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一声,接通电话,把手机贴在耳朵边,电话那端就传来俞静书清亮的声音:“对不起,刚才去卫生间了,手机……”
听起来,对面的人似乎很怕他会生气,他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沈柏寒不等俞静书把话说完,便截过了话头:“你之前给我打过电话?”
“啊,是。”俞静书打那个电话,是因为在电视看到了关于《xx》影片泄露的报道,她知道那个影片是环球集团投拍的,她当时只是下意识的打了那个电话,想关心一下沈柏寒,结果接电话的是魏勤。
不过她已经从魏勤那里知道,沈柏寒在召开股东大会说那个事情,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被人这样摆了一道,损失巨大,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中午,你回来吃饭吗?”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这个?”沈柏寒还以为俞静书打电话给他要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没想到却是这么简单:“你今天不用上班?”
俞静书心想,上什么班,他都还没给她解禁,哪里去上的成班。
“没有,我挂了,你忙吧!”俞静书说完,不等沈柏寒说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沈柏寒听着电话里传来通话中断的‘嘟’声,居然敢先挂电话了,看来俞静书心情不是很好,这是在向他撒娇?
沈柏寒看了下今天的行程安排,安排了一下后续工作,便拿着车钥匙离开了。
魏勤见他要走,连忙跟了上去,“沈总,中午你和文化局的文科长……”
“你去吧!”沈柏寒说。
“我?”魏勤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不行吧?”
“你一个总裁特助,去陪一个科长,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沈柏寒走进电梯,转身看着要跟进来的魏勤:“你别跟着我,今天的工作安排,我都发你邮箱了,自己看着安排。”
“哦。”魏勤呐呐的应了声,抬起头还想再说点什么,电梯门却已经关上了。
他看着电梯从顶楼运行到地下车库负一楼才停下来。
魏勤发现自己越来越猜不透沈柏寒的心思了,沈柏寒的反常举动,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是在自责?为了陈子歌的事情。
魏勤惊讶于自己的猜测,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自责这样的情绪。
此时已经坐进爱车的沈柏寒当然不会有自责那种情绪,他现在心情简直可以称的上是愉悦的。
好难得,俞静书主动给他电话,还问他要不要回去吃午饭,那么这顿午饭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去陪她吃的。
这证明什么?证明他的计划成功了,俞静书正在慢慢的往他陷阱里边滑。
正应了那句老话职场失意,情场得意。
沈柏寒踩离合松油门,把车驶向地下停车场的出口,车子刚刚拐过一个急转弯,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一个人,迎着他的车头就冲了过来。
他一脚把刹车踩到底,没来得及系安全带的他,差点撞到自己的头。
他心有余悸的坐回座椅,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突然跑出来撞车,车窗玻璃就被人拍响了。
他扭头,看到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他的陈子歌。
陈子歌英俊潇洒的外在已经没有了,他急切的样子,看上去跟街边渴求食物的野狗没有任何区别。
车子的密封性很好,沈柏寒听不到陈子歌在说什么,把车窗摇下一些,便听到陈子歌把车窗玻璃拍的‘咚咚’响。
“沈柏寒,你是故意的,逼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沈柏寒看着陈子歌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今天他心情好,不介意跟他多说一句废话:“陈子歌,在你决定背叛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该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沈总,沈哥,我错了。”陈子歌听到他的声音,像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一样,前一秒还在凶神恶煞的质问,下一秒已经开始痛哭流涕:“我是无心的,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是受害者,求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不可能。”沈柏寒扔下这句话,一抬油门,便把陈子歌甩了开去。
陈子歌一下子摔在地上,看着沈柏寒的车屁股,发狠的锤了下地面,他发誓他会让沈柏寒后悔的,他居然这么对他,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不介意让沈柏寒给他陪葬。
陈子歌的突然出现,丝毫都没有影响到沈柏寒的好心情。他一路把车开回家,一进门就闻到食物的香味,不知道今天陈姐又弄什么好吃的家乡菜了。
他先上楼换衣服,顺便找俞静书。
结果他从房间一路找到书房都没看到俞静书的影子,只得下楼来。
陈姐是一直在家里的,应该知道俞静书去了哪里。
他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站在厨房里忙碌的不是陈姐,而是他遍寻不得的俞静书。
俞静书拿着个大铁勺在铁锅里搅了搅,舀了一点起来,低头尝了尝味道,满意的点点头,关火,回身准备从碗柜里拿工具把汤盛出来。
眼角余光瞟到厨房门口站了个人,俞静书惊讶的睁大了眼:“你怎么回来了?”
沈柏寒挑眉,笑着问:“你不是打电话叫我回来吃午饭吗?”
俞静书当时不过是顺口那么一说,谁知道他居然真的会回来,那感觉像是她撒娇让人回来陪她一样。
想到这里俞静书脸颊绯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沈柏寒脸上笑意加深,探头进去看了眼,只看到俞静书一个人:“怎么只有你在,陈姐呢?”
“她家女儿今天开家长会,我放她假了。”俞静书说着话,过去把沈柏寒往外边推:“你先去洗个澡,饭好了,我叫你。”
沈柏寒忽略心中奇怪的感觉,听话的上楼洗澡,当他一身家居服下楼时,俞静书的三菜一汤已经上桌了。
俞静书放下最后一盆汤,抬头就看到沈柏寒像漫画里的王子一般,朝她走了过来。
半干的头发垂在额前,衬得他线条凌厉的五官柔和了一些,整个人不自觉的温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