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豪对这个带给他巨大惊喜的用户非常感兴趣，但是云娜希并不认为向少宇有什么特别之处：“他能发现北端洞穴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因为他对游戏太过痴迷了。”
“这个名叫向少宇的年轻人，他的角色名字叫宇少。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一直待在一个城市，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他在那个城市积累了8000多点声望，他的智力还不到50。”
“不过，他勉强达到了可以接受阿舒尔伯爵的任务的标准。这三个月里，他一直在200级以上的怪物所在地区进行探索，他一直没有放弃。他还不到80级，期间死了好几次。”
“让人意外的是，他竟然真的找到了北端洞穴。他找到了任务道具，然后被贪婪蒙蔽了双眼。结果因为他选择马上退出游戏，他直接激活了关联任务，达到了进行关联任务的要求，这才让他有机会可以拥有那本传说书。”
“满足激活关联任务的要求的方法有很多，但最极端的方法是退出游戏。”
不管怎么样，正如云娜希所说，这条连锁反应链完全是巧合的产物，林哲豪很清楚这一点。
不过，向少宇向林哲豪证明了巧合的重复叠加是可以创造出让人出乎意料、意想不到的结果的。当然，这也和向少宇的耐心和努力是分不开的。
“运气和坚持也是一个人能力的体现。”林哲豪眼睛闪亮地注视着屏幕上的向少宇。
云娜希问了一个问题：“负数等级能在游戏里正常运行吗？”
“这也是这个年轻人的幸运。”
“啊？”一个科学家竟然一直在说运气好？
林哲豪笑着解释道：“就像你知道的那样，10级以下的玩家会获得新手奖励，即使他们死了，他们的经验也不会减少，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受到等级降低的惩罚。但事实上，《第二世界》存在一个隐藏的系统。”
“这个系统会无视新手奖励，因为任务失败而导致的等级降低惩罚会强制执行。只不过一个新手是不可能会接到一个会导致等级降低的任务的，就是说，正常的情况下，10级以下的玩家接到的任务里不会有任务失败后等级就降低的惩罚。所以它本来应该永远都只是一个隐藏的系统而已。”
一位工作人员从林哲豪身边走过，递给他一杯咖啡。
闻着咖啡浓郁的香气，林哲豪继续说道：“研究小组预测，如果这个任务遵循正常的路线，那么接到‘阿舒尔伯爵的秘密请求’任务的人将至少要达到350级。如果玩家在350级以上，那他们有很大的可能性可以成功清除‘阿舒尔伯爵的愤怒’这个任务。完成这个任务后，他们再使用帕格玛的珍本书成为帕格玛的后裔，等级就会被重置为1级，然后保持在1级。”
“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像这个年轻人一样，因为没有与阿舒尔伯爵一战的能力而先使用帕格玛的珍本书，导致等级先降到了1级。结果又因为被杀了导致‘阿舒尔伯爵的愤怒’任务失败，隐藏系统便强制让他受到了这个任务失败后等级就降低2级的惩罚，从1级降到了-1级。所以只有这个年轻人才能通过这个任务触发这个隐藏的系统。”
云娜希想了想，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向少宇使用帕格玛的珍本书成为了传说级别，而传说级别不像现有的普通、稀有、史诗、绝版级别那样在职业转换时会维持住玩家的原始等级，而是会将玩家的等级重置为1级。”
“然后紧接着又由于‘阿舒尔伯爵的愤怒’任务失败了，由于隐藏系统无视新手奖励，即使向少宇已经是游戏里的最低等级1级了，他还是被强制接受了任务失败等级就下降2级的惩罚。最后，他卡在了-1级。”
云娜希说到这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道：“那么一个负数等级能以正常的方式获得经验，并且每升1级都能获得属性点数吗？”
林哲豪点了点头：“他现在是-1级，要达到1级需要往上升2级，这样当他在1级的时候，他会有20个属性点。”
“……这意味着他的基础属性会比同等级的玩家高出20点。”云娜希再次皱了皱眉头。
林哲豪感叹道：“没错。如果他是一个能够成功清除‘阿舒尔伯爵的愤怒’任务的玩家，那这个好处他是不可能得到的。所以说他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云娜希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一个传说级别的职业已经比预期的时间提前了一年零十个月，传说级别就已经很强大了，如果向少宇的属性点数再比同等级的玩家高出20点，那么《第二世界》的平衡是不是会被打破？”
林哲豪把记录了向少宇的全部私人信息的文件递给云娜希，说道：“从这张图表可以看出，他花了大量的时间去打怪升级，但是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他才73级。这说明他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而且他一年的时间就一直待在帕特里安，从来没有想过离开那里去冒险或搬到一个更舒适的城市去。我不认为他玩游戏有像排行榜玩家那样的天赋，你不用过度担心。”
“这真的没问题吗？在其他玩家看来，这可能已经让他看起来与众不同了。”
“就算有问题，我们又能做什么呢？我们有不直接干预游戏的规定，所以我们要积极地看待这件事情。再说了，不是一个排行榜玩家获得了这本传说书，而是一个很普通的玩家获得了这本传说书，这对普通玩家来说是一件好事吗？而且，与其他传说级职业相比，帕格玛的后裔在战斗中相对较弱……”
林哲豪突然陷入了沉默，他看到云娜希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随即摇了摇头：“别担心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要走了。你这些天熬夜工作辛苦了，我会给你发奖金的，再坚持一段时间。”
大家一听到“奖金”这个词都兴奋了起来，林哲豪笑着离开了办公室。
“林总为什么那么突然地沉默了？”喧闹的人群中，云娜希紧闭着嘴唇，神情严肃。她一想到林哲豪当时的表情，就感到一阵紧张。
林哲豪在电梯里低声念了念向少宇的名字，表情有点意欲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