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森听到声响瞬间禁了声，看向门。
小莹小跑着去开门。
“皇……少爷。”
“谁？”言森看不清来人，就听到小莹结结巴巴的喊了声什么，左右探身想看是谁。
小莹后退几步让开路，言森才看清来人。
清赋一袭银白长袍，手持一把折扇，头发不再梳的干净利落，扎了半个髻，随意的披在身后，活脱脱一个潇洒好少年。
这样看着，还挺好看？
“言森。”
“哎。”好像有人喊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一脸茫然的看向那个喊她的人的眼睛。
“……我来问你想不想出去走走。”清赋被盯得有些莫名发热，只能赶紧错开视线，连语气都有些心虚。
她发现清赋错开了目光，才总算彻底回过神。
我的天！我刚刚都在干嘛啊！
哎什么哎啊！
犯什么花痴呢！盯着没完了还！
顿时浑身燥热，连耳朵都红的快滴出血来。
“咳咳，好好，行，您，您先回去等我，我收拾好就去找您。”她低着头，一心想着赶紧把人先支回去，太丢人了。
“嗯，好。”
她没看清赋的脸，倒是第一次发现，他的声音也很好听，清澈干净，如山间清泉。
随着门嗑嗒一声关上，言森才觉得自己的魂魄回来了，嘴巴翘着，眉头皱着，捂着脸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我丢人啦！
丢人丢大啦！
“少夫人！不要喊出来呀！”小莹压着声音急急提醒，恨不得直接把她的嘴捂上。
皇上刚刚才走呢！这是巴不得别人都听到啊！
“我又喊出来啦？”
言森一愣，转头看着小莹似笑非笑还略带嫌弃的脸，就都知道了，眉毛眼睛都揪在了一起，一闭眼就哭了出来。
完了，这下是真丢的干干净净了，一点脸面不剩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更衣...我要，出去玩……呜呜呜呜呜呜”
“……”
她是不是收拾行礼的时候忘记把她家娘娘的脑袋带来了？
怎么出了个宫，连平日里装出来的端庄大气都没有了呢？
“好好好，更衣，不要哭了，等会儿眼睛都肿了，少爷看到就更丢人了呀！”小莹小碎步去拿了一套衣，也是银白的。
言森垮着脸，站起来走到床前站好，趁着小莹给她穿衣的空挡，又开始碎碎念起来：“我真的很久很久没见过这种人烟嘈杂的景象了。”
“细数得有……六七年了吧。”
“我刚刚就抬眼看了看窗外，就那一眼，我都觉得比宫里好看多了。”
“景好看，人好看，连天都好看些。”
“小莹，你懂吗？”
你懂，我对宫外的向往吧？如果……我要逃，你会支持我的吧？
小莹系好了最后一个结，眼神里也闪过一丝感慨，抬头却笑着，“小莹很喜欢宫里的日子，所以不懂娘娘的心思。”
言森看着她那纯粹的笑意，剩下的话都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帝王家的女人，怎么能眼红宫外的生活，小莹懂她的心思，所以她是在帮言森将这种念头扼杀，这不是向往自由，是对皇上的不忠，对爹娘的不孝，是辜负了天下人的信任。
小莹比她懂事多了。
言森垂眸，淡然道：“嗯，我只是挺喜欢这人烟味儿的。”
“那宫里确实比不上。”小莹点点头，一瘪嘴，认同似的附和道，话尾又笑起来，道：“那就趁着这几日好好玩一玩，回了宫别留下遗憾。”
言森叹了口气，抬头也展起笑来：“那我要好好玩一玩！绝对不留遗憾！”
她放下豪言壮志，一转身就潇洒地走出了门。
小莹摇摇头，紧两步跟上去，将门关好，规规矩矩的跟在言森后面。
清赋的房间就在隔壁，两步路就到了门前，小莹快走两步站在门前，抬手敲了敲门，侧身退到一旁。
“少夫人。”开门的是清赋的随身护卫，季长清。
“嗯，少爷在里面吗？”
“言森。”清赋的声音从季长清身后响起，她稍稍抬头就看见他从里边儿出来了。
好看是真好看。
“收拾好了吗？”他上下看了看言森的衣服，也是银白的，看起来像是和他这套一起做的似的。
“嗯，可以走了。”
“好。”
清赋在前边儿走着，言森一脸乖巧的在他身旁靠后一点的地方小碎步跟着。
他发现言森的小动作，嘴角翘起来，周身的气场都愈发柔和。
街上嘈杂，小贩尤其多，清赋特意走慢几步，和她并肩，手在她身后虚搂着，避免被撞到。
言森看着到是大大咧咧的，看到这个也好奇，看到那个也好奇，目光到处瞟着，看到没见过的就窜过去看两眼。
清赋也随她闹，小莹原想提醒一下她家娘娘，不要玩脱了。
清赋摆摆手，止了她的念头。
她笑得多开心啊，比和我在一起时，自在多了。
看够了，玩累了就回去歇息了，明日还需继续赶路。
清赋的房间离楼梯近些，言森在门口站了会儿，才逼出来似的小声说了句“晚安”。
清赋一愣，她就蹿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都关紧了。
他一笑，摇摇头，也进了房。
两年，明明已是夫妻，却还是暗恋。
清赋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后宫那么多妃子，却只因那一句话，心就被她占的满满当当，再住不进任何人。
噔噔。
季长清拉开门，小莹左右看了看，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他赶紧让开路让她进来。
“少爷。”小莹低头，一行礼。
“她怎么了？”清赋颔首，示意她起来。
“少夫人回来以后一直都很开心，时不时就开始傻笑，说少爷今天很好看，说完又摇头，骂自己眼神可能出了问题。”
清赋手里端着茶杯，低低地笑着，等小莹说完，才道：“你先回去吧，出来太久别让她发现端倪。”
“是，奴婢告退。”
早知道她是看脸的，他何必废那么多心思，又是试探，又是激她吃醋，还总是担心她讨厌他，尽量避免在她眼前晃。
都弄错了。
谁说女人最懂女人的？
那么多妃子出的主意没一个好用的，还得靠他美色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