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信,就是相信自己...前提当然是自己得值得相信,同时了解自己。”
“所以,你值得自己相信吗?”
一记爆栗敲在林凡额上,顿时眼泪汪汪,埋头瞪眼。
“有什么用啊?打你。”采菱躺在林凡怀里,靠着他,看着远处。又伸手下来,将男子的手搂住搁在肩上。
林凡揉着痛处,便是左眼,还在流泪。
于是说:
“没什么用,也许是客观存在状态的一部分,也许只是选择的众多因素之一,也许与人的涨落有关。”
采菱撅嘴道:“听不懂!!”
“嗯...嗷!”林凡摇了摇头,也靠在小妹头上。
林凡拿着白色的新斗篷,银丝线滂赤红大底,也揽过来,将小妹盖住。涯砾晚上风大,但是好在景色宜人,银光洒下直通谷底,好大一片锦绣。
采菱抚着斗篷说:“以后你自己穿,要是有人弄坏了,你就叫他赔,赔不起就不要弄坏。不许借给别人,男的不行,女的更不行。”
林凡暗笑:“这叫怎么赔?你自己亲手做的么?”
采菱歪着脑袋,想了想:“亲手这两字,没有问题呀。”
哦,买的!!林凡凑过来问:“那亲脸呢?”
“一边去!!再这样不理你了。”采菱推开林凡,起身拍了拍裙子。
林凡起身助她,又惹得嫌弃。
采菱又说:“你明个来不来,这几日张小云连战连捷,太觉殿都指着他明个能赢瞿秋白。我们五丰山山上总要去个人,免得陌生。”
林凡自然应许。
只是林凡也对她说:“你方今离他远些,这人常有恨意,非你能够掌握。你叫大师兄自个指导他就可行,别想着帮忙了。”
小妹鄙夷不屑:“你也这般小气!我看他挺懂事的,比你们都听话。”
林凡傻笑道:“这个不是劝你。你当师姐的自然要照顾,可是啊——”
他拧着眉,也不开玩笑了:“他这般拼命,在于恨自个没有能力救自己亲族父母,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可将来学成也没有机会。”
“这需要他自己想明白,不然必定失控,干出连他自己都不曾想象之事。”
“哟!!”采菱裹着嘴讥讽,拿手指戳在林凡胸口,“比你装病强!”
林凡把着剑,解释:“我本来也不必去。”
“是啊...凭你的本事,也只能这么理解了,云师兄要不是遇到白羊?,说不定明天大战瞿秋白的便是他了,你也不知羞。”
“唉...人家乐意去,我又不与你等争夺。万一不巧遇到你了,我是先认输呢,还是后认输呢?”
“瞎找借口,不理你了。”
小妹撅嘴到,也给气跑了。
林凡看着她蹦蹦跳跳,往山下去,看着背影,不知心里思绪些什么。
往左走到太觉上,往右去回五丰山太早。
“是我太执着吗?”林凡对着那汪月亮问。
于是起身向山下走去。考虑着,自己若是那人该当如何。又问如果站在那里,看到村子被屠戮,应作如何。
仿佛就在眼前。
一切都应该在变化中,这一切却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好。
“个性?你要拿回来,先要还记得它的样子。”
“可却不是。”
正步行至五丰山雨亭处,看到前面山谷,又忆起当日那传胸一剑。又想到三山水市,被那怪物所伤。再抬头看,原来不过碌碌无为,望着孤月想起龙女绮曦。
“说到勘破生死,哪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所牵挂越多,越看不破死,反之无主生者。”
叹叹。
万事皆可,尚未可知,如何克制还我?!可又知道,我苦苦期待为何?!
却偏偏没有。
如此咀嚼,并未有见解。寻思见,三道白影从天而降,在山谷走动。林凡跟着过去,却是后山洞外洞守山麒麟。
三声咆哮,白影靠近,化作雪影,遁去。
河滩立着一物,似白羊,身形不输麒麟。荧光偏白,丝丝片片,绵密从它脚边升起。似乎往天上掉去。
样貌亦怪异。前头似夜枭,却有角。眼圆大如铜铃,脚趾有麒麟。曲颈优雅,如鹿,尾想若,却伴生蚺首。蚺首吐信,飕飕,却又有利齿毒牙。
远看似仙物,走近如神物,威严不可触犯。
背生双翼,不输天马架势。
“飨梦?也称梦弃!!七子麒麟,北海之主。鲲鹏之母。蛇首名田涛,九触天条,为恒古不容。”林凡心中疑虑,不知何处。
所过往,来去取鹿颈上锁环,弃之而止。
元神呦呦,百鸟朝拜,午时齐鸣,梦弃在山中。
待林凡起来,自在塌前,竹床上卧有白鹿。疑惑不解时,天擎吸引,小心万分故伸手抚之。
白鹿嗷嗷,任由不爱。好比溺爱,林凡去太觉山,咄步跟随。随揽明山,入洞府。
府中好比世外,不输池英灵殿府邸。
墨林在侧面走来,举着火把,往楔形处沿着梯子下来。
“你也来的早,前几日怎没见你。”莫林晃荡着,举着火把,将石壁上灯烛引燃。
“采菱有令!!”林凡笑到。
墨林停下,琢磨道:“她这几日没惹事,也便罢了,还有这心思?真是稀奇。”
又见到林凡身后小鹿,才问:“后山捡的?”
林凡摇头,向后看了看:“自己跑到竹苑的。”
“那便好生照料吧,说不定哪天福报!”墨林未在言语,将灯火引燃,便领人收拾其中。
“自然。”林凡也跟着。
洞府中比试,不若道场,外人自不可进来。且需写下文书,事关生死,不敢玩笑。这便是道门中,有的残酷一面。
事故时有,外人不可逾越。
事事若真若假,也不求你去说它。
昆仑不似外面宗门严苛,却不散漫,玲琅阁中藏书百万,有仙君博士教导,自行处之。若事事不成,也只怪自己,若事事称意,也是你自己福德。
待在数月,林凡也渐渐习惯。
再说那人,传闻得鬼术三。昨晚采菱说到,今日便来看看。只不知,采菱是否猜到。昆仑与峨眉赌约,胜负欲延。若主事者得胜,他既非峨眉,上山亦不过一月,谁的面子也不撕破。
这是其一。
其二,无界引来诸多宗门不满,还是因那扶乩之事,又有南通和尚暗中作梗,林凡恐怕不能再坐视不管。
过了许久,也有外人来。不是别人,正是峨眉那二位侯爷。
身后又多了一人,原来见过。王昆仑路上,与廷觉对峙那红衣英俊女人。
具赢范师兄说,他来前这位仙子已经在昆仑逗留一年,起初常常无故伤人。再细问,赢范也不知所以。
不过常听人说,阎皇之下也有敢窥伺。首当其冲,大明府无相王。再有昆仑元墟与峨眉天上天,也叫阎皇忌惮。天上天者,这数十年便有传玲珑天子之名,也是一女人,正好复姓独孤。
若是她,恐怕老君今天要出面了。但也说不准,丹阳修丹道,白马府盛礼佛。南伽往来商旅,谣传许多,久久他们自己都记不得。
未免微妙,林凡与白鹿又返出洞外。
在山林岩壁前坐下休息。
不一会,一个冒失,天君在岩壁间石阶上跳下来。直奔林凡处,后面追讨者,正是云中月。
“这个给你!”天君将玉箫塞到林凡手里,三步并作两步,往岩壁下的密林钻去。
忽如。
黑衣女子许如云挡在那里,天君跪地垂头。
“唉...伤脑筋给!!”林凡扶额,叹道。
云中月一抹袖子,从林凡手里收了玉箫,拱手到。便直奔过去,许如云抱肩瞧见,毫不留情看着二人。
正要教训,云中月退到一侧,许与天君也知,赶紧起开。
老君与廷觉从天上来,身后跟着一名耿直少年。
“有意思!”天君笑到,“天外天与洞中洞的弟子今天比试。”
云中月低声骂到:“你哪头的?!难道今天向着外人。”
“哈哈哈,你就知道宗门。可知峨眉天下秀,昆仑困龙绝,刚好一个是廷觉师兄教出的,一个来自天上天。我问你,难道不该热闹!”
云中月挥袖耻道:“无稽之谈!”
天君拱手,与侧边说:“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