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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章拾 大梦一场,茫茫然失去

洛今朝不敢相信这一切,于是往栈道一直走去,想要到山巅去求证。

往栈道一路走上去,两边有很多“长右”白猿猴跳来跳去,让人烦躁。

不过片刻洛今朝就跑上了山巅祭坛处,此时六龙驾日已巡到了天空的中间了,应是到午时了。

山巅祭坛天高云淡,风轻轻地飞扬而过。

这里的风景,和昨晚那似梦非梦的场景一样,只不过现在是白天而已,少了猩红的月,少了黑夜里的那种苍凉感。

高大的枯木架直耸入天,祭坛上的篆文纹路显得斑驳而平静,丝毫看不出昨晚这里经历了一番风暴的肆虐。

洛今朝走进祭坛中央,走到秋神鸟首龙身的玉雕像后面,观察一下那里的地面。

“昨晚,玄冥神的玄溟光波正好击中了这里,如果是真的,那这里的地面应会破碎,应该会有阿母的躯体在这里......但——”洛今朝思索片刻,暗道,“但如果是假的话,为什么祭司给我的古玉镯碎了?那不正是被玄冥神给打碎的吗?阿母又在何方?”洛今朝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真的,古玉镯应该被打碎在祭坛上,为何它却还在我口袋里?但它确实碎了……我为什么会在山间栈道醒来,为什么玄冥神形神俱灭之后的事情我很难再回忆起来?甚至,好像根本不存在那段记忆。”

洛今朝带着重重的疑云,往山下走去。

在下山的过程中,洛今朝发现自己竟然走得更快、更轻了,这种轻飘飘的感觉像是要飘飞起来那样,可以飞檐走壁那样。

自己终于可以凝炼罡煞之气进行修炼了,哪怕是修炼最初始的境界。

他竟然能冥想到自己的灵识里有一道神秘图腾,一道玄鸟的图腾。

“玄鸟之星宿?我以前在天籁山修炼的时候,从来没有悟出过自己的星宿,那时候玄黄宗门派里的师兄弟都已经修炼到可以感悟天道图腾了,就我不行。”洛今朝寻思道,“难道我真的已经,达到了问道修行最初的‘太极’境界?”

是现实,还是梦?

如果昨晚那场仅仅是梦,为何自己的星宿图腾会被开辟出来?

洛今朝越想越不对劲,自己能够修行了,按理说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他越想心里越感到害怕,甚至恐惧,不由得加快了下山的脚步。

细思极恐,如果真是这样——

“阿母......”

他的心里感到阵阵后怕,他夹带着一身冷汗,只消两刻钟不到就跑下了山,回到了忘川村庄。

他从南禺山的山口处走了出来,走过长长的青石板路,直走到洛族村庄的门坊处。

“阿母,不会有事的。”他刚刚下山的时候就不知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了多少遍。

可是,村里忽地传出一阵阵唢呐声,那是一阵阵哀乐。

村里似是经历了一番风暴的肆虐,有的房子塌了,有的树木倒下了,还有一窝又一窝的积水,很多勇士们正在搬搬抬抬,清理打扫。

随着他慢慢地走进村庄,唢呐声就越来越响。

他的头脑忽地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心扑通扑通地快要蹦出来了。

祭司银目、族长洛嵇、鸟师青衣、村长洛不同、村里的管事、洛三叔、闽婆婆、三姑、梅姑、洛玲儿、洛盺一家等人此刻都围绕在洛今朝的家——那座破茅屋,洛今朝和义母一起住下的茅屋。

这时,洛玲儿最先看到了今朝,顿时惊呼道:“今朝哥哥......”随后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洛今朝,道,“太好了,你可回来了!”之后,今朝看到她的双眼湿润了,泪眼汪汪的。

洛今朝神情紧张和害怕,心里有着种种不祥的预感,此刻的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是照常抚摸了一下洛玲儿的头。

“太好了,今朝,你可平安归来了。”洛五婶露出了慈祥安和的笑容。

那阵阵哀伤的唢呐声乐从今朝所住的草屋中传出,里面还时不时有“咚咚”的脚踏声,似乎有人在里面跳舞,举行着隆重的仪式。

“五婶,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洛今朝还没问完,就看到洛五婶那笑容一下子凝固并消失了。

洛盺也面带哀伤,对今朝说道:“今朝,你怎么才回来,都快到未时了。今早卯时七刻还不到辰时,天色刚朦朦亮的时候,就来过一场暴风雨,那时候的水就好像从天上倒灌下来那样,倾盘大雨,似要淹没了这云开山,而且南禺山的一角还坍塌了,泥石流滚滚而下,刚刚才派了几个族人去搬运......早上的那场大雨绵绵不休,飓风不止,族里的人都以为天惩神罚就要降临了,族长便派勇士们到山间寻你,可刚到堂庭山道的时候,天又放晴了,很大的太阳,万里无云的......族里人都觉得很奇怪,以为是你在山巅祷告成功了,可是......”洛盺顿了顿,按捺下心里的忧伤,“可是,勇士们却在山脚堂庭山道的棪木丛和迷谷花之间发现了你的阿母......刚见到时她已然没了气息,而且她的眼睛......”洛盺掩捂着半边脸,闭上眼睛,想要不让它哭出来,抽噎道,“她的双眼还冒出滚滚黑气,像是没了珠子那般,身上发出焦味,像是被雷劈中......”洛盺说不下去了,和洛五婶抱在了一起,抽泣起来。

可能到目前为止,族里,就洛五婶和洛盺这一家对洛今朝这样被遗弃的家庭有所关照,毕竟他们都是旁系亲属,而且以前洛潇在位时,还给予洛盺一家不少的恩惠。

周围的族长、村长等人,都是一脸肃穆,默不作声地看着今朝,有的望向今朝家里的仪式。

洛今朝听罢,轻轻地“啊”了一声,眼神里透出一丝无奈和悲怆,默默地忤在了原地,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脑袋“嗡”的一响,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梦里的那道“玄溟光波”,玄冥神在六龙驾日之前,快要形神俱灭的时候,蓦地用尽全力使出了那一记电光之球,击破了祭坛上的结界,击破了祭司银目给的古玉镯。

而这被击碎了的古玉镯,又在今朝的身上。

难道,这一切竟是真的。

洛今朝好像忆起了昨晚和秋神的一番对话,他今早不记得,直到目睹养母逝去的这一刻,他才想起......

“纳兰族人是远古神族战神的后裔,曾经神族麾下的一强大神秘的种族......”

洛今朝的耳边一直萦绕着秋神的话,挥之不去:“纳兰族人是神族,曾经神族麾下的一支强大神秘的种族......”

“嘤咛!”洛今朝猛然醒过神来,头颅内嗡嗡作响,灵识中一片混沌,感到阵阵眩晕。

......

“我阿母在祭祀时刻闯入山中,破坏了祭祀规矩,她患有失魂夜游之症,多日未解,也不知缘由,这次也因症状突发才夜闯南禺山,希望山神莫怪。恳请山神,免去惩罚。”

“何意?何为惩罚?不正是汝,呼唤吾过来,除掉玄冥?”

......

顷刻间恍恍惚惚的,似乎乾坤扭转,天地翻覆。

“只是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整一段完整的对话,根本无法想起。”洛今朝陷入沉思,头脑混混沌沌、迷迷糊糊的,已经想不起那个“梦”了。

就像是刚刚从梦中睡醒那样,再也记不清那个梦的详细之处了。

“纳兰族,强大的战神种族?”

“昨晚那个不是梦吗?养母却就这样逝去了。即使不是梦,是现实,但母亲不是在山巅祭坛的吗?按理说摄魂镯被玄冥神打碎,即便母亲已经死了,也应是葬身于南禺山巅,又怎会出现在山脚的堂庭山道?”

按祭司所言,使用古玉镯对秋神祷告,恳请它免去天惩神罚,最后却引来了玄冥神。

一切实在是匪夷所思,出乎人的意料。

也不知天惩神罚是否来临了。

“真令人费解。”洛今朝的内心百般琢磨,诸般困扰和谜团犹如一根根缠绕在一起的线头,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解不开,也猜不透这个谜一样的梦境到底是不是真实。

“咚咚咚”的声音正在他和养母住的茅屋里响起,有几个洛族的巫师正在他的屋子里举行着送葬仪式,跳着远古巫族流传下来的傩舞。

族里信仰秋神的图腾,那个鸟首龙身的图腾,而这种图腾信仰又衍生了洛族的傩神,秋神既是云开山的山神,也是洛族信仰的傩神之一,“傩”是鸟的意思,傩神即鸟神,傩神是鸟神图腾崇拜的产物,在洛族宗教体系里,傩也是至高无上的神,而傩神的祭祀仪式乃是傩舞,每当族里举行葬礼,都要让族中巫师跳一段傩舞,既为族里驱邪,也为族里的每一个死去的人送葬,希望他们死后能魂归天国,能保佑洛族千秋万代,生生不息。

无论是族中的何等族民,死后族长都会按照傩神之舞的形式进行祭祀,只不过不同等级的族民,有着不同的傩舞形式罢了。

族里分为“士农工商寒”五种族民等级,自从洛潇身死,洛今朝这一支自然就成了族里的“寒”级族民,“寒”级族民的傩舞是最简单的一种巫族舞蹈,巫师们都戴上鸟样的图腾面具,穿着极为简陋的单色调大布衣,在房子里吹响唢呐,跳起奇离古怪的傩舞。

“今朝哥哥,你怎么才回来......”洛玲儿搂着洛今朝腰背,仰着头双眼水灵灵的,道,“他们今天早晨去山里寻你,找遍了都没发现你的踪迹,还以为你......而且今早****的,我们还以为你祷告失败,天惩神罚要降临了......”

今朝安慰道,“别担心,我没事。”

而此时的鸟师青衣,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一脸严肃,或许是因为纳兰桢身死,鸟师出于恻隐之心,也允许这曾经的两兄妹短暂地团聚一回吧。

“走吧,傩舞跳完了,去忘川河,举行水葬。”族长洛嵇对着众人说罢,对今朝冷然道,“你母亲就在河边。”

众人慢慢地往忘川河走去。

一路上,洛今朝询问族长:“敢问族长,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很奇怪的死法,闻所未闻。”族长洛嵇目光转向祭司银目,“祭司,你见多识广,依你所见,这纳兰桢,到底是死于某种奇怪的武器,还是死于鬼神的惩罚?”

祭司头也不转,只是一路走着,思索了片刻,而后幽幽道来:“双眼冒黑气,身上有烧焦的气味......”祭司龙首面具里不知是何种表情,他面具里的双瞳仿佛深邃莫测,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不知他到底想些什么,“可能祭祀时间,南禺山鬼怪阴灵甚多,被世间某种神秘未知的阴灵妖怪,或者是一些神秘的部落种族,在她的身上施了法,也不足为奇。”

洛今朝听到这里,忽地冲到祭司前面,挡住了祭司的去向,一脸怒容,对着祭司,祭司也停住了脚步,立在原地。

“你想干什么?”村长洛不同神情显得不耐烦,问道。

“你,不是说,那古玉镯不是祷告山神的法子吗?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搞成这样?既然天惩神罚并没有来临,为何我的母亲,会死?”洛今朝一字一句和祭司银目对质,恨恨地咬牙道,语气中带着微怒。

众人都看着他们,谁都不敢说话。

这时,村长洛不同抢先道:“谁让你不看好自己的母亲,让她在祭祀的时间跑进南禺山,南禺山本就凶险莫测,更何况是面临天惩神罚的时刻!”

村长讲完后,半晌,祭司才用低沉的语气对洛今朝说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丢下了这句谜一样的话,祭司银目便扬长而去,众人也跟着离去,唯独留下今朝和洛玲儿。

“哥哥......”

洛今朝看着手中碎了的古玉镯,怔怔出神。

在那场梦里,秋神和玄冥神把这个古玉镯称为摄魂镯。

回忆起昨晚和秋神一番不知所以然、谜一样的对话,洛今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天惩神罚并没有降临,也不知自己是否祈祷成功。

但养母已逝,很多事情都成了谜。

昨晚,到底是何端倪?

梦,抑或现实?

洛今朝心感迷惘。

难道,人生只不过一场虚空大梦,而眼前的都是梦,醒来后又会在另一个梦里?

大梦一场过后,洛今朝失去了至亲之人,只剩下了自己,昨晚苦苦追逐的一场梦,直追到南禺山巅,没想到最后一切都成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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