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宴会她一定会尽责的当好花瓶,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的。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就见正在讲话的沈柏寒对着众人道了声抱歉,拿起电话走到远离人群的角落接电话去了。
距离有点远,她听不见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也听不见沈柏寒说了什么,只看到沈柏寒放松的神情,突然变的凝重起来。
她心里一紧,看着沈柏寒越蹙越紧的眉头,恨不得站起来走过去,帮他仔仔细细的熨平了,让他再也不会忧愁。
可是她除了在心里干着急,什么都办不到。
第一次,她真真切切的认识到了自己和沈柏寒的差距有多大,不管她和沈柏寒能够靠的多近,她和他之间都横亘着一条巨大的鸿沟。
她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是天上明月,而她只是地上蝼蚁。
俞静书收敛心思惨然一笑,却听有人叫了她一声:“俞小姐!”
不卑不亢,礼节性的招呼。
“俞小姐!”
“俞小姐!”
……
有一就有二,就在她愣神的工夫,沈柏寒已经结束了会议,散会的人要离开这里,都要从俞静书坐的地方经过。
俞静书哪里见过这么多在娱乐圈呼风唤雨的人物,过来跟她打招呼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除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好最后环球的副总雷霆铄过来帮她解了围,她这才算是认识了沈柏寒一个亦师亦友的朋友。
那几个人看在雷霆铄的面子上,没有再逗俞静书,先行离开了。
很快屋子里便走了只剩下零星几个人,沈柏寒接完电话回来就看到雷霆铄在和俞静书说话,俞静书眉头舒展,笑的倒是很开心。
他按下心底的不悦,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你们在聊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沈柏寒的声音平和的毫无波澜,却让俞静书瞬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她了解沈柏寒,沈柏寒表面上越是平静心里越是不平静。
显然雷霆铄也是了解沈柏寒的,“没说什么,既然你来了,我就先走了,俞小姐,我们沈总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们回头见。”
雷霆铄说完便朝门口走去,边走边在心里嘀咕,沈柏寒这样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所料。
他和沈柏寒认识这么久,从来没看到过沈柏寒对哪个女人有如此大的占有欲。
他不过是和俞静书说了两句话,沈柏寒就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吓的他都不敢逗留。
只是,雷霆铄想到这里,又陷入深深的担忧当中。俞静书是什么人,他很清楚,沈柏寒是为了什么把俞静书留在身边,他也有所耳闻。
只希望,沈柏寒到时候不要后悔。
雷霆铄这个大电灯泡一走,偌大的屋子里便只剩下俞静书和沈柏寒两个人。
沈柏寒在俞静书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刚才你和雷总,聊什么了?”
得不到答案,让沈柏寒百爪挠心,俞静书那种毫无防备,坦然无心的笑容,他可是很难看到的。
没想到她不过才第一次和雷霆铄见面,就那样对他笑,他该说俞静书跟她母亲景若初一样水性杨花恬不知耻,还是该说她心思单纯毫不设防。
俞静书脑海中的弦崩的死紧,她看得出来沈柏寒不高兴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她如履薄冰斟酌用词:“没聊什么,雷总说他和你共事多年,跟我讲了一些你的趣事。”
沈柏寒听完俞静书的回答,不明意义的笑了下,“雷霆铄讲的话,就听听就算了,别信他的。”
俞静书听到沈柏寒这么说,松了一口气,看来她实话实说还对了。
沈柏寒最近这段时间,情绪极度不稳定,她许多时候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只是越是这样,她越是心疼他。
沈柏寒抬腕看了下腕表,已经快下午五点了,宴会时间定的是晚上七点:“饿了没?”
俞静书早就饿了,中午为了节省时间,她只是草草的吃了几口,本来想着等一切结束了,抽空吃点零食,结果她发现带着妆吃东西的话,会把口红弄脏。
俞静书久久没有给出回复,沈柏寒便帮她下了决定,打电话吩咐厨房那边给她做了一个海鲜炒饭,另外要了一碗芙蓉汤。
沈柏寒打过电话不久,海鲜炒饭和芙蓉汤就送了过来。
俞静书看着香味扑鼻的海鲜炒饭咽了咽口水,却没有动手吃的打算。
“怎么不吃?”沈柏寒看似在审阅文件,眼睛实际上根本没有离开过俞静书。
他看她明明很想吃的样子,却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拼命忍耐着。
沈柏寒起身走过去,“你不吃,是想我喂你吗?”
“没……”俞静书连忙解释:“不是,我不能吃,我一吃东西,口红就没了。”
沈柏寒真的不知道该说俞静书什么才好,很多时候,他明明恨她恨的牙痒痒,偏偏她又时不时的露出这么一副傻的可爱的样子来。
让他恨都不能恨的干脆一点。
“所以,你从中午开始到现在就没怎么吃东西?”沈柏寒叹息一声,在傻的可爱的俞静书面前败下阵来:“还是说,你连水都没怎么喝?”
沈柏寒说着话视线下移,移到茶几上放着的水杯上,水杯上干干净净,一点口红印都没有,还是八分满的一杯水。
俞静书点了下头,很快又摇了摇头:“没有,我不饿。”
欲盖弥彰的解释,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沈柏寒知道俞静书有低血糖的症状,虽然这段时间在他的调养下,没有犯过,但是:“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爱惜,难道还要别人帮你爱惜。还是说,你是故意不吃的,想等着自己犯病,那样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不参加宴会了。”
“没有。”俞静书一听沈柏寒这么说,急了:“我吃就是了,你别生气。我只是……”
她话还没有说完,沈柏寒的电话就响了,她噤声,看着沈柏寒把手机贴在耳朵边上说了声:“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