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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互不相让

这倒问到点子上了,皇后只沉默一会儿,随即说道,“哀家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机会罢了,若是那些王孙公子不愿,哀家也不能强求他们,对吧?不过你们要对自己有信心,都是天玄最好的世家小姐,那些王孙公子再挑剔,也不会嫌你们不好啊!”这话语中就有些打趣和安慰的成分在里面。

其实不管怎样能有这个机会,大多数贵女就已经很满足了。于是她们一个个都积极地上前展示自己的才艺。

皇后的贴身侍女给这些小姐都拍好顺序。

顾轻欢本并不想参与这种哗众取宠之事,但是其他人都参加了,自己若不参加必会成为众矢之的,说不定还会引起皇后对她的不满。怎样把麻烦减到最小,这才是她需要思量的。所以她也在名单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本是规规矩矩的字迹,却透露出几分狂放不羁,有种潇洒闲适的韵味在其中。却不像是个女儿家写的字儿,因此那个侍女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字迹的主人,原来是这样一位姑娘。安远侯府的七小姐,自己得为娘娘好好留意一下她。她冲顾轻欢笑着点点头。

顾轻欢回以一笑,心里疑惑,这位姑姑对自己有好感?皇后身边的侍女都是当初陪她进宫的丫鬟,在宫女中地位很高,自然该称一句姑姑。

诸位贵女纷纷按顺序进行才艺展示,因为前面有宁绯月的惊艳一舞和顾芫芮的一曲箜篌弹奏,所以她们的才艺都只是平平,像一颗石子投进一汪湖水中泛不起波澜。

宁绯月面露微笑,心中却十分不屑,就凭这些米粒也可与自己争辉?也不怕贻笑大方。只不过顾诗妍,顾轻欢,苏衿雪她们三人才是自己的劲敌,自己可不能掉以轻心。她涂着丹蔻的玉指摩挲着茶杯杯盖,低垂眼帘遮住眸中的深色。

轮到苏衿雪了,她今日却没有弹琴,可能是因为顾诗妍的琴艺与她平分秋色,若二人皆弹琴那该如何分个高低呢,她提笔在铺开的宣纸上一笔一顿,勾勒出由青山绿水,碧空白云,白鹤红鲤组成的风景画,末了在一旁提笔写下几句词。

侍女呈上去,请皇后品鉴,五公主也凑过去看。

苏衿雪的文采是毋庸置疑的,皇后看了点头称好,她最满意的就是这个孩子了,十分乖巧懂事,又知书达礼,若不是自己膝下无子,这个儿媳妇就定她了。不过轩王那孩子似乎十分欣赏她,或许二人日后也是一对。

不骄不躁,静若止水就是苏衿雪的写照,她安安分分地谢过恩赏,虽然她确实想赢,但是苏老太傅对她的教导使她养成了不争不抢的温婉的性子,如果说顾诗妍是为了家族利益和颜面而端庄大方,那么苏衿雪就是书香世家的女子,一个是墨兰,一个是水莲,不一样的风格却都是群芳中令人瞩目的对象。

既然苏衿雪有意相让,顾诗妍也不必再多此一举,她自是用瑶琴弹了自己最擅长的曲子。高山流水遇知音,也不知她想在这席间觅得哪位知音,或许又是那边的哪位公子呢。

顾轻欢淡淡地看着这些世家小姐一个个如蝴蝶扑花一样展示才艺,她坐的那叫一个自在淡然,仿佛局外人一般。

不知何意侍女将她安排在最后一个,许是想让她弹一曲琵琶压轴出场,可她又怎是那只会听从别人的意思的傀儡,最后她果然不按常理出牌,“皇后娘娘,先前诸位小姐的才艺都十分出色,轻欢自愧不如,索性轻欢对棋有些研究,不如摆一局棋请诸位小姐为轻欢解答一二。”

“咦,她不是很会弹琵琶吗,怎么今日不弹了?”有人疑惑地问。

“哎呀,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她当日在云鹤楼那一曲弹得也一般,只是管公子和另一位公子奏的曲帮她掩饰过去了,真让她单独弹一曲只怕不堪入耳。”那位世家小姐掩唇嘲弄地笑着,她可不就是上次针对顾轻欢的那位李家小姐嘛。

顾轻欢,上次你让我出丑一事,我可不会忘记,今日你休想躲过去,她目光不自主地看向朝阳郡主,嘴角的笑容意味不明。

“原来如此啊。”贵女们都议论纷纷。

五公主听到了这些贵女的议论,有些不满,怎么都跟个长舌夫人一般惹人厌,她开口道,“皇后娘娘,您就安排一下吧,我相信轻欢不会让您失望的。”

皇后自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也不会无端为难一个小姑娘,这个顾轻欢……哎,她不是不知道,先看看吧。

“按她的要求去准备一盘棋。”

顾诗妍有些担心,七妹若是这一局摆的太简单,岂不让那些人又有了借口可以嘲讽她,自己其实也不明白七妹为何今日不弹琵琶,但是七妹自小就有主意,这是哥哥跟自己说的,自己在和她的相处中也感觉到了。顾轻欢捏紧了香帕,七妹你一定不能慌啊。

顾惜浅则是一边担心顾轻欢表现太差丢了安远侯府的脸面也让自己失了面子,当然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什么都不会才是真正让安远侯府蒙羞,一边又不想让顾轻欢表现太好成为今日的胜者。

在场众人应该只有五公主和苏衿雪看好顾轻欢了,其他人不是等着顾轻欢出丑,就是担心顾轻欢。

五公主心里也在衡量顾轻欢的价值,不过她相信这个女子不会是平庸之辈。

苏衿雪则是有些赞赏这位顾七小姐,不选择自己最擅长的琵琶,要么是对棋艺也十分有把握,要么就是故意谦让。无论是哪一个都能看出她的心性不凡。

顾轻欢将这些对她的嘲笑和非议左耳进右耳出,琴棋书画是世家小姐从小就要培养的技艺,她布棋也没什么不对的,至于她为什么会想到棋艺,则是因为前几日“蓝漪”让她解的那一局,当然她是不会摆那一局棋。

她玉指捻起棋子落在棋盘上,黑白相见的棋子连成一张大网,黑子几颗几颗围在一起自成一团,白子却又散布在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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