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死者名叫张昊文,男性,未婚,死者死于A市的一个仓库里,那是一个酷暑难当的下午,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正在荒僻的地方玩“躲猫猫”的游戏,意外跑进了那个破烂的仓库里,然后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
这是最初始的案件,当地警方调查了所有关于张昊文的人际关系,发现一个叫赵晨的人在案发前来找过张昊文,两个人发生过争吵,所以将赵晨列为了嫌疑对象,直到后来找到了赵晨的不在场证明,才将他排除嫌疑。自那以后,赵晨便搬离了当时的住所。
负责这起案件的老刑警退了休,这案件便不了了之了。白轩经过打听得知了那老刑警的老家,便决定亲自去拜访一趟。
老刑警名叫王津浩,住在A市的巨港镇流月村。
冬日的清晨很暗,给人一种第二日还未来的错觉,白轩独自一人坐上了前往A市的大巴,车上的人都透着不同的气息,疲惫的,兴奋的,高兴的,新奇的。
白轩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的不同人以及各种细节,心里开始推理这些人的职业。
大概十点左右的时间,太阳穿越云雾透出光来披在白茫茫的窗户上,窗上的雾气化了淌下一条条水来,溢在窗沿上。
在一条公路边的站牌下下了车,大巴发动机再次剧烈颤动起来,不时就冒出袅袅的黑烟就窜了出来。
按照地址来到了一户低矮的民楼,黛瓦白墙,有一道水泥砌成的围墙,院子里有一棵粗壮的香樟树,冬天树叶少了很多,看上去有些稀疏,但还是可以感觉出树木拥有着充沛的精力。
敲了敲门,有人来开门,是一个年纪有些大的男人,大概六十几岁,头发花白,走路迟缓沉稳,眼神依旧锐利,看得出来这就是白轩要找的人。
“是王津浩王警官吗?”
“你是?”王津浩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问了一句。
“我是白轩,长远市警局的警察。”白轩说完拿出证件给他看了看。
“请进吧……”王津浩说道。
走进屋内,屋内的家具摆设都十分简单,几张老旧的实木沙发,一张台几,在电视柜上有一只老式的彩色电视机,看上去简单又朴素。
帮白轩泡了一杯茶,王津浩做了一个请喝的手势。
“谢谢。”白轩看着那杯茶说了一声。
然后询问白轩:“请问今天拜访有什么事吗?”
白轩将来意说了一遍。
“请问一下02年的时候有一起焚尸案是不是您负责的?我想来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嗯……02年,我记得那起案子,是我到退休为止唯一一件没有破案的案件,所以我印象很深。”王津浩说完掩不住遗憾叹息了一声。
“为什么又想调查那起案件了?”王津浩有些好奇。
“因为后来又发生了相同的案件,而且作案手法相同,我怀疑是同一个凶手所为。”白轩回答道。
王津浩端起茶杯,指腹在杯沿摩擦着,眉头不由皱起,他开始回忆。
“我至今还能清楚地记得发现张昊文尸体的那一天是七月十五日,办完这起案件我就能退休了。我来到案发现场,一股刺鼻的焦味冲进我的鼻腔,你能想象那种恶心的味道吗?一起出现场的几个警察都当场吐了。
我们没在尸体身上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尸体处理的很干净,几乎滴水不漏。经过检测发现死者的身份,于是我们便对死者的关系进行排查。死者是从异乡来到A市来打工的,父母都不在身边,我们先去了张昊文的厂里进行调查,厂里的人提供的线索是案发前三天,看到张昊文与同一个工厂的王凯两个人在厂门口大吵了一架并且大打出手,幸好被在场的人拦了下来,所以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于是我们就去找王凯进行问询,那个王凯说两人打架的原因是张昊文抢了他的女朋友,而他当时却有不在场的证明,所以便被排除了嫌疑。
张昊文的女朋友叫小月,看上去有十八九岁的样子,年纪很小,案发前三天她看到张昊文与一个男人在路边争吵了起来,当她想要询问争吵原因的时候,张昊文竟然还嫌她烦,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
我们后来找到了张昊文的手机查询了他的通讯录发现在案发的三天时间内张昊文一直在跟那个叫赵晨的人联系。于是我们便去找了赵晨,赵晨说两个人发生争吵的原因是因为张昊文借赵晨的钱一直不还,所以两个人就争吵了起来。而案发时间段,赵晨一直在离家不远的游戏厅里打游戏,我们去游戏厅也找到了目击者证明。
一直到我退休,我将死者的所有人际关系都排查了一遍却仍旧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我那时候一直觉得是赵晨杀害了张昊文,因为当我看着赵晨眼睛的时候,我可以看出他的眼里藏着事,却怎么逼问他都不说,而且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直到我退休,我一直会用闲暇的时间去调查赵晨,那时候警局一直收到赵晨对我的投诉电话,投诉我一直跟踪他。后来,赵晨搬了家,我也退休了,便不再调查他了。”
王津浩抿了一口茶水,脸色沉重。
“04年的时候,十月十三日在H市发现了赵晨的尸体,作案手法与第一起相同……”白轩阐述道,他顿了顿继续道:“依旧没有找到凶手。”
王津浩拿着茶杯的动作停了停,眨了眨眼皮,抬起额头看着白轩,额头上积累着不少的皱纹。
“两个人有相似的证物或者特征吗?或者有什么可疑的人吗?”王津浩用明亮的眼神望着白轩。
白轩摇摇头,继续道:“除了两个人都是00届长远中学高三(8)班的学生外,至今没有查到任何共同的特点,包括第三起案件也是如此。”
“高三(8)班,那便从这个班级查起。”
“嗯。”白轩应了一声。
“对于这起案件,我感到十分的遗憾,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帮助你。”王津浩说道。
“谢谢。”白轩伸出手与王津浩握了握。
从王津浩家出来,阳光已经变得十分温暖了,大地回温了不少,虽然不久前还下了场暴雪,但是只要有太阳,寒冷便侵袭不了。
坐在回程的大巴上,白轩拿出那本小本子继续记了起来,理了理案件的线索,他最终在小本子上将“00届高三(8)班”这几个圈了起来。
这个时候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接起了电话,是凌羽打来的。
“喂,白轩,你让我查的东西有了眉目。”
“嗯,你说我听着。”白轩说道。
“我查了查李子欣参加同学聚会的人,去的人并不多,很多人大学毕业后天南地北地分开了,只有几个关系比较好的人在这次聚会见了面。我找到了那天帮忙拍照的摄影师,拿到了合影。”凌羽说道。这是她忙了一整天得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