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宣是有心人,如果此战宇航赢了,峨眉就只一人,到时候说不定谁先认真起来。若真撕破脸面,定然不会。”林凡摇了摇头。
天君知道,且说自求多福。
林凡又说:“那紫髯候早上往大空峒去,怕是早就动了心思。求谁也没用。”
天君笑到:“那就不怪长弓和稽宣翻脸了,咱们又不是死人。”
林凡:“最好不要惹的,自己先乱起来,叫人说什么!”
天君笑死:“你当我没看到吗,小事而已。”
又补充道:“不说,人事而已。”
林凡愕然,无语。
宇航修黄道宗,最善断察。又在五丰山上习得《鼎神涛雒》配合苍天子所传五行灵秀剑诀,攻防得当,不遇强敌,可护得不失。
化分阴阳,剑气五行,围绕瞿秋白刺去。那人闪躲,挂壁而挡,口吹清气,棱块转动不止。
忽闻风声得紧,铁器破开,还好闪避及时,双刀未曾架住只让劲风从面前过去,耳旁生疼。
瞿甩着铁链,围绕宇航,寻找破绽。
宇航两支短剑前后各自防备,脚步不停,亦不敢松懈。眼睛扫过那人手中铁盘,看到圆心,念断人手指且不可。
两人继续移动。
忽然那人转身,脚上一带,铁棱抖擞笔直,如长枪般刺来。
宇航手臂一摆,一道紫雨如轩窗闪过,横在当场。叮咣一声,长棱弹落。
众人望天上,隐隐约约那道紫轩不止高万丈,如天屏般。棱块弹开,只见水纹珍簟,恍恍而已。
长廊中,佰成与林婕清遥相望。林婕清问,说到:“那人是哪个师伯弟子?”
长弓也应到:“禀峰主,五丰山。师伯闭关前所收的弟子,一直由稽宣教导。也是林教士的女婿,与采菱多有往来。”
“哦...多大年纪?”林问到。
长弓答应:“快二十了吧!!”
“能领悟鼎辎,需下大功夫。才入门不到两年,也确实天赋。”林婕清想到,便不再问。
宇航手中双刀不断,配合紫轩身法,虚实逼近。反手一刀刺去,乃虚招,紫轩欺身讲那人铁棱起势打落,待紫轩过去,右手小小鬼,肆意妄为——短刀落在那人左肩上。
铁器需借势才有威力,那人知道。借刀势一个翻身,来到宇航身后,手握铁棱往肋下刺去。
又是一道水纹,恍若有光,将整个人都弹开。铁链于是松开,人摔倒在地。
瞿秋白立手从地上站起,挽着铁链,绑回手上。
双手挽诀,金身化腐朽。
背后犹如轮日,当空大照。林凡在一旁看着,手握在剑柄上。
紧闭目,惶然如神佛降世,大日轮空伴有天象。
宇航双臂抬起,两道紫轩打出,挡在身前低头抵挡。
周围都用手遮挡,眼前光芒,人眼绝不可视。那光芒更盛,仿佛叫人吞噬,修为高者才隐约可见,日暮中人立其上。如真佛普渡。
林凡也单手抵挡,将脸转过。
“米格兰之力——罗部绝学!!”林凡心叹。
众人皆退到山门外,少有人站在其中。
忽闻惨痛声,林凡看去,那人一掌劈来,光华如柱落在紫轩后头。正中宇航胸口,灼热蒸腾,已然皮开肉绽。
剑出。
斩落光华,横剑停在瞿秋白颈前。
瞿大骇。
红长安也停在瞿身后,左手启莲台,右手两指落在瞿身后大穴上。
“岂有此理!”首席紫髯喝断,起身指着场中,“哪有中途插手的道理!!难道人多就可以吗!”
红长安封住瞿的穴位,看了林凡一眼,绕到道场中央,阴笑到:“我还没死啊,你说什么...”
常候笑到,将恭候扶坐,自己也落座。
“胜负以分,谅你不懂昆仑规矩,算你赢了。”红长安转身大声喊。看着瞿秋白,也看着山门外许多人。
五丰山子弟,赶忙上来,将宇航扛走。
林凡收剑,向红长安拱手,也退下。
佰成与牛勋嘴边搭话到:“老牛,你的剑有这么快吗?”
“分惊雷,断云空,有什么难的。”牛勋回。
佰成又问:“一百年前呢?!”
“当会儿,与他一般年纪,刚入师门...做不到。”牛勋回。
府鼎虽然挡下,可那米格兰仍然落在宇航身上,半眨眼的功夫已经将胸前衣物烧毁,胸口烫糊,如融化一般。
抬到门外阴凉处,僻静来,将丹药辅之。却不省人事,天君退开周围,走来从宇航怀中取出紫盒,竟然烧毁。也不多管,打开取来圆筒,拆开落在宇航肩上。
正摁在针筒上,一只玉手抬来,将天君拨在一旁,自说道:“分量够了,莫念着他早死。”
正是半个男子许如云,抬手将众人分开。林仙子才走来,搭着宇航手腕,摇头叹息。
林凡过来,从怀中鱼牌取来云母,递于仙子。
仙子乃惊,视之。接过炼冷,贴在手心,落在宇航胸口。
许如云方注意林凡,云母仙品,绝非偶然,见到两人眼中照料伤者,未多问。
长廊中。
“这小娃娃逞强,也对脾气。”诸迟羽也说。
佰成答道:“小林子去了,怕无碍的。”
次日。
红衣女落在鼎青峰,对空饮酒。常候步涯砾,再不敢前,垂手候着。
独孤天下回眸横眉,转过头去。
“本座在此,谁叫你来的?!”独孤天下问。
常候答到:“禀告掌门!是空郦长老!!”
“回去。”独孤天下长灌输醉,仰头自饮,“告诉她,大空峒主一日不肯让出天下第一,我一日不回去。”
说完,对空离纵,不见踪迹。
佰成也叹息,从砾涯后走来。调侃到:“老汉,你们家事怎么还没解决呀?!”
常候回身也笑到:“离家太远,鞭长莫及。如果廷觉老弟愿往峨眉,此最好不过。”
“哎呀...那样还回得来?!哈哈哈,你们峨眉的手还不够长吗!!说笑了,说笑了。”佰成笑到。
“这方,独孤小姐也走不了了。”常候说。
“是啊...不如许配给我师侄,搓成一对!管他哪个,都是天下第一。”佰成说。
常候收礼,拱手抱拳:“这等玩笑,老朽开不起,多谢期先生这几日款待。”
“嗯...”佰成叹息,“也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可我派人到乐山去问过,亳青州府造册,狱神早已结案,九头狮子也定了罪,你们带张小云回去哪呢?确实不明,还请讨教。”
常候停步,抬手道:“师门有令,不可违命。”
“不可为而不得不为。倒也说得通。”佰成就说。
竹苑中。
天君与林凡在亭外对弈,后院阴凉,落叶枯荣。
“你叫我们不着急,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天君执黑子,眼睛看着棋盘。
“怎么可能,三山诸城每日都在死人。讲真...我亦不知等待何时!!”林凡躁动,落子无悔。
“老君不让动,你我有什么办法?”天君狡到,落子收复一片。
林凡皱着眉头,细看棋盘井格,纵横往来,不复失杂。况且谁人察觉,说这些自没有,只空有道理。
“没有对策,没有手段,窝囊!!”林凡覆下棋盘,覆子认输。
“你怕是需修养,世上已经没有那座城了。”天君提醒到。
林凡摇了摇头,捂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处。
心中暗道:“我到底应不应该放走惊木呢,若他二人未出海,亦如张玉明困在昆仑...”
眼睛盯在棋盘上,捶手起身。
只怪自己没有本领,亦看不穿桎梏,如履薄冰,确实活该。林凡自在冷漠,又不敢寒心彻底,如望月之锦鲤,只能感叹,自缚其中。
天君收拾棋盘,过来笑到:“这一招,叫做什么?冷水煮青蛙...”
看过去。
云母粉屏,寒气惊起池中翻滚,烟雾缭绕。
池中宇航盘腿坐着,寒气落在胸前烫伤,倾入內府,滋疗灼热所过。
“诶...”天君走过来,蹲下问,“我教你的素心觉,难道不能提前预知风险吗,这也能硬抗!?”
“好了吧...要不是林大小姐和林凡的...”话到此处,突然回头,“你们是不是认识啊...”
林凡摇了摇头。
“预测个鬼呀...能看到不同光谱而已,前面姿花坛那场还有用...”宇航浑身无力,说到。
“反正本少爷看到了。”天君笑到。
“看到了...???”宇航骂到,“你还有脸说。”
“你自己蠢,谁跟你说观色只能用眼睛的?!”天君邪笑到。
“反正你没说。”宇航没好气道。
林凡跟着笑了。
“诶...别笑——我们三个当中,你最该学!”天君回头说。
林凡抬手掐诀。
自答道:“吾有天演算法,足够!!”
天君反问:“那是...你们两个都栽到法华宗十色手里,也是天意!?”
林凡无言以对。
“哈哈哈,我发现我很了解林凡,但是你自己一点也不想了解自己。”天君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