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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离队

秋元身着白色的碎花长裙,坐在自己最喜欢的高脚椅上,右手支着下巴,慵懒的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偶尔荡着双腿偷眼瞄向认真低着头调试饮品的消瘦的白色身影,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客人进门时,康晨都会微笑的抬头,说一句欢迎光临,此时的秋元总是会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轻啜一口手中的咖啡,入嘴轻微的苦涩,但转瞬即逝,接踵而来的醇香让秋元忍不住闭眼享受。

”今天的咖啡怎么样?“秋元睁开眼睛,康晨稍显疲惫的面容出现在她的眼前,秋元惊异的往后移了移。“很好啊,一如既往的香甜好喝。“康晨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疲惫的脸庞绽放出温和的笑容。秋元低垂眼睑,避开了对方耀眼的光芒,她感觉自己能听到心脏嘭嘭的跳动声。

“对了,最近握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你要听么?”康晨向前倾了一下身子。“好啊。”秋元面色微红。

“就在104号道路附近,一个粗心的警察在抓捕犯人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自己拷住了。”康晨调皮的对秋元眨了眨眼。

秋元脸色潮红,她知道这是在说她自己”你听谁说的呀?”

“碰巧目击到这件事的客人。”

“好吧,我承认那个粗心的警察就是我。”秋元气鼓鼓的说道,扎起的高马尾不停地左右摆动。

康晨轻笑一声,“抱歉抱歉,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浅蓝色的小记事本放在桌上,“我只是想提醒你稍微注意一下,别冒冒失失的。”

秋元一愣,然后脸刷的一下彻底红了,紧张的一把抢过记事本,因为太过激动,右手不小心撞在桌上疼的她直掉眼泪。秋元含着泪花瞪着康晨,康晨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以我的咖啡之魂发誓,我绝对没打开过。”

手机信息的铃声让康晨逃过一-劫,秋元气鼓鼓的一只手将记事本抱在胸前,另一只手点亮屏幕,是上级发来的信息,今晚要召开总结会议。秋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难得的休假曰就这么没了,还在康晨的面前出了丑。

“那个,你没事吧?”康晨有些担心的盯着秋元的脸。“没事。”秋元摇摇头,“这次就先相信你了。如果我发现你偷看了的话....“秋元没有继续往下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拿康晨怎么办,想了想只有威胁性的露出了两只小虎牙。

“是是,如果我偷看了的话任你处置。“康晨满嘴答应着。短暂的沉默后,康晨似乎下定了决心。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两只电影票放在桌上,然后推到秋元面前。”那个,这是你一直念着想看的电影,然后今天你好像是休假吧。所以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康晨目光游离,话也略微有些凌乱和结巴。

秋元惊诧的发现康晨也有这样的一面,随后意识到这算是约会啊,如果不是康晨坐在对面她肯定会原地蹦几圈。她迟疑的伸出手将两张电影票拿在手中,“要去。”她的嘴没经过大脑的同意发出了声音。

“真的啊!”康晨声音稍稍有点大了,引来周围人疑惑的目光,店老板停下手中正在擦拭的杯子,右手握拳曲臂对着康晨比出加油的手势。康晨笑着点头回应。

“不,我是说还是算了。”秋元把电影票放在

上,手犹豫的收回在半空中。“是么?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康晨勉强维持住微笑的表情,感觉自己从天堂瞬间坠入了地狱。

“不是,我是说今天不行,我是想去的,真的。”秋元有些手忙脚乱,高马尾不安的晃动着。

又是短暂的沉默,“那下次?”康晨秋元同时出声,试探着发问。秋元赶忙移开目光,大口的喝掉了剩下的咖啡,不出意外的被呛的咳嗽了几声,然后逃似的跑开了,秋元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按着心脏处,她感觉自己心快欢快的蹦出来了。康晨站了起来,小追了几步然后无奈的挥挥手,说了句欢迎再来。然后转身咧着嘴对老板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店老板微笑着点头,放心的将身体缩回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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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橙华市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外,凌靠在椅子上,布满血丝的双眼无神的往着天花板。四鬼的逃离,葵的重伤,千里宣布关闭橙华道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没能拦下蓝鬼。凌深深的自责着。他摸了摸脸上的伤痕,疼痛让他睡意全无。这是琉马毫不掩饰对他的愤怒,一阵拳打脚踢造成的后果。尽管希一再阻拦,将错误归结于自己支援太慢,琉马的拳头力度依旧丝毫不减。不过这样或许还好受一点。凌打了盆水洗了把脸,伤痛让他洗脸的动作十分缓慢。千雪他们怜悯的眼神在凌的脑海挥之不去。他厌恶这种眼神。

凌从洗手间钻了出来,昏暗的灯光让他分不清这是事实还是梦境。轻柔的“进来。”的声音惊的他差点跳了起来,他仿佛见鬼帮的四处张望。轻柔的女声再次在他内心想起,他明白了葵已经苏醒。

凌一路小跑,由于过于激动,几次都没有成功打开房门。葵无奈的笑了笑,房门自动推开。凌躲闪不急的一头撞在门上,龇牙咧嘴的揉着脑袋跑了进来,半跪在床前。葵掩着嘴发出清脆的笑声,她一身白色的病号服,半卧在床,虽然脸色依旧发白,但丝毫不减她的优雅,反而增添了一种异样的美感。

“对不起葵姐,是我无能没保护好你。“凌诚恳的低头道歉。

葵看着凌脸上的伤痕皱了皱眉”最近你受苦了。”

凌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这是我应得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是我低估了戴蓝色鬼面的人的决心,也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葵捧起凌的脸,凌别扭的转过头,将自己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之下。葵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强行让凌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果然是这样呢,她展露出温柔的笑容,伸手拭去凌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就像他还是小孩时那样。“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葵轻轻的戳了戳着凌脸上的伤口“还疼么?”

“好多了。“凌强忍着疼痛咧咧嘴。“葵姐你先休息会,我去跟队长说你醒来了。”

“那么急干嘛?”

凌迅速的站起身,摇了摇头,撒娇道“现在我就想快点跟队长汇报,然后赶紧睡一觉,葵姐你体谅一下我嘛。“

“行行,那你去吧。”葵无奈的耸了耸肩。

凌推门出去了,轻轻的带上门,一路小跑出了医院,远远的看着葵的房间,默默地站立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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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马咬着新鲜的水果,满意的翻阅着这些天有关伽马小队的新闻,这些天每晚睡前,琉马都会从头到尾阅读一遍,这样有助于睡眠,他是这样认为的。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有视频电话。琉马瞥了一眼来电着心情略微复杂。他拿出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又拿出一张擦了擦手,然后才接通电话。

“哟,琉马。”对方语气欢快,是个白发老头。

“啊,爸,这么晚有什么事么?”

”最近你搞了个大新闻啊。”老头格外兴奋满是皱纹的脸凑了过来。

“还好,不过就结果来说还算合格。”

“嗨,在我面前就别装了。”

琉马的父亲叫做凉介,现任联盟特别行动小队副主管,虽然他身居高位但琉马对父亲的评价就是他是个不着调的糟老头。

“联盟已经讨论过了,肯定给你们小队记上大功一件,啧,真不愧是我儿子。”凉介狠吸一口手中的烟。

“只是可惜没有抓住他们,不然我们的战功怕是能与欧米伽小队和阿尔法小队并肩了吧。“琉马撇了撇嘴。

“嘿嘿,儿子抱负不小啊,很好很好。”白发老人发出与外表极不相称的笑声。

“哼,那当然了。不过爸,你好不容易打次电话肯定不仅仅是为了夸我吧。”

“噫,你别说的我好像是个抛弃老婆孩子在外鬼混的失败男人一样。”凉介往后靠了一下不满的嘟囔着。

”....“琉马一时语塞,老爸的脑洞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受控制。“我要睡了。“琉马拿出杀手锏。

“别别,我有事我有事。”凉介整个人扑在屏幕上,他相信琉马真的会挂电话,因为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的吃过好几次闭门羹了。但今天事关重大,他只有服软。

“我不想听。

“是关于欧米咖小队的!“

“晚安。”

“欧米咖小队需要重组!”

“什么?”琉马愣住了。“又死光了?”

凉介擦了擦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是啊,又就剩他们队长一-个了。”

”那个混蛋!怎么不去以死谢罪啊。”琉马咬牙切齿。

”不过他们小队自成立以来任务完成率一直是100%,所以这也是主管放不下他的原因。”

“哼,这是用死亡率99%换来的。”琉马不屑的双手交叉撑着下巴。

“所以主管决定还是再次重组欧米咖小队。”

“然后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琉马摊手。

“为了让小队快速再投入作战,主管决定采用老人带新人的方案。”

“呵,老人带新人?”琉马扯了扯嘴角,”他们哪有老人?就那个混蛋和也一个人....等等,主管的意思是?“琉马瞪大眼睛。

“是啊。“凉介抓了抓灰白的短发。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干!“琉马激动的站了起来,来回的踱步。“你要我把我的人往他们死亡率99%的地狱里推?这是人干的事么?”琉马指着凉介咆哮着。

“我也不想啊,但主管的命令我也难办啊,你看看有没有哪个看不惯的或者实力差的随便给一个,我们就交差了嘛。”

“我的人一个都不能少。”琉马一字一顿的强调着。

“你这让我很为难啊,我也不好跟你无情的说出这是命令这句话啊。“凉介抬手安抚着。

你已经说了,琉马在心里吐槽着,但现在的情况说出来气势肯定会大跌,只能无言着直视着这个糟老头。

“嘛,其实也不是不行,儿子你对我撒撒娇的话我还是可以拼上这条老命跟主管搏一搏的。“凉介露出了贱贱的笑容。

咚咚的敲门声在身后响起,“有事,待会。”琉马沉声回应。凌推门进来“队长。“凌标准的进了个礼。

“我叫你等一会。“琉马直起身子俯视着凌,一米八以上的琉马对上才刚刚达上一米七的凌,再加上琉马威严的气势,凌缩了一下脖子。不过也只是短短的怂了一下,凌挺直了身子再次敬礼,“队长,让我去吧。”

“滚出去!“琉马抬手指门咆哮着。

“哟是小凌啊,刚好刚好,你解决了我的大麻烦了。”电话里传来凉介愉悦的声音。

“副主管。“凌躬身施礼。

“出去。“琉马推搡着凌,“爸,你也给我闭嘴。”

“那就这么说定了,伽马小队凌申请加入欧米伽小队。“凉介毫不在意凌无礼的话语。“儿子,下次见,拜拜。

”等等。”琉马伸手抓向手机,对方已经挂断了,嘟嘟的忙音在房间里回荡着。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么?”琉马一手抓着手机,低着头。

“我知道。“凌保持立正的姿势恭敬的站立着。

“欧米咖小队截止目前共重组了三次,三次队长都是和也。从组建到现在,他们立功无数,从未有过失败,但代价是,除了和也,和仅存的两位瘫痪的队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存活下来。”

“我知道。”

“想死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去死!“琉马粗暴挥手扫掉了桌上一切。

凌直视着琉马的背影一言不发。

沉默在房间里迷漫,二人咚咚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对不起,所以请不要走。“琉马向凌伸出右手。凌没有握上去,而是向后退了一-步。

“你就这么讨厌我么?”琉马惨笑着。

“不,队长我一直都很尊重你,从你把我从废墟中救出来那一刻开始。“凌进一步双手握住琉马的右手。

“凌啊。”琉马闭上眼睛,六年前的景象历历在目,琉马带领着圈圈熊清理掉一块块的混凝土,幼小的凌无助的趴在父亲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葵心疼的小跑过去,将凌抱起温柔的安抚着。想复仇么?琉马当时是这么说的,然后伸出了右手,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双手抓住琉马的手指。会很苦的,你能坚持下来么,琉马摸了摸凌的头。凌擦掉了点头,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那为什么还要去?”

“上次的战斗让我清楚的明白了我的软弱和自负,不仅搞砸了行动,还让葵姐受了重伤。所以我需要历练,生死一瞬之间的历练。”

“万一你死了呢,你想过葵了没?”

“我现在也算是个男人了吧。“凌笑了一下,“男人就该为了守护什么而变得坚强吧,这是你告诉我的。继续待在这里的话,只会被葵姐保护着。”

“混蛋小子。”琉马转过身,“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

“嗯,我保证。“凌推门而出“葵姐已经醒了,代我向大家告别。”

“婆婆妈妈的。“琉马大喝一声。

“是。“凌回头再次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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