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黑了，对方的脸开始有点模糊。
“原来你真的很缺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缺的要，不缺的也要。”
“可惜你找错人了！”我扯着刀柄上的金属环。
魏然大叫：“拜托你手下留点情，我们毕竟还是老同学呀！”
“哈哈！的确，像我们这样坚挺的同学关系还真是少见。”
魏然喘着粗气：“我之前还一直半信半疑，可是现在。。。你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我记得你一直都回家部，什么时候加入的体育社？你打的是橄榄球吗？”
“少废话！那女人让你做什么了？”
魏然试图抬起那支没受伤的手臂，去探寻受伤的这边：“我说，能不能让我先起来，我不会逃的，现在也没这种力气。”
“别想。你的任何动作和要求在我看来，都只是打算不说。”我用手指勾住金属环，将刀一点点向上提。
“你慢点。。。慢点，别动！”魏然大叫，别一只手用力扯着我的衣服。
“说！”
“她说只要照她所计划的，我就能拿到大笔的钱。”
“那从一开始的这些就是她提议的？”
“当然！否则我哪会这么清楚。即使我对你们再了解，也没有这种绝对的把握，毕竟你们不在我的视线中已经有许多年了。再说，我对那个什么苗小华可说是一无所知。”
“哼！就说你仅仅凭这些就下手，未免太莽撞了。你所谓的监视所得的消息，其实都是她告诉你的。”
“是。。。不过我的确也曾亲眼看到过，你和那年轻小子经常出双入对的，所以我才轻易相信了她的话。”
“绑我也是她的主意？”
“是！她说你不可能会乖乖听话，而我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笑了：“拿到钱后，你会放我回去吗？”
“当然！我是求财，不为害命。再说我们毕竟是老同。。。”
“闭嘴！你为求财，她才是为害命。你一向自栩眼利，不会连这点也看不出来吧。”
也许是被说中，也许只是因为疼痛，魏然似乎有点放弃了，不再作声。
“魏然！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说出任何关于那女人的线索，我就放了你。否则。。。”
我感觉魏然扭动着身体，还想继续挣扎，可惜有气无力，一副快要昏过去的样子。“我。。。的确从没见过她一面，一直都是电话联系，而且都是她单方面联系我。”
“号码呢？”
“未知号码。”
“都是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
“各种时间都有，只要她想。”
“声音呢？”
“嗯。。。轻柔，有点甜。”
我用反转着刀：“你也不怕被齁死！我是问你多大年纪？”
“啊。。。慢。。停，手臂要废了！年轻女人，最多不过三十。”魏然语速变得飞快。
“她给你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人？”
“像是有钱人或是阔太太，因为她的语气一直平静温柔，所以感觉似乎和你没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可她所说出的每个字每个计划的背后，都让我觉着对方非常想干掉你。”
“把你的手机给我。”
“在我的裤兜里。”
我伸出手，稍向后，摸索着。
“你别乱摸！”魏然抖着腿。
我将魏然的手机从他的兜里掏了来，点亮：“解锁密码。”
“XXXX。”
我翻着手机：“哪个号码。”
“昨晚只有她给我打了电话。”
我查看着来电时间，的确看不到对方的号码，通话时间是四分钟。“手机我先收着。”我站了起来，腿有点麻。
魏然在地上挣扎扭动着，牙龈外翻着，表情扭曲，就在他伸手想要握住肩膀上的刀柄时，我比他先一步将刀直接扯了出来。
魏然的惨叫还没结束就直接昏了过去。
门外，口罩男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那身不变的黑衣似乎连黑暗也带了进来，光线已经不可捉摸了。
“他死了？”
“快了！”我将手机递到他面前。“你能查到这个号码的主人吗？”
“不能！”
“你不会这方面的？”
“我讨厌手机。”
“我没记错的话，你那里也有不少人才吧。”
“在你没回去之前，无权使用那里的任何人。”
“好吧！在网上营业厅也能查吗？”
“大概不行，最好不要。对方可能是使用某个软件拨过来的，不仅能隐藏来电显示，即使显示那也是假的，软件能变换成任意一个号码，且不能被回拨。”
“是吗？”我打开手机，直接拨了过去，对面没有声音，接着便挂断了。
“你这不是很懂吗？”我收起手机。
“我们以前就经常这么干。”
“那该如何？”
“用猜的。”
“你的提议可真够原始的。”
“但对我们来说是最准确的办法。你应该能猜到是谁。”
我点点头：“我大概知道，可却不能确定。”
“呵！还需要确定吗？不该发生的也都已经发生了，你还需要怎么证明？”
“你说的没错，是我想的太多了。”
口罩男低头看着我：“你有把握吗？”
“没有！”
“那你死定了。”
“你好像很高兴呢。”
“还是那句话，你如果无法通过考验，你也就没有回来的必要了。我会再等待下一个。”
“你不仅很有耐心，而且还铁面无私呢！”我看了看一直倒在地的那三人和魏然，流经身旁的血液在暮色中开始变黑。
“那三人我会处理，你的老同学该怎么办？”
我擦着手里的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以前还曾见过他吧。”
“见过，那时他还是个漏风的小屁孩。”
“呵呵！”
“但我不是到这来叙旧的！怎么办？”
“你这也是在考验我？”
“怎么办？”口罩男不为所动。
“那女人不仅会给他打电话，也一定会派人盯着他的，说不定消息早就传到她耳朵里了。你没做什么吧？”
“我什么都没做。”
“看来你是铁定要看我笑话了。那就杀了他吧，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但这是正确选择吗？”
“这世上没有什么选择是完全正确的。”
“没错，而留给我的不是什么选择，而是必须要去完成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