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在医院的病床上过着“躺尸”般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以后的境遇也不会比现在好,还不如混吃等死。这样想开后,我整个人犹如打通了任督二脉,睡得那叫一个欢畅。
下午,护士来给我换药后,通知明天可以出院,看着手上已结茄的伤口,想到身上的伤口能愈合,而落在心里的伤要如何痊愈,余生真成孤家寡人了,泪水在眼里打转,强忍着抬起头不愿让它落下,让别人窥探自己的软弱。
“还好吗?”几天来,这轻柔的声音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突然听见,我的心象平静的湖水,被投入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挺好的,我已经全好了”说完,怕他不相信似的,抬起胳膊在他面前甩了两下。“医生说我明天可以出院了。”
“我知道。”
“你知道?”
“你的监护人留得是我的电话。”
我一怔,疑惑的看着他。他眼眸里盈着惯有疏离,虽然,只是简单的白衬衫,搭配条蓝色的牛仔裤,却有着让人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的高贵感。
“你还有其他的选择?”他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还真没有”我自嘲地笑了笑:“谢谢你,又给你添麻烦了。”
“这些就用你给我当助理来还吧。”他勾了勾嘴角。
我有些失魂,我都不知道他姓谁名谁,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那天太着急了,稀里糊涂的就答应给他当助理,难道是被他这张妖孽般的脸蛋迷惑了。
我腹诽了半天,故作镇定。迎着他的目光回答道:“好说,好说。不过,我能问问我以后具体要做些什么吗?”
“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一脸问号。
“别担心,就你这样的,卖了也挣不了几个钱。”
果然,平凡如我,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踏着七彩祥云来救我的桥段,对我来说真的只是南柯一梦,呼吸有些困难,心向某个角落里沉去,习惯性地低下了头,避开他的眼神。
“我定了明天中午的机票,回上海。”
“这么快?”我脱口而出。
“怎么?你还有其他事?”他眉头微微一蹙。
“不、没有,告诉我具体时间,我到机场等你?”
“不用,你在医院等着,我到时过来接你。”说完,他起身离开了病房。
“你最起码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紧张的我语调都变了,就象被人掐住脖子吼出来的声音。
“陆言之”
陆言之、陆言之、陆言之……我默默地重复念叨着,一笔一画想把它刻在心的深处。
第二天,我如愿回到了上海。
陆言之也用行动象向我全示了什么叫陌生人,他至始至终冷着一张脸,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让我严重怀疑初见时那个春风化雨的他,是自己杜撰出来的。我怕唐突了他,不敢造次,隔一米的距离低着头,悄悄跟在他身后向机场外走去。
砰的一下我好象撞到了什么东西,抬头一看,好死不死我的脑袋正贴在他的背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我慌忙丢掉手里的东西,紧张地拍了拍我撞到地方,想要消除我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你的口罩呢,给我?”他转身看着我,自然地和我隔开一段距离,避免我再次触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