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渲淇的电话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沈渲淇激动的接通电话,“墨简哥?好啊,嗯!那个...”沈渲淇还没来得及说完,电话便被那一头的范墨简挂断,“妈妈!墨简哥说元旦我们一起聚,还让我叫上你们!”
沈渲淇开心的像得到小红花的女孩,这时的她是这么单纯和容易满足,人的欲望就是在不停的满足现有期待下渐渐膨胀。谁都不例外。
范家。
范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即将元旦,也终于有机会一家人好好聚一父。
范墨简当然知道晨融国际是谁家的,也知道这个苏总的女儿是谁,只是他没想到竟有这么巧的事情。他便也把自己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元旦的所谓聚会,都是些想着今年该请哪些既对公司有利,也需要维持的人际关系一起吃饭。所谓的“干净关系”,少之又少。
“晨融国际的苏总人不错,之前来往过,说是要找个时间聚一聚一直没机会,今年元旦喊上一起。”说这话的是坐在正中间的范致范
“襄琳,你觉得怎么样?”做完决定却还是想问问范母的意思,范父看向坐在墨简身边的范母,“晨融国际?是那个苏游鸿吗?我倒是对他没什么印象,但好像是知道他家有个千金,性格倒是有些古怪,我不喜欢。”范母摇了摇头,眼里都是些嫌弃的意味。
范墨简听到这些看似没有波动,心里却莫名跳的快了一拍。
元旦夜。
最先入目的便是沈渲淇一家,他们相对来说应该更看重今晚的聚餐,所以便提前早早来到预定好的包厢,沈渲淇打扮的十分温柔,妆容也得体不夸张,左手是父母,右手的空位自然是想要留给之后来的范墨简的。
不一小会,白晋臻一家也到了,晋臻和沈渲淇打了招呼,也礼貌的向沈家父母问好,找了位置便坐了下来,留下了左手边的空位置。由于白家和沈家私交并不算多,所以只是一直在客气的寒暄缓解尴尬。
苏家和范家是同时到的,在门口碰到便一起进来了,苏一穿着一身纯色衣服,围着淡蓝色围巾,却怎么也撑不起已经很瘦弱的身体,短发似乎是长长了一些,一进门便礼貌的微笑向各位长辈问好,浅浅的酒窝甜到了白晋臻心底。
范家坐在上座,不出意外沈渲淇的空位坐的自然是范墨简,而白晋臻的空位坐的便是苏一。
范母明上是在和沈母聊天,实则是在打量这个苏一,她以自己四十几岁的女人的直觉总觉得这个女生不一般,况且自己的老公自己最了解,看着前几天范致突然提起要和苏家吃饭,就知道范父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苏一仿佛是感受到一丝丝目光,竟径直的看向范母,恰巧撞个正着,苏一官方的笑容挂在脸上,余光感受到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她也不敢往那双眼睛上凑,便只能低头吃菜。
桌上父亲们喝酒寒暄,母亲们小声的各聊各的,倒是让他们四个年轻人显得有些不自在,范母突然起身,“今天呢,我准备宣布一件事情!”
范母端着酒杯,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让所有人安静下来听她说话,“我们呢,就只有简简一个小孩,我们希望他能幸福,所以经过商量,我们决定在今年六月份举行墨简和淇淇的婚礼!”
沈家听到这里开心的不知道像什么,这在范墨简看来,真是讨厌极了。
范墨简眼底的怒气越来越明显,沈渲淇看到自然是害怕的,她知道墨简哥的脾气,这样只会弄巧成拙,急的在心里想着办法。
苏一听到这个依旧没有停止夹菜的手,一直低头默默的吃着东西,没人能知道她现在什么心情,包括范墨简。说来也奇怪,没见过几次,可是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他们彼此之间是有个隐隐约约的绳子一直拉着他们。
白晋臻第一个反应过来轻轻鼓掌表示祝贺,剩下的长辈们也渐渐反应过来,也开始小声的鼓着掌。
范墨简起身想反抗,想反驳,想拒绝,可是想起范母很久之前和他说过的话,除非他能找到自己自己喜欢的,否则就要在24岁之前完婚,因为年龄越大,范母害怕墨简越拒绝。
他起身后默默走出去,心里五味杂陈,有些话道德和理智让他不能说出来,就算真的说也不能不顾及渲淇的面子,再怎么说,她是无辜的。
范致听到自己老婆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自然是不好受的,一定是因为范母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想要把苏一介绍给范墨简,于是干脆快快宣布,让范致死了这条月老心。
苏一看向白晋臻,他脸上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因为他知道以自己对范墨简的了解,这个婚只要不是范墨简想要的人,那是不可能成的。
白晋臻也顺势望向苏一,背景声音都是大人们各聊各的,一顿交换眼神后,白晋臻了解苏一是想走了,于是正在想办法的他,看到范父出门走向餐厅门外抽烟的墨简。
范父也点燃一支烟,“有些话,我也不必和你多说。人这一生,太短了,你现在还小,你妈呢也是担心你会真的一辈子一个人,我们也不年轻了,还能陪你多久呢?谁也不知道。”范墨简听到这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鬓角是有些白发了,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我知道,但我不喜欢她。”范墨简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太肉麻去关心自己父亲,范父仿佛是知道他会这么回答,只是笑笑也不说话,搂着他的肩膀灭了烟,便走进去。
这时刚好碰到白晋臻和苏一出来,四个人四目相对,苏一和白晋臻礼貌的问好后,范致正好开口准备介绍,“墨简,刚才还没来得及介绍,这是......”
“我认识她。”范墨简开口,打断了范父的介绍,他大可不必说认识,但他不知怎么,就是偏偏想说,但说此话的范墨简神情没有变化,语气没有温度。
范墨简的眼神盯着苏一,哪怕他知道白晋臻正在死死地打量自己,你这个苏一,明明并不特殊,却又如此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