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何月又让曾希吃了一次药才让她睡下,可能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独处,她可不想曾希继续多留几天。
曾希总是想和何月说话,可何月总是点头摇头,无奈她也只能乖乖的躺下。
“姐姐,你上来睡吧。”
曾希见何月把椅子搭在床边也实为不好意思,毕竟这是她的家。
“你睡你的吧,别管我。”
何月坐在椅子上边说边给自己披上了外衣。
“你上来睡吧,这上面这么宽。”
曾希拉着她拍了拍床面。
“额...好吧。”
何月迟疑了一会儿才答应下来,这一整天自己也没怎么睡好,虽然下午在阳台处眯了一会儿,可眼睛还是很疲累。
何月一躺上床曾希就往里挪了挪,不好意思的给她留了个空位。
闭灯后只能隐约听见两人的呼吸声,这倒让曾希有些不习惯,在福利院的时候关灯了总是还和梦华聊着一些闲事。
何月不喜欢说话,对她的问话也只能是嗯两声,无奈曾希只能闭上眼翻身睡觉。
曾希的一言一行在何月面前都觉得不成熟,可她却不知道曾希是想把她从烦恼中拉出来。
“梦华...”
到了半夜曾希翻了个身抱住了何月,硬是把何月给抱醒了。
“呃...”
何月拿开曾希的手她又抱了上来,无奈也不好意思把她弄醒。
就这样曾希抱着她睡了一晚上,嘴里还时不时的念叨着陈姨和梦华.....
第二天何月一大早就醒了,和平时一样静静的坐在阳台上。
她想借着早上的头脑清醒,也许能回忆出宇儿纯真的笑脸。
“怎么样?好些了吗?”
何月见她起床关心的问了一句。
“嗯,好多了。”
曾希揉了揉眼睛才发现何月早就起床了。
曾希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体,没有了之前的燥热,精神也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只是早上刚起来有些懒洋洋的。
“你去里面洗洗脸吧,那里有一把备用的牙刷。”
何月见她没有精神指了指屋里的洗手间。
“嗯,好,谢谢。”
曾希应了一声便下床开始叠被子。
看着这被子她暗自苦笑,这么热的天不知道自己盖着被子是怎么睡着的。
洗手间不大,最里角有一台洗衣机,旁边是马桶,洗漱台上放着一些化妆品和为曾希准备的牙刷。
“呃...姐姐你有那个吗?”
洗漱完过后曾希打开门不好意思的问了问阳台上的何月。
“有,在洗脸台的柜子里面。”
何月随口答了一句,她知道曾希说的什么。
曾希才想起从福利院出来就直接来找父母,自己的WS巾也放在了易婆婆家行李箱里,现在也只能用用何月的。
洗漱完之后曾希就把何月拉到楼下去吃早饭。
与之前不一样的是,曾希跟在她旁边便没有那么多的人离何月远远的,这让何月自己也感到很奇怪。
“姐姐,我要走了,谢谢你,昨天让你操心了。”
吃完早饭后曾希就开始和何月道别,这要是再留下来一天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嗯,没事,你路上小心点。”
见她要走何月也没有再做挽留,她不想像昨天那样随口一句就多留了一晚上。
“姐姐你...不送送我吗?”
曾希微笑的看着何月。
“额...远...远吗?”
何月被她这突然的一句问话愣住了,何况她本来也没打算要送她。
何月回答话之前也没想过,其实昨晚曾希走前已经说过了一次自己的住处。
“我开玩笑的,不远,就在前面。”
见何月有些不愿意曾希尴尬的笑了笑。
曾希也是想和何月能有机会走的更近,可弄不懂为什么何月会对自己避讳。
“小月姐,等妹妹有空了会来看你的。”
曾希对她说完这几句就转身走了。
何月没有叫住她,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更疑惑曾希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与何月分别后曾希默默的记下了这里的路线,她想只要自己有空就会来,毕竟何月救了她。
前面不远就是一万路公交站,曾希没有急着过去赶车,只是朝忘园的方向走去。
马上就要回去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地区将会在何处,以后来这里的时间也会随之变少,她想在回去之前再去看看父母。
曾希走后何月也上了楼,一人继续待在这没有活气房间里。
不知为何,曾希走了之后她倒觉得少了些什么,曾希很啰嗦,突然旁边没有人在耳边啰嗦还有不习惯了。
“呼...”
何月用手搓了搓脸有些烦心,叹着气漫步走到阳台前透气。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不是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吗?
“姐姐,你还是戴那个帽子好看。”
“哎呀,就戴这个出去又不是见不得人。”
这时,楼下的一对姐妹引起了何月的注意。
小女孩的姐姐和何月差不多大,戴着顶红色的帽子准备出门。
看到这一幕何月愣住了,她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床铺,床铺上却没有曾希的身影。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胡思乱想?
此时她想起了母亲,每次母亲都来看自己,给自己打扫房间。
可自己呢,却每次都是不想见外人,把自己关在房间。
“月儿,你怎么不把窗帘拉开,总是这样不透风对身子不好。”
母亲的面容在她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嘴里还在唠叨。
不光是母亲,曾希打开窗帘的那一幕也出现在她的眼前。
何月微红着眼准备出门,她决定去找母亲,去看看她。
她走到洗漱台前给自己梳了个马尾发型,然后换了一身连衣裙。
三年了,这是她第一次打扮出不一样的自己。
何月看着镜中的自己都些认不出了,母亲的样貌也浮现在了镜面上,嘴巴一张一合说着记忆中的那些话。
何月摸着脸看着自己,心里冒出了很多的疑惑,自己是不是该从宇儿的阴影中该走出去了?还是这样一直消沉下去?
想着想着她漫步出了门,她要去找母亲,让母亲帮帮自己。
出了门,邻居见到她并没有避开,也许是她换了造型的缘故。
一路上何月都低着头,她在回想,回想母亲对自己的那些教语。
对于母亲的话她从来都没有听进去过,也没有正面回答过。
何月只是不知道,自己早就想从消沉中走出去,只是没有那个勇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