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山的喜悦充满离别伤情,陈啸天步伐丝毫没有缓减;想要找到父亲,搞清楚灭门惨案真相的念头越来越迫切。
穿过万猴峰回苗王府的想法不是没有过,那里必竟是自已生活十多年的地方。
还有现在不知道长成什么模样的苗乐。
“总之要离去,何必又多添伤感。”
陈啸天微叹一声,重新确定方向,一路向万峰岭东北方向而去。
星夜兼程,陈啸天不知疲倦的赶路。茫茫万峰岭连绵几千里,就算他内力深厚,想要找到有人住的地方还真不容易。
黄昏,山里的天就是黑得快,太阳刚搭山,不一会儿就全暗下来。
陈啸天快要走出这片密林,一不小心触动了狩猪的机关,一张网从天而降,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罩个严严实实。
陈啸天想要破网而出,从黑暗中拥出一群手拿钢叉,弩箭、马刀的猎户。
齐刷刷的围住网中的陈啸天,其中一人大声吩咐道:“先把火把点亮。”
火折子的声音响起,火花四溅中点燃火把,接连着点燃的十多只火把,照得这片密林如同白昼。
陈啸天身材高大,被网罩着蹲在地上,看起形壮也是一大家伙。
这群猎户高兴的议论着,“这次进山运气不错啊!才布好网一天捕一大货。”
大伙边说边用特殊钩子穿入网内控制陈啸天的脚。
眼看着锋利的钩子离自已越来越近,陈啸天急忙大声说:“各位大哥,我是人,不是猎物。”
陈啸天突然发出的声音让这群猎户止住了铁钩子。几个人好奇围上来仔细察看确认。
“真他妈是个人!”猎户都是暴脾气。看到自己幸幸苦苦的成果泡汤,忍不住骂了起来。
七手八脚的收网,露出了赤裸上身的陈啸天。
“先捆起来。”像是猎户首领的中年人吩咐道。
围上三四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子,陈啸天被捆个结结实实。
“遇上这么一丧物,可能不是什么好兆头。”领头的正和几个猎户嘀咕。
“那怎么办?”其余几个问?
“我看先把这家伙弄回去,待我重新选一吉日再说吧!”
首领讲话很有份量,大家也都同意他的决定。
推推搡搡,骂骂咧咧,一群人压着陈啸天往山外走去。
陈啸天心里高兴得开了花,真应了想睡觉有人给递枕头。凭他们折磨沉默不说话。
走了大概一夜,天快亮时,隐隐能听到鸡鸣狗吠的声音传来。垂头丧气的猎户们才稍提些精神,回家真的让人很高兴。就算没有收获的猎户们,脸上也露出微笑。
清晨,宁静的小山村热闹喧嚣,家家户户带着柴禾味的炊烟弥漫。鸡鸣狗叫,大小孩高声吆约声回荡山间。
熟悉的烟火味,勾起陈啸天想大吃一顿的馋虫。三三俩俩的猎人结伴各回各家。
牵着陈啸天的壮小伙扭头问:“王振哥,这家伙怎么处理?”
“先放到我家,我看这小子身体结实,干活肯定也是一把好手。”
叫做王振的头领说。
一路早起的村民好奇的打量着陈啸天,纷纷向王振打听缘由。
王振大声说:“捕来的大丧物,都别看了。”
王振挥挥手让村民散了,村民都是非常害怕鬼神的猎户,一听大丧之物,怱怱散开离去。
终于到王振家,标准的猪户户型,木头檩子上挂满了熏干的野物。把陈啸天拴在一截木桩子上,壮小伙子告辞离开,王振自己回屋去了。
陈啸天试试捆绑的绳子,应该能轻易的挣断,但为了搞明白自己身处何方,也就不想着脱身。
陈啸天正低头想心事,“死王振,你从那里弄来的怪物,吓着小雅了不知道吗?”
推开木栅栏看见陈啸天的女人大声喊道。
一个半老徐娘的妇人,身后跟一十五六岁的小故娘正急急往屋里走。
王振着急忙慌的迎到门边,那妇人不停的问王振,“院里的大小伙子是谁?怎么给捆起来?”
王振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总结:“我看这小子体格好,给捆家来当仆人使唤。”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和闺女。
王振老婆想想,觉得王振的想法可行,得一个不花钱的仆人也觉得不错。
点点头同意,但又担心′???`的说:“不会给咱们闺女带来不好的名声吧?”
王振自信十足娇傲的说:“他配我王振的闺女吗?一个下人,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那你总不能让他不穿衣服,身上脏兮兮的,一会我娘俩出去走走,你让他洗干净。”
王振老婆说完,又领着姑娘出去了。
王振威风凛凛手持一柄钢叉来到陈啸天身边。
“小子,我放了你,做我的仆人,可同意?”
“同意,同意。您老人家收留我,感激不尽。”
陈啸天连忙表示非常愿意为他效劳。
王振满意的点点头,给陈啸天松了绑。吩咐他自己打水洗洗。
王振回屋给陈啸天找了身自己的旧衣服,陈啸天屁癫屁癫忙活起来。
舒舒服服的洗光光,穿上久违的衣服,虽然不是锦衣华服;陈啸天穿上后也是仪表堂堂,英俊潇洒。谁叫哥长得帅呢!
陈啸天打理好身上,恭恭敬敬站在小院里等待王振招唤。
出去走走的王振老婆领着闺女回家,看见院里站着的陈啸天,急忙冲着屋里的王振说:“有客人来,你躲在屋里干什么?”
“夫人好,小的不是客人,小的是老爷的仆人。”
陈啸天对着王振老婆施一礼,又挺直腰板笔直站着。
“你是,你是刚才绑在院里的人?”
“是”夫人。
揉揉眼睛不相信的王振老婆看向屋里出来的王振。
没有听见他们对话的王振,疑惑的问“客人……?”
看向陈啸天的目光直瞪瞪,不可置信的神色上下打量。熟悉的衣服,不一样的人。
“老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陈啸天摆足了是一个有素养的仆人模样。
“捕到的大丧?脏兮兮的少年。”全和现在的陈啸天判若两人。
两口子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仆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