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静书知道陈娅胆子小,便让她先上了第一辆出租车。
陈娅有点不放心,扒着出租车的门:“静书,要不,你跟我一辆车,先让司机送你回去,我再……”
“说什么傻话?”俞静书直接打断了陈娅的话:“你住城北,我住城南,我们家在两个方向。”
俞静书说完关上车门,对出租车师傅说:“师傅,可以走了。城北越秀公园。”
俞静书目送着载着陈娅的出租车走远,突然想起好像遗忘了什么,连忙摸出手机又给陈娅打了过去。
等电话被人接起了才说:“到家了,记得给我来个电话。”
等到陈娅答应了她,并和她约定了到家互道平安才挂断。
俞静书把电话揣回兜里,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真是喝多了,头疼。
她抬手打了辆出租车,给司机师傅报了城南别墅的地址,司机便调转车头,往城南的方向驶去。
俞静书上车没多久,就被车里的冷气熏的头更疼了,这还不算,最难受的还是心里憋闷,一个劲的犯恶心,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一个小时后,俞静书在城南别墅门口下了车,浑浑噩噩的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刚才她在出租车上睡着了,是司机把她叫醒的。
城南别墅的大铁门关着,透过铁门缝隙往里边看,院子里没开灯,房子的方向也没有灯光,里边黑漆漆的一片,看上去没人在家。
俞静书把眼睛凑到大门的红外探头上,城南别墅的门不是用钥匙开的,是用视网膜开的。
她来的第一天,沈柏寒就已经把她的视网膜信息采集到这里边了。
严格说起来,她也算是这个家的半个主人吧!
俞静书正胡乱想着,机器已经完成了视网膜扫描匹配,帮她打开了门。
门一开,院子里的路灯便一盏接一盏的亮了起来,一直亮到房子门口。
俞静书慢慢走进去,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像是等待猎物撞上来的野兽,合上了血盆大口。
她似有所觉的回头看了眼,没发现什么,才转身继续朝里面走,头晕的厉害,连带着似乎全身都在疼一样,难受的紧。
她现在只想快点洗个澡,躺在床上睡一觉。
俞静书手指按在指纹锁上,门打开,玄关的灯应声亮起,她换了鞋,往里面走。
客厅的灯因为她的归来,已经自动打开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俞静书站在偌大的客厅里,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随后她又想到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孤儿,身体的难受,加上心理的重压,瞬间让她崩溃,眼泪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
她坐在沙发上发泄的哭了一通,心理感觉没那么压抑难受了,身体却越发的难受起来。
她的酒量其实不差,以前也不是没喝过这么多,之前喝了酒也没出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
俞静书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找到体温计给自己量了量体温,才发现自己是发烧了。
还好家里有常备药,她又从翻出体温计的药箱里翻出常备药来,跑到厨房倒了杯水,刚准备吃。
作为医生的职业操守,让她在即将把药扔进嘴里的时候停了下来。
俞静书拿起药盒看了眼生产日期什么的,发现手里的退烧药已经过期了。
药过期了,肯定是不能吃的,她又去翻了翻药箱里的其他药,里边大部分的药都已经过期了,就算有没过期的,那些没过期的药也不对症。
不对症吃下去,也不会有用。
她只好放弃了吃药的打算,灌了一杯水下肚,采用偏方降温——酒精降温法。
俞静书上楼,在浴缸里放水,家里没有酒精,但是酒有不少,她从沈柏寒的酒柜里随便拿了一瓶酒出来,拧开瓶盖,直接就倒了半瓶进去。
酒液被热气一蒸,瞬间满室酒香。
沈柏寒收藏的酒果然是好酒,俞静书吸了口气,脱了衣服就进了浴缸。
俞静书躺进浴缸,被热水一泡,顿时感觉好多了,没多一会儿便在这酒香四溢的浴室里昏昏欲睡了。
密封的浴室里热气蒸腾,热水源源不断的从俞静书躺着的浴缸边缘溢出来,哗哗的水响声,没有惊动静静躺在浴缸中的人。
俞静书面颊绯红,看上去似乎是真的睡熟了。
楼下大门的方向突然传来汽车声,沈柏寒把车开进车库,看到黑漆漆的大楼,心里升起一股不满的情绪。
这么晚了,俞静书居然都还没有回来。
虽然俞静书之前打过电话来请示,他也同意了,但是他没有同意她这么晚了都不回来。
沈柏寒本来想给俞静书打个电话的,最后想了下还是放弃了。
沈柏寒把手指按在房子大门的指纹锁上,心里狠狠的想,他倒要看看俞静书要玩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门打开,玄关灯亮,他看到门口随意摆放的鞋子,鞋子是俞静书,他心里蒸腾的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
原来人已经回来了。
只是,沈柏寒看着门口随意摆放的鞋子,有点莫名的不安。
俞静书的个人习惯很好,从来不会把鞋子随意摆放。
沈柏寒换好鞋,把俞静书和他自己的鞋子放进鞋柜,朝里面走。
刚才他回来的时候房子里面的灯都关着,俞静书这个时间肯定是已经睡了。
沈柏寒径直走过客厅,往楼上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心底的不安越发的浓重起来。
沈柏寒咚咚的跑上楼,打开主卧门,里边没有人,他又返身打开了隔壁客房的门。
客房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浴室的方向传来哗哗的水声,显示它的主人是在的。
只是听到这样的声音,沈柏寒不安的情绪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浓。
流水的声音太大了,不像是在洗淋浴,而且空气里还有若有似无的酒味。
沈柏寒直接走到浴室门口,抬手敲了敲,直接喊道:“静书!你在吗?”
门里没有人说话,只有哗哗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