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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在对我的女儿做什么

两人非常敬业地在田晓晓家楼下蹲到了午夜,期间田父回来了,但田母又哪儿去了呢?纪安觉得有些奇怪。

确认了田晓晓一家都已经睡觉了,白三孝才披上了纪安带来的黑裤黑外套,蒙了一下脸,再从窗口爬进了田晓晓的卧房。

白三孝虽然身手也算敏捷,但爬墙的技术就明显比不过纪安了,果然是个没怎么做过偷鸡摸狗之事的老实人呢!不过这样说来,在某种意义上那位山贼大姐作为师父还真是有点失败呢!当然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田晓晓不在房间里,不过空调还是开着的。黑鲤感应了一下,说:“在客厅,不过,你也感觉到了吧?”

白三孝点头,在走进这间屋子里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屋子里面出现了一股鬼气,还很微弱,但波动得厉害。

“喂这是怎么一回事!”耳边传来了只有他和黑鲤能听到的,楼下纪安的声音,看来纪安也感觉到了那股鬼气。

白三孝和黑鲤都曾在这宅子的门口停留过,更和纪安一起在楼下守到了午夜,但都没有发现这股鬼气,按理说这不太可能。但白三孝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封印。

被封印的鬼魂不会散发鬼气,而鬼魂突破封印时会有鬼气波动。

白三孝轻手轻脚而又异常迅速地打开房门冲向客厅,田晓晓果然就孤零零地站在客厅里,光着脚丫,披头散发。

窗外的路灯给四壁镀上了一层苍白,墙上还遗留着几颗钉子和两个石灰剥落的洞,想必就是那个遭到破坏的神龛“旧址”。

白三孝小心地从背后走近,他试着轻唤了一声:“田晓晓?”

他伸出手来,朝少女的肩膀轻轻一拍。

田晓晓猛地回过头来,一双翻白的眼珠子里涌着可怖的黑气!她弓成爪状的双手向白三孝的脖颈陡然伸去。

然而白三孝不闪不避,直接在被掐到之前伸手按住了她的脑门,再一抽手,便有一股淡淡的黑气从少女的体内被扯出。

仿佛力气被抽空了一般,田晓晓颓然倒地,白三孝反射性地接住了她,就在这个时候,客厅的灯亮了。

“你在对我的女儿干什么!”男人一声响雷般的怒吼把白三孝吓了一大跳。一回头男人的大拳头就已经快要举到了自己头顶上了,白三孝忙放下田晓晓向后掠开。

但惊吓之间他忘记了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速度,便抬起被黑布蒙得只剩下两只眼睛的头,一愣一愣地盯着同样被自己吓得一愣一愣的田父。

“啊!你这妖怪!妖怪!”这时田奶奶也来了,她一看见浑身黑漆漆的白三孝,又惧又怒,哆嗦着双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黄色的三角形护身符。

事实上那个护身符根本没有一点法力,恐怕只是某个寺庙旅游区发给游客的赠品,但白三孝的耳边却响起了纪安的声音。

“假装中招的样子眼睛弄点红光出来,然后跑!”

这是个有点奇怪的命令,但白三孝还是照做了,毕竟这次的活发工资的人是纪安嘛。

只见那剽悍的老太太闪电般祭出某大师开过光的护身符一个,身披黑暗的邪恶妖怪顿时惊恐地捂脸后退,指缝间双眼里闪烁着妖异可怖的红光。他踉跄着转身从阳台跃下,漆黑的身影被浓重的夜幕淹没。

第二天,纪安请了假,以同学探望为名去“拜访”了田晓晓一家。

虽说是闺蜜,田晓晓也到纪安家去做了好多次客,蹭了好多次纪安妈做的黑松露酱烤鸡,但纪安虽是见过田晓晓的爸妈,却从来没有去过田晓晓的家,因为田晓晓说她古怪暴躁的奶奶也跟她住在一起,她不想让纪安难堪。

所以当纪安大大方方地走进门,好像看不到田奶奶那张大黑脸一样,礼貌地打着招呼时,田晓晓也很意外。

而纪安只是用眼角瞄了一眼田晓晓,田晓晓脸色苍白,眼角凹陷,让纪安一阵心疼。

“奶奶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呢,是有什么心事吗?”纪安灿烂地微笑着,问道。

“谁是你奶奶!”闻言,田奶奶的脸又黑了一层,“还有你到底是来干嘛的,给我滚出去!”

“我是来看晓晓的呀,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纪安一脸无辜。

“看那个灾星?跟灾星混在一起的多半也是灾星,给我滚出去!”

这是一旁的田父也皱了眉:“妈!”

然而田奶奶根本没有理会他。

“听说您不喜欢晓晓,难道就是这个理由?奶奶,迷信不好啊,说灾星这种话,也要有点依据呀。”纪安小心翼翼地劝解。

“依据?”田奶奶冷笑了一声,“昨晚她就引来了一个黑鬼!你还敢说我没有依据?”

“黑鬼?黑人?”纪安一脸不解。

“是黑色的鬼!”田奶奶几乎是在咆哮了。

“不是吧!”纪安一脸惊恐,“那后来呢?后来怎样了?说起来晓晓的妈妈不在啊,不会是……”

“那女人是昨天生病入院了!不过,哼哼,也许就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生的病!”田奶奶冷笑:“至于那个黑鬼,它被我的护身符赶跑了,哼,那可是我特地去允城向方丈大师求的符!”

纪安忍住发笑的冲动,“护身符?有什么用?赶跑鬼怪和灾厄?真有那么灵验吗?”她摆出一副怀疑的表情。

“当然!”田奶奶骄傲地仰起头,仿佛能赶跑灾厄的不是那道符而是她自己。

原本一脸天真微笑的纪安突然沉下了脸:“那你说晓晓是灾星,那个厉害的护符有把她赶跑吗?”

惊觉自己上了套的田奶奶瞪大双眼鼓起腮帮子正欲发难,在接触到纪安的双眼后心中的怒火却仿佛一下子被冷水浇灭了一般。

不知为何,区区一个女娃子的眼神竟能森冷得让她背脊发寒。

田奶奶冷哼一声,转头回卧房摔上了门。

纪安则拉着田晓晓到客厅的茶几般坐下,拿出了自己大清早排队给她买的限量版蜂蜜蛋糕,对田奶奶一直很无奈的田父对纪安也很客气,为她泡了一壶大红袍。

纪安一边装作八卦地询问了一下之前神龛遭到损毁时的状况,一边分神留意原本安放着神龛的那面墙,昨晚白三孝说过,的确是有鬼气散布在那面墙上,但很淡薄而且很快就消失了,也就是说那个鬼魂停留在神龛所在之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房屋的周围纪安留下的法术仍然是有效的,而且在周围他也找不到一点鬼魂侵入的迹象。

也就是说,那鬼魂更像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

纪安的双眼一向很好使,她很快便发现,在那面墙旁边的木柜子脚下,还残留着两块绿色的东西,想来应该是那尊观音像的碎屑。

她心念一动,嘴里还对田晓晓说着安慰的话语,一边将左手伸到背后,双指一勾,那两块碎屑便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了一般,跃进了纪安的掌心。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纪安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田家,离开之前,她在田家在场三人的身各上下了一道追踪术。

原本纪安还有些怀疑,这场神龛损毁的闹剧根本就是田奶奶在自导自演,因为田奶奶不喜欢田晓晓甚至怂恿过田父田母离婚这事,纪安也是知道的。

但从昨晚白三孝所见和今日田奶奶的态度看来,她又觉得不太像,毕竟一个如此迷信的老人就因为讨厌孙女而破坏自家的神龛实在是不太可能,而且她对“黑鬼”白三孝表现出来的恐惧也不像作假。

那么如今她能够想出来的突破口还有两个,生病住院的田母,还有被她偷偷收入手中的这两块碎瓷片。

她带着那两块碎瓷去找了白三孝跟黑鲤,既然是关于鬼魂的事,纪安觉得他们或许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也说不定。白三孝摸了一下那两块青绿色的碎片,回头走到床边拉了上窗帘——他很穷晚饭只有炒豆芽,但他在出租屋里装了窗帘,还是特别厚实的那种帆布窗帘!

但纪安很快就明白了那块窗帘的作用,在阻隔了大部分阳光而变得幽暗的室内,一缕暗红幽光从白三孝身上缓流而出,凝聚成女山贼黑鲤的样子。

虽然这次的形体比起前天晚上要透明不少,脚下也几乎没有影子,但能在接近正午的时分凝聚形体,对于一个人类的鬼魂来说已经算很了不起了,这让纪安也不禁在心中赞叹。

黑鲤将手掌覆在碎瓷片上方感应了一下,简练明了地下结论:“这是曾经被附着之物的碎片,虽然对于你们来说上面的鬼气已经几乎消散殆尽,但我还可以通过身为同类的感应追踪一下——如果它还在的话,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果然是专家啊,纪安忙向山贼大姐道谢。

将追踪任务交给了白三孝和黑鲤,纪安则前往市医院探望田母。

田妈妈的病其实不严重,也就是普通的感冒和发烧加上一点咳嗽而已,纪安感知了一下,在她的体内也没有发现邪秽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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