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一直把我们送到镇外的停车场，面上似有些恋恋不舍。
“你还要回学校？”
“大师，还有大家今天好像都很忙，我要去学校给他们做晚饭。”
“那里也能做饭？”
“条件是不太好，不过炊具什么的都有。”
卫将车开过连接小镇的条公路，正要拐上了高速路时，车头突然向左侧一转，滑了数米后，开进了一排柳树下。
“怎么了？”
卫没说话，只是从后座拿出个手持的黑色板子，这玩意我知道，是金属探测仪，他平时经常拿出来做检查。另外还有只小黑盒子，好像是射线扫描仪。
卫将车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全检查了一遍，接着又要来扫我的身上。
“把你左侧挂着的东西拿给我。”
我伸手把枪掏了出来，递给他。
卫提起板子将我全身上下也都检查了一遍。
“好像没什么问题。”
“那当然！我可是警醒着呢！”
卫眯着眼：“警醒地睡着了？”
“我。。。”
我们重回车上，不久车终于开上了高速。
我双手扒着驾驶座，迫不及待地开口：“开会时你什么时候走的，倒底去哪了？”
“我是跟着你那位朋友出去的。”
“张弓？对呀，他之后好像也不在教室里了。你跟他去哪了？”
“后山！”
“后山？哪里，是学校后面的那些山吗？”
“是的！我看到他被人叫走，有些紧张的样子，所以也赶紧跟在后面。之后我见他一个人匆匆去了教学楼后，那里有个扇木门，通向一大片灌木和矮树丛，尽头有道长斜坡，翻过斜坡后就是进山的路。”
“是吗？张弓去山里做什么？”
“具体我自然也不清楚。我跟着他爬上半山腰，那里有座小屋，他直接走了进去。”
“半山腰的屋子？啊！是我在办公楼二楼时看到的那座猎人屋吗？”
“猎人屋？大概吧！那小屋还带了座小院子，整修的很平整。”
“张弓进去做什么？”
“屋里有人在等他，尽管他把窗帘拉上了，但我爬上了屋顶的透小窗看到了。那人你也认识。”
“谁？”我紧张起来。
“就是他姐姐！”
“什么？两位都在吗？”
“不！只有一位。”
“是谁？”
“我可看不出来。”
“那打扮风格呢？是朴素保守型还是外向艳丽的。”
“普普通通，不算保守，也不能说是外向艳丽。”
“哎呀！倒底是谁？对了！你不是会感应到对方的情绪吗？你应该能分辨这其中的区别的，发出的波应该是不同的。”
“我只能感应情绪和意图的波动。实在无法百分百分辨，不过如果你非问我意见的话，我觉得。。。”
我都快被他给急死了：“说吧！我只会用来做参考。”
“我觉得有点像我们去她们家时的那位。”
“你是说张婷？她是姐姐！”
“大概是她。”
“怎么会？你确定。”
“我真的不太确定。”
“好吧！”我有点泄气。
张婷怎么会在那？她不是不知张弓的所在吗？知道的人不是张瑶吗？而且张弓也亲口说了他没告诉张婷。这倒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全都在骗我？
“卫！你听到他们都说了什么了吗？”
“听不清！屋里的空间并不大，透气窗户又是关着的。放置临时的收音装置不仅时间上不够，而且很容易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只感觉到她姐姐一直在询问着他什么，之后好像又要交待他要做些什么。她的情绪似乎有点兴奋，而且颇有些计划要实施的感觉。”
“那么说来她们的会面不只一次了。”
看来他们三姐弟到现在都没句实话出来，我所知的大概从头到尾全都是假象，事情也比我所知所想的要隐秘复杂得多。
“卫！把枪还给我。”
“你还要继续用？”
“当然！以后，一直都要。”
傍晚的光照出了万丈霞云，天空染上了一片通红。云缝之处更是透露出强烈的红光，像熔炉里的炙火马上要流淌出一般，刺眼的橘热。
我对张家三姐弟的问题思考了一路，到家时精神已被严重掏空。
电话响了。
“喂！”
“是宝轮吗？”
“你是？”
“我是郑玲呀！前段时间在墓园时，不是才刚见过。”
“噢！是郑女士，你好！您今天打电话过来是为了。。。”
“你忘了！上次你不是托我去调查那天倒底那些陌生人有没有拜访叔叔家吗？”
“是的，我没忘，我记得！难道说有结果了？”
“有有！我那天回去时就去问了，到现在我已经把所有人家全都问了一遍。”对面的语气闪烁着雀跃。
“真是辛苦你了！那结果是？”
“问清楚了，那天那几个陌生人并没有去拜访除了叔叔以外任何人的家，曾看到过他们面相的居民也都说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以前也从来没见过。
从这些调查的结果看来，那些人要是真的当晚去拜访了什么人的话，那就只有叔叔了！要么就是他们谁的门也没敲，直接就这么走掉了。”
“看来应该是如此！”
“但是。。。”
“还有什么吗？”
“我也说不好。”对面有些犹犹豫豫。“那幢楼的书房设计是左右对称的，所以有一边是隔邻。据隔邻的人家说，那天晚上他们隐隐约约听到隔壁书房，也就是叔叔书房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而且有一段时间内声音还不轻，因为传去隔壁的声音比较大，虽然还是听不清。大概可能有争执之类也说不定，没多久后就没有任何声音了。”
“噢？什么时候，那时帮忙的阿姨还在不在？”
“不在的，声音是九点多的时候响的。阿姨一般做完晚饭就会马上回去，不会有太长时间的逗留，最迟也不会超过八点半。”
“是吗？的确，你说过阿姨临走打招呼时，丁校长的房间里并没有人，是吗？”
“是的！如果是真的，那些人一定是趁阿姨走了以后才又过去的。”
“当时他们再过去时就没人看见？”
“没有！我也说过那楼里都是老人家，一般晚上来回走动的很少，大概都没有注意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