的可是雨家族的两大护院高手啊,虽然在高手的行列只能勉强上数,但也绝非是血异小辈可以应付的,难不成这个小辈已经达到了脉阶,绝不可能,一旦功力入脉,那么此人定会是北澜武学院的至高层,但……这小子,明明只是一个杀手而已。
想不通,也无从可想,老撒和阿格里现在只想着如何从这毁灭般的火焰漩涡中脱身,这种程度的漩涡,绝对可以把他们轰的连渣都不剩。
双瞳中闪过异色,老撒和阿格里,一人手中是熔岩长刀,一人手中是银色祭刀,熔岩瞳双双现世,彼此的长刀上都燃出了赤红色的火焰,双双向着黑色漩涡劈去。
黑火与赤焰双双碰撞,虚空中是一道黑色的光晕向周围扩散开去,空气中的雨汽发出咔嚓的脆响,如雾般的白气蒸腾而起,包裹着那吞噬了赤焰的黑火,发出强烈的嘶鸣。
寂静!
虚空中陷入了一片的死寂!
黑色的光晕爆着强烈的颤动,在虚空中震荡开来。
气雾散尽,只是隐隐透出来几丝鲜艳的血红,而整座虚空,是被黑火霸占了全部。
“黑天神!”
这是地狱中死亡式的回音。
一双赤焰红通的眼眸,在虚空中俯视着两人,那是如神般傲然的眼睛,黑火缠绕在眼眶的四周,散发着非比寻常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