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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回暖

内心平静下来之后,新叶也明白也许这次情绪波动如此之大,是自己的不安对来到这个陌生之境的集中爆发。平时忙忙碌碌的时候,不自主地忽视掉了。毕竟现代文明社会,有着完善成熟的国家保卫制度和工具,比如说各类机构和法律习俗。

要从骨血里真正彻底地融入,是没那么简单的。但是既然自己来自于未来,就有义务自己改善自己的环境,作出增加安全感的改变。新叶反思了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懦弱,暗下决心:虽不欲伤人,却也不能被伤。

她去和巫谈了谈,准备加大安防力度,巫很高兴并表示全力支持。喝了一口热茶,巫说:“今年的雪季好像比去年短了,感觉天气开始回暖了。”她看看外面皑皑白雪,心想自己怎么没觉得,明明还是很冷啊。

回到山洞后,她拿着木炭开始在石板上写写画画。男人视察完尖桩陷阱回来,就看见托腮思索的雌性。过来一看,发现她写了很多他不认识的字,还有图画。看她专注的模样,就没打扰她,记起她之前说要吃蹦蹦兽,走向兔笼。

新叶列了一些攻防设置的清单,还画了些图形,不过还需要捋清楚。目前最需要做的是对武器的改造,她想觉得弓箭还不够快,更换羽箭需要时间,所以就想起了弩。弩可以同时发射多支羽箭,大大提高攻击效率。可是缺乏力学理论和动手经验的她,实在是有些吃力。

转转发酸的脖子,看到男人正在拿雪水洗剥好皮的兔子。突然想起之前酿的葡萄酒,这么久应该好了吧。她钻进库房,揭开酒坛子。第一罐,问这气味是酒香味,手指沾了点尝尝,不错。原始社会的葡萄不仅颗粒大,糖分也足,所以仅仅依靠它自身糖分发酵也足够香醇。

连着开了剩下的几坛,可惜其中一坛坏了,估计密封没做到位,滋生菌群酸了。不过她也很满意了,这些也足够喝很久。拿勺子舀了一杯,递给忙碌的男人。刚到嘴边,炽就已经闻到酒香。看着陶杯里暗红的液体,色泽诱人,毫不迟疑地喝了一大口。哇!太好喝了,比以往任何果茶都好喝。

看着咂巴着嘴意犹未尽的男人,她开心地想:不如晚上来个红酒篝火烤兔肉?眼见天也慢慢黑了,她去仓库看了下还有两个没坏的黄果,拿了一个出来去皮切成小块装进陶罐,盖上盖子放在外面雪堆里。找出研磨好的辣椒、麻叶、盐草粉末,剁了些葱姜蒜末,把男人处理好的兔肉腌制起来。吩咐他半小时后烤兔肉,自己就开始忙活别的。想起之前特意做的两个陶西餐盘,终于派上用场了。把盘子拿出来摆在石桌上,就开始做作地烹饪起来。哈哈。

没有沙拉酱料,自己来做个酸果酱吧。把酸果干拿出来用热水泡软,然后在石窝里捣碎,在石锅里熬煮成糊状晾冷调入适量蜂蜜。又切了土豆条炸熟捞出,nice,薯条也好了。这时候男人的烤兔肉已经开始散发香味了,翻烤了几次之后,解成适合盘子大小的块。

倒了两杯葡萄酒,把冰镇好的黄果拿进来。薯条,水果,兔排,红酒,篝火,一切就绪,开动!新叶教男人要碰杯,表示心情好,只听陶杯发出闷闷的碰撞声,感觉也不赖。薯条蘸着酸果酱,实话说比番茄酱好吃。尤其这鲜嫩多汁的兔肉,配上香醇的葡萄酒,绝了。男人难得要求喝了很多葡萄酒,新叶酒量是可以的,也就随他去。

不过在醉倒之前,男人还是记得收拾好一切,给雌性热水洗漱。好久没喝酒了,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

也许是酒精开发了大脑,之后两人在不停地尝试做弩,终于在第三天攻破弩的重要机关,做成连发五箭的装置。男人拿着弩尝试了几次后,就更是爱不释手了。

和男人商量过之后,两人决定弩由自己制作,但要将弩的技术保密。毕竟在这个世界,掌握先进的资源和技术,就掌握了多一种保护自己的筹码。目前部落的位置,除了陷阱,倒是可以再在别处多增设几个尖桩木排门,其余的想法得到雪季过后才能实现。

让整个部落担忧了整整半个雪季的狼族部落人并未到来。世界正如巫所说的那样,冰雪慢慢消融,天气开始回暖。然而这个时候,也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刻,并不能进行采集。不过这也不是炎日部落要考虑的问题,他们已经不缺食物,新叶担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盐草即将告罄!

部落里的人也习惯了盐草,感觉吃了更有力气。新叶不得不求助于巫,巫告诉她盐草至少要到两个月以后才会发芽。目前还没有别的有咸味的东西,不如去问问鹰。

由于天气回暖,青木部落最近都在忙于狩猎,有多余猎物的时候,偶尔也会送些过来。新叶在鹰过来的时候,就询问他是否有盐草那样具有咸味的东西,顺便拿了点盐草给他品尝。

鹰尝过之后说:“没见过盐草,不过这种苦涩的味道,在我们部落那附近有种树,在雪季的时候树干上会结一层白霜,和这个味道很像。”新叶问:“那里现在还有这种树吗?”鹰说长这种树的地方,距离他们部落有些距离,不知道有没有被天神的怒火殃及。

新叶谢了他,想等男人回来后和他商量商量。男人回来的时候,她说起了这件事。“这个也不难办,让青木部落找个人带路,我们去看看就是了。”天气也不太冷了,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两天后,鹰和熊带着他俩去青木部落。返回自己的部落,两人都有点惴惴不安,既想念部落,又害怕天神发怒。一路上,四人都没有再说话。翻过了两座山,鹰看到了熟悉的景色,那些无比熟悉的树木让两人眼睛湿润起来。

新叶也发现了很多没见过的植物和树木,鹰开始向她介绍各种树木的特色。她这才发现原来青木部落对树是如此熟悉,而且觉得自己很可能会找到适合做木桶的树木。鹰带着他们来到他所说的那种大树那里,果然树干上有一层白霜。新叶用手指沾了口水尝了尝,果然是盐,而且雪白纯净到不需要处理。大喜过望,让大家找了薄薄石片,把盐刮到随身携带的兽皮口袋里。

鹰和熊虽然不知道这些白霜有什么用,但也听说了新叶的能耐,就立马行动起来。新叶把这个树叫盐树,盐树很大,而且基本上树干上全是厚厚的白霜。虽然见过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她还是不免惊叹大自然的神奇,原始社会真是处处有惊喜啊。

她感觉今天带的兽皮袋还远远不够,下次再来几次吧。一边刮着盐粒,一边告诉鹰吃盐的好处。没多久,五个兽皮袋就装满了。时间还早,鹰想回部落去看看,新叶也正有此意。

走了大概半小时左右,他们就看见被火山灰覆盖的一座山头。只见被烧的焦黑的树林,还有堆积厚厚的已经凝固的泥浆。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出人生活的痕迹,熊蹲下来摸摸烧成炭的树干,满脸伤心。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他会儿他才好些。

他们一行人到四周转了转,新叶抬头发现这边有很多很直的树木,随即目光被几颗红红的果子吸引。“叶你快看,这是不是你需要的那种豆荚啊?”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新叶转过身就看见男人手里拿着个黑色的条状物,大小形状和香蕉相近。她接过来闻了闻,果然有皂角清香。

熊突然开口道:“叶你们要找黑角吗?这个吃了肚子会很痛的。”新叶摇摇头,表示自己另有他用,就让男人把背篓捡满。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四人见时候也不早了,就踏上返程。自从发现了青木部落对树木的熟悉情况,新叶就和鹰问了很多关于树木的知识。不聊不知道,聊了才发现青木部落真是个宝藏部落。树木的用处可大了,基本覆盖了生活所有方面。

新叶四人快要到达的时候,并不知道狼牙部落的人正在部落四周逡巡。直到他们走到快到第一个尖桩陷阱的时候,鹰和炽突然压着他们的肩膀在灌木丛后蹲下来。一个裹着兽皮裙的矮瘦身影,正鬼鬼祟祟的在四周转悠,拿着棍子扒拉盖在陷阱上的干草粗枯叶。

只听“砰”一声,鹰用石头掷倒了那个人。没想到鹰这么果断,熊和炽马上过去把昏倒的那人扭住,新叶也连忙跟上去。把那人用藤条捆在部落广场上的树干,巫和力他们远远看见动静就过来了。

炽从阴凉处还没化完的雪堆上,抓了一把雪砸那人脸上,那人就醒了。嘴里叽里哇啦的骂着,被熊狠狠揍到鼻青脸肿,才哀哀求饶起来。新叶也没回去,就站在那里看巫审问那人。禁不住打的那人终于招了,说是狼牙部落的人。他的哥哥上次掉进陷阱,他是来找哥哥的尸体的。新叶对巫耳语:他在撒谎。

于是那人又被力的大拳头美美伺候了一顿,怕自己被打死,终于说了实话。原来他们部落上次来掉进陷阱了三个人,其中就有首领的儿子。首领这次派他和另外一个人来刺探详情,回去报告后,打算来报仇。

另外一个人?新叶他们听到了重要信息。使了个眼色给男人,男人马上懂了,叫了几个人马上出去。过了没多久,又回来了,对她摇摇头。看来另外那个人已经回去报告了。

新叶和巫商量了会,现在已经到了事态紧急时分。巫让她来安排大家都该做什么,同时鹰也表示青木部落会全力相助。她也没再推脱,就立马开始了。

上次做好的弩一共有十把,新叶已经见识过鹰的力道和准兴,给了他三把,并告诉了他用法。不过弩箭要他们部落来准备,也是想看看他们对于木材到底擅长到何地步。

鹰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虔诚地拿着弩的手都在发抖。心下却没迟疑,马上安排人去制作弩箭。同时把部落里剩余能打猎的人全叫来帮忙,只留下两个人看护山洞。

新叶数了下,目前能干活的男人总共二十多个。安排十五个人三人一组去把尖桩陷阱继续挖深挖宽,部落的人要依靠横木才能跨越出去。外部的人却是很难进来,同时故意留出了一个狭窄入口,万一有人进来就瓮中捉鳖。

羽箭被成捆成捆的送来,天也开始灰暗起来。新叶感叹着青木部落的木箭真是又硬又直,质量上乘,早点发现就更好了。有个新念头冒了出来,她马上去找巫。“巫我需要大量的兽油。”巫马上让红拿了很多的脂肪出来,新叶请她熬出一部分的兽油端到放箭的地方去,又让露和方也熬好油拿到同样的地方。

露做好了晚饭和方一起送来,新叶草草吃了几口,就开始安排人手把箭头全部浸透兽油。刚刚安顿好,部落外面就发出了很多人的叫嚷声。有人喊着:“狼牙部落的人来了!”新叶不由紧张起来,握住身旁的弩,才安心不少。

力说狼牙部落的男人们基本都出动了,他们好像已经知道尖桩陷阱的厉害。不仅没有冲过来,反而拿起石头扔过来。而炽和力他们已经拿起弓箭和弩,瞄准他们射击,甚至连新叶准备好的浸油的箭都没用上。看着他们丝毫没有还击之力,新叶慢慢放心下来,自己准备的这些对付狼牙部落已经绰绰有余。

不想看杀戮场面,新叶回到山洞,其余的交给炽和巫安排。给自己煮了果茶,烤着火慢慢啜饮。

第二天得知了事情的处理结果。狼牙部落的人残暴成性,不适合仁慈对待。这次来攻打的人也都拒不认输,所以被尽数歼灭,尸体都被扔到很远的地方去了。而狼牙部落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自认无力抵抗,在看到首领的头颅后,向天神发誓将远远逃离炎日部落,并承诺永远不再复仇,否则会受到天神的处罚。

而之前那个被绑在树上的人,见识了炎日部落的神勇之后,也知道自己没有可去之处,就自愿留下来当奴隶,只求不要杀他就好。就这样,炎日部落有了第一个奴隶。

同时,青木部落也被巫正式接纳,并进行了正规的祭祀活动。祭祀的时候,巫让新叶也在一旁接受青木部落的跪拜。其实大家也渐渐看出来,巫早就有意无意的授意新叶作为她的接班人了。所以祭祀完毕后,新叶被巫当着众人宣布为接班人的时候,除了她自己还在懵逼状态,其余人都心悦诚服,并没有太大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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