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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祭神节

六月娇阳刺得双眼冒火,祭神节在大家的日思夜盼中来临,明天正式的祭神大会就要开始。

万猴峰的夜,由于祭神节变得庄严肃穆,需要上擂台一展身手的年轻后生,也逐渐平静下来,希望明天能取得个好名次,得到赏赐,提升自己的地位。

大家议论最多,最有希望夺魁的苗王之子苗杰师从家传苗王刀,从小历经苗王严酷打磨,一把苗王刀不但不输其父苗秀,反而有青于蓝胜于蓝之势。内功火候当然没法比较,作为苗王府的青年领军人物,正在祭台搭建现场监工指挥。

一杆通体黑墨的枪,摆放在武器架最上端,傍边的太师椅上,斜躺着一个来回摆动双腿的青年,脸上露着顽世不恭的笑,笑里透着一股邪魅。

“杰子,我要是拿着祭神牛头去秀姑家提亲,她父母肯定会同意。”

苗杰冷冷一笑,哼了声“得有那本事才行。”眨眨眼很赞同的点点头,青年好像有所悟的向苗杰做了个鬼脸。

除了苗杰和那青年,搭建祭台的没有苗彝二族的族人,反而是青云山庄庄主啊三带着一群下人干活。

青年很纳闷这事透着诡异,问苗杰也不理他,不耐烦的给了句“你问你爹彝王去。”青年讨个没趣,索性假寐起来。

苗杰也觉得今年的祭台比往年搭得更复杂,青云山庄的下人们似乎都精于机括,配合默契,祭台下面的空间都填满了。可是在祭台上铺好红绸布时,又和平常的祭台没区别。

苗杰也是经常在山里布置陷井狩猎,怎么看祭台都是一个陷井,“这是要设计谁?”苗杰心里留个问。

青云山庄庄主啊三也不解释,祭台搭建完毕,啊三向苗彝二王的两个公子知会一声,“就劳烦二位公子向令尊禀报啦。”抱拳而退,身后下人相拥离去。

那青年是苗杰夺魁的有力竞争者,两人还都同时喜欢一个姑娘,就是青年口中的秀姑。彝王禄安最小的儿子。据说这小子从小就不安份,经常天马行空的出外游历,游历途中被大能收为弟子,功力突飞猛进,玄功无敌云云。

禄一飞对着武器架上的黑铁长枪一挥一吸。长枪临空而至手中,抖个枪花“苗杰,要不咱俩先练练?”

“你很无聊,”苗杰甩个冷脸回苗府,“真无趣。”禄一飞也飘然离去。

晨曦初露,苗王府苗秀净手焚香拜叩先祖,身披大毡,袖口金丝纹绣的黑色长袍,腰跨代表权力和武力的铜柄苗王刀。盛装的苗秀,比常时日伟岸了许多。

“苗虎,准备发响箭。”苗王府外冲天而起的响箭炸响,彝王府也是一枚响箭冲天而起。

卜摩师居所紧挨山神殿,卜摩师手里的刀,平常无奇,甚至还没有一般的刀华丽,就是这把刀,却让苗彝二族的年轻后生争得头破血流的“祭神刀”。

“祭神刀”卜摩师寻仙问道天山时,于天山一石窟中偶得玄铁,由天下第一锻刀师吴冶子铸造。每年只为卜摩师锻一把,在普通的铁里加上玄铁,高温闷炉三月,锻锤三月,还不能成形,又闷三月,铸模冷形才成,虽不华丽,却能销铁入泥,刃不沾血的利器。

苗彝二王身后,生龙活虎的两族参与祭神的后生好几百人,浩浩荡荡向山神殿而来。

先恭迎卜摩师,移至山神殿主持祭神仪式,“请神牛”卜摩师大喝一声,劲运全身,双手临空,遥对山神殿门。

轰然一声,一粗壮黄牛跃过山神殿从树从冲出,如剑的两只长牴角,冒着粗气的鼻孔,睁着瞪圆大眼,甩着头杀入人群。

四散而开的两族子弟,刀枪剑棍,飞标袖箭弩,十八般武艺尽情施出。只有在宰杀神牛过程中全身而退的弟子才能参加擂台赛。

横冲直撞,皮糙肉厚的神牛如无人之境,功力弱点的弟子不一会就飞出战圈,断胳膊开肚膛惨不忍睹。

“结阵!”苗杰和禄一飞同声喝道。“刀阵”,“枪阵”,苗家刀阵十八人围牛而结,彝家枪阵十八人飞上苗家刀阵肩上,密不透风的舞出一团刀枪网。

神牛已挑落好几百年轻弟子,气力也所剩无几,禄一飞长枪灌注内力,朝着神牛胸奋力一刺,枪头没入,血顺着枪杆流出,怒激了神牛的血红色,弹性惊人的神牛肉身崩出韧劲,挤断了枪杆。震得禄一飞虎口流血,跌出刀枪阵。

苗杰瞅准神牛一滞,收紧腰身,贴地握刀,疾如闪电脱阵而入,用力的斩向神牛腿,骨头和金属碰撞的咔嚓声响起,“神牛腿断”兴奋的两族弟子大喊。

禄一飞压压涌上心口的闷血,双眼含煞,脉动全身,丹田一股热力涌入四肢,“惊鸿一式”弹起临空一掌击向神牛,劲风扫过牛身,震碎七肠八肚的腥臭,逼散四周两族弟子。

一把刀切断了神牛气管,倒地的神牛气若游丝,苗杰干脆利落刀割神牛头。

“祭神牛头”闪在远处观战的卜摩师,苗秀,禄安,恭请祭神牛头祭祀山神。

礼毕,回祭台,重头戏马上开始。

前来观战的宾朋翘首以待,散居族人大当家李大富,笑眯眯的看着女儿秀姑问:“闺女,今天能给爹招一女婿吗?”羞得秀姑两颊扉红低头不语。

“来啦,卜摩师和二王来啦!”欢呼声中两族人大喊。

祭台上,鲜红绸缎的八仙桌,摆上“祭神牛头”“祭神刀”二王谢过远道而来的各位武林同道,并相请武林同道见证这届祭神刀拥有者。

霸刀秦威的大嗓门响起“苗老弟,祭礼已毕,武道同乐快点宣布开始吧!”哈哈大笑声从四周闹起。二王也不发表感言,直接进入正题。

“传此次斩杀祭神牛头毫发无损者上祭台。”

嗖嗖嗖,各施功法,祭台两边各列两族子弟,虽然服饰不在整齐,可以用破衣褴缕来形容,身体却也未见伤痕。

苗杰为首的苗家刀阵十八人,禄一飞领着彝家枪阵十八人。两列队伍的目光充满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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