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被覆灭的的事还未平静,又有事情在南沧城轰动,使得南沧城的人皆是拍案叫好,大快人心。
南沧城周围的山匪在几日间,全部覆灭,而且都是在晚上,因此,不知道是谁做的,就连官府都查不出一丝蛛丝马迹。
不仅是山匪,那些村里的欺负村民的恶霸也被焱龙卫收拾了。
焱龙卫近几日的动作,都是元镜命令的,在他离开南沧城之前,他想要为老百姓们做一些事情,尽管事情不大,但是对村民来说,却是有人为他们撑起了一片天,一片没有压迫的天。
“卫主,近几日真是大块人心啊,不仅是山匪,就连恶霸们我们也收拾了,看见百姓们久违了的笑容,我感觉到心中无比的畅快啊,以前在军中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样过,哪怕是打了大胜仗,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兴过。”焱龙卫的营地,一众焱龙卫围坐成一个圈,元镜、牧云生以及周擎则是在中心,一焱龙卫笑着开口道。
以前他们在军中,受到军事条例的管辖,哪怕是遇见什么不平的事,没有上头的命令,他们是不能出手抓人的。
而现在,听从卫主元镜的命令,将南沧城周围的山匪恶霸都收拾了一遍,真可谓是大快人心,以前不能做的,现在能做了。
元镜建立焱龙卫,这是他的一支私军,按大元律例,一方之候可拥有自己的私军,不受朝廷的辖制,完全由侯爷统领。
而元镜是镇南候府的世子,未来的镇南候,也拥有建立私军的权利,只是私军的数量有限制,千人以下。
焱龙卫才八十八名,与千人还差很远。
“兵者,为国为民。”元镜笑着开口,语气温和,“为兵者,外敌来犯,披上战甲,提起战刀,上马迎敌,方显男儿本色,此为为国;和平之际,当不松懈,见不平之事,挺身而出,剿山匪,灭恶霸,还万民青天,此为为民。”
“剿灭山匪恶霸,只不过是为兵者的本分罢了,日后上了战场,才是你们展露峥嵘的时候,那时候,我相信,吾焱龙卫之名,将会响彻大元。”元镜的话音在众人的耳畔响起,听得周围的焱龙卫热血沸腾。
“起初,我并未真正的服卫主,但是经过数十日的训练,我的战斗力比起之前提升了不少,而且还掌握了多种战术,尤其是一夜倾覆黑风寨,我是真正的服了,发自心底服了。”又一名焱龙卫开口,眼中满是敬畏,此刻的他,是真服了元镜了。
“其实你们不该服我,而是服你们自己,是你们剿灭山匪恶霸,我也没有出什么力。”元镜笑了笑,也不扭捏,直接开口道。
如今的八十八名焱龙卫,是元镜的家底了,闲下来,他都会和焱龙卫说说话,待人平和,显得平易近人,并不像那些高高在上的将军。
那些剿灭山匪惩治恶霸的壮举,都是焱龙卫出的力,他只不过是背后之人,那些功劳,应该全都记在焱龙卫的身上。
如今山匪恶霸受到惩处,南沧城中那些与山匪有来往的豪门大家以及朝廷官员的心里都是捏了一把汗,生怕上头会顺着山匪这条线查到他们的头上,而且,他们的财路也断了。
对于焱龙卫,那些人真的是恨,财路已断,还要担忧上头来查。
焱龙卫的营地中,元镜和一众焱龙卫在交谈,有说有笑,其间也有一些小插曲使得诸人都是开怀大笑。
“大哥,你不能吃独食啊!不能吃独食,不能吃独食……”在元镜身旁,周擎低着头,手指在地上画圈圈,脸上的表情沮丧,像有人欠了他钱一样,好像是有人欠他钱,口中不断的响起嘟囔的声音,像是在祈祷。
“……”元镜听见了旁边周擎口中不断冒出同样的声音,顿时无语了,自己能少得了他那口汤吗?周擎这小子真是猴精猴精的,哪像是心智不健全的人啊,简直是比健全的还要健全。
“你能不能别念了,像念经一样。”元镜终于是忍不住了,周擎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的回荡,开口道,一脸的无奈。
“我的……”周擎抬起头,看着元镜,沮丧道,然后换来的是元镜无情的话音,“我先替你留着,等你娶小媳妇儿的时候再给你。”
周擎瞬间拉下脸来,有些生气,但是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瞪了元镜一眼,偏过头不在看向元镜。
元镜和周擎的言语举止看得周围的诸人皆是无语,这俩说起话来,真是有意思。
不知不觉间,时辰也不早了,元镜三人离开了焱龙卫的训练营地,欲打道回府,周擎与元镜和牧云生的家不在一个方向,因此,在那人渐稀疏的街道上三人中只有元镜和牧云生。
“什么时候动身?”二人走在街道上,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元镜的耳中,只见牧云生的目光看向前方,神色平静的说了一声。
“快了。”元镜只回应了两个字,语气平静,不起波澜。
“……”牧云生无话可说,快了?你倒是说个时间啊,快了是多久?就不能给个准确的时间吗?
“哇,好美啊。”
“这是仙女吗?”
……
街道上突然变得拥挤起来,人潮涌动,本就不宽敞的街道让人群堵的满满当当,后面的人想挤在前面去,前面的人全力捍卫自己的位置……
这一幕,属实太过惊讶。
元镜的目光透过拥挤的人群,像是穿透了空间,眼瞳之中,映入的是两位少女,其中一位身着白衣,青丝如瀑披散于两肩,绝美的容颜,眼眸之中水波荡漾,略施粉黛,散发着绰约的气质。
白秋水。
元镜望着眼前的少女,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白秋水神色平静的走在街道上,眼中波澜不惊,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那些围在街道上的人群见白秋水上前,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牧云生看了元镜一眼,神情有些怪异,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元镜则像是没看见一样,神色亦平静如水,脚步缓缓的上前,目光不变;元镜的对面,白秋水也是看见了他,但是白秋水并没在意,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莲步轻移。
在周围一道道惊讶的目光下,元镜和白秋水,两人缓缓的靠近,又迅速的错开,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两人的脚步依旧上前,像是不曾相识的陌生人。
辽阔无垠的尘世间,人,如一粒不起眼的烟尘,万千烟尘中,烟尘碰撞的机会是极其微小的,两两相逢,无缘分,则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