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云盘在自己身上扎了几针,普大夫发现这个小师弟认穴很准,下针的深浅把握的也不错,也就拿了一套银针~中医里金针银针实际上是一样的,古代基本上都叫金针,民国之后普遍叫银针,金针的叫法源于是金属的,针柄用黄铜丝缠绕~也有矫情的真的用金丝的,色泽是黄色,古人又喜欢夸张,美其名曰“金针”,并且把形似金针的菜都叫了金针菇金针菜。
银针的名字来源就简单了,不管什么材料的针,都银光闪闪的。
云盘拿了银针,心里也是欢喜,中医能传承两千年,针灸的功劳可以说不下于中药,因为中草药那是要花钱买的,很多病人即便是是某些盛世也一样是穷的连吃饭都够呛,更不用说吃药了。
在云盘生活的21世纪,很多人还是相信中医,相信针灸的。
在仁和堂呆了一个时辰,扎了几个人之后,云盘溜回了镇长家。
大老道清远和二老道池昌旭一起瞪着小老道云盘。
这种抛弃师父师兄自己出去玩的行为被师父师兄一起鄙视之。
云盘没心没肺的大口扒拉着白米饭:“师父师兄,你们也吃啊!对了,开坛做法好玩不?”
“要是好玩,你会自己跑出去玩?”清远老道没理云盘,倒是池昌旭一脸幽怨。
别看电影电视剧里老道们开坛做法很威风,实际上混口饭吃哪有那么容易啊!
摆放好桌案,就得念开坛咒,然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虽然说就是你念“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只要口速足够快,人家也听不出来,但是作为本土档次最高的老道,清远哪可能这么做,老道念的正经道经,池昌旭一个小老道也得跟着念,还不能出错,要不然有工夫了,清远师父一定会让他好好回忆一下道经的浩如烟海~清远老道的书房里各种道经堆积如山。
念完道经不是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就收摊了,开坛做法是一种仪式感十足的宗教活动,哪怕是一个江湖骗子都得老老实实的跳一段大神,清远老道身为青城山里名声远扬的著名道士,走的是真正的罡步,池昌旭不能干站着,也得跟着来,罡步实际上和跳舞的舞步差不多,讲究的也是节奏和步法的准确,越准确,越漂亮;节奏感越强,走来越漂亮,当然了,颜值高衣服飘逸这些因素同样影响罡步的漂亮程度。
作为青城山著名老道,清远师父的罡步绝对准确,准确到了什么程度呢?芝加哥公牛的乔丹时代,乔丹的篮球步法有多么准确,老道的罡步就有多准确,不过人家乔丹在芝加哥公牛的时候也不是48分钟一口气打下来,有时候12分钟一小节都得被暂停了,换人了,罚球了这些事情打断一下,休息片刻,快70岁的老道体力当然比不上全盛时期的乔丹了,3分钟就顶不住了。
好在也不用跳3分钟,老道开了头,就让徒弟坚持下去,自己踩着点一溜小跑的来到怪石边上,给石头来了一个火球术,怪石发出了一声凄厉惨叫,老道接下来平移了一丈,稽首:“无量福!”
端的是道骨仙风。
然后?
然后云盘就回来吃饭了。
换句话说,老道一通折腾,用了仨钟头。
“掌心雷”劈死“狐狸精”只是一秒钟的事,不过前面摆放桌案,掐诀念咒,祝天福地,用了178分钟,最后一哆嗦用时19秒钟,其中前戏摆POSS10秒钟,点燃从袖口滑出来的白磷用时6秒钟,火球术拍洞口2秒钟,毁灭柳笛1秒钟,最后1秒钟用来给贤者时间做过度。
云盘取出一张白纸,一根削好的铅笔,写下了他对师兄口述过程的记录:“民国10年,西历7月8日,吾师青城山虚空观主清远道师于芙蓉镇降妖伏魔记录:
报案人:芙蓉镇,王凌云。
自述案情:自本年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日,夜间时有狐泣沥沥。
推理之清远老道线:王凌云身为镇长,时有以权谋私,亏心事做多了,有点风吹草动就害怕??。因为只有狐泣沥沥之声音,可以说其家与狐妖并无重大恩怨,使用平安符与安抚符即可。
推理之师兄池昌旭线:啊?狐狸精?男的女的?(哎!师兄住手,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是柳笛的吗?)厉害不厉害?打得过不?没关系,有师父在!(师兄,你就那么相信师父?什么?出事了反正你比师父跑得快?鄙视你?_?`)
推理之云盘线:科学推理才靠谱!案件起点在今年二月二龙抬头,报案人述说现象为狐泣沥沥,非狐鸣沥沥,即音调悲凄。且多为夜间。风雨时尤甚。
问及府中布置家业,仆妇言去岁秋末购入嶙峋怪石一座。
余观怪石,多孔多隙,孔窍大者细处可存许,小者仅能容针。
风过孔隙,必有声响。”
一直盯着小师弟的池昌旭忽然发声:“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呗。”
云盘放下铅笔,乐呵呵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点烫,还是等一会再喝。
“风过孔隙,必有声响,我怎么就没见过?”
“因为要用耳朵来听啊!”云盘给了7师兄一个脑筋急转弯式的回答。
池昌旭给堵的喘了两口气,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是说我也没听到过!”
“师兄啊!其实你不但听过,甚至还没少见过的。”云盘给池昌旭做科普了,“什么是风?空气的流动就是风,比如我吹口气……”
池昌旭捂着鼻子:“师弟你的口气太臭了!”
云盘在黄海海战时空被山东人影响的爱吃大葱大蒜,这一世,把这个爱好带来了,四川没有大葱,有小葱,大蒜不多,青蒜不少,四川人很少生吃,但是云盘喜欢,现在刚刚吃过饭,一张嘴,蒜味把池昌旭逼退了一米远。
云盘也没有办法,这味道怎么也得一个钟头才能轻一点。
“算了,不说了,我继续写,你继续看。”
“不行,你不说清楚我看不下去。”池昌旭有些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