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看着我说:“为师尽管道力浅薄,但还是能说出一二,依我看,你身上所携带的灵性,应该是外家仙中的猴仙。”
啊!我大为惊奇,怪不得我小时候,只要看到各种版本的孙悟空,就会兴奋不已。还有就是看到悟空受难的时候,我感同身受,痛不欲生,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师父又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每次力量很大之前,总是身上发痒的厉害?”
我说:“是的”。
师父说:“这就对了,为师推断的没错。这仙家也分是来报恩和抱怨,若是报恩,他就会在你遇到危难之时,立刻上身救难。”
“若是抱怨,就会时常折磨宿主,搞得宿主疯疯癫癫,生不如死,成为“附体类精神病”。甚至有的灵体在宿主遇到危难时,不但不救,还会制造出更为痛苦的情绪,控制宿主轻生或横死!”
我惊恐又好奇的问师父:“哎,师父,你说我身上的仙家是什么样的?报恩还是抱怨啊?”
师父说:“当然是报恩了,不然你每次遇到难关,怎会表现得异于常人,勇猛无比啊!”
“嘿嘿……”我笑了笑,说:“师父,你看我身上带的不会是孙悟空吧?”
“不可能!”师父坚定的说:“孙悟空依然成佛,号斗战胜佛!成佛之后,位列正统,怎么可能还会屈尊下顾,重入凡尘。”
我有些不高兴的说:“师父,那你说我身上的究竟是哪位神仙啊?”
师父捋捋胡须,说:“这,我一时还真是难以回答。”
看我很失落的样子,师傅又说:“足儿不必难过,为师以为,你以后机缘巧合之下,定会解开这个迷惑。”
听了这话,我失落的心情,才稍微好转。我想到了在我梦里出现教我武术和中毒时出现的那个白胡子老爷爷,就问师父:“哎,师父,我梦见过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分别教过我武术和解毒之法,这个老爷爷是谁啊?”
“哦,这个是你身上的仙家幻化出来的形象,用来指点你学艺和自救!”师父说完,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忽然我又想到了印象深刻的一件事,又问:“师父,为何有一次别人害我,点了熏香别人闻了没事,唯独我却难受的要死,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想一股脑儿的,把我从小到大的疑惑全部解答出来。
“那是熏香里加了朱砂或雄黄,这是专门用来针对身上有仙家之人的,至于别的,也可能别人已经事先服了解药!”师父回答到。
哦!原来如此。
“不过,”师父又对我说:“你一定要答应为师,无论处于何种境地,始终要以维护正义为纲,不能蓄意伤人,祸害于世!”
“师父放心,我会记得的。”我说到
师父再次嘱咐我说:“按正道来论,三界之中,唯有人能成得大道。我方才说的仙家之类的,也不过就是得了道行的动物成精,古往今来,凡是维护正法,潜心修行,成就正果者,也不在少数。”
“足儿应当好好成长,当你遇到困难时,你的仙家能帮你时,自会帮你。你也应当带着它好好磨练,共同成就才是啊!”
“从明天起,你就跟莲儿学习最基本的道家桩功,等有一定基础以后,我再慢慢教你怎样引导气在体内的流动。”
其实啊,刚才师傅说的什么成就大道的道理,我是听的嘛嘛糊糊。但是想到能让莲师姐教我功夫,自是求之不得啊,我也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师父、师伯和了尘在打太极拳,莲师姐就教我站桩功。这桩功看起来简简单单,就是双脚与肩同宽,膝盖弯曲,臀部下沉,目视前方,双手向上呈抱球的姿势。
可我站了几分钟以后,就觉得两个手臂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双脚发麻,双膝发沉。那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我都不知道莲师姐是怎样坚持下来的。
此时再看莲师姐,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一根小竹竿。走到我旁边,看我哪里姿势不对,“啪”竹竿毫不留情的就打了下去,疼的我直咧嘴。
打就打吧,嘴里还跟大人似得说到:“九阳一阴跟头棍,九阴一阳海底松。你站的不要这么僵硬,也不要太过松垮,适中为好!不然,有你吃的苦头。”
我里个去,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啊,拿着鸡毛当令箭,还公然教育起我来了。不过,你说的这不阴不阳的姿势,真的很难把握啊。
又站了一会儿,我满头大汗的问师姐:“师姐,你怎么不练啊?”
“今天师父特意让我管理你的,你可别耍滑哦。”说着,师姐还耀武扬威的扬了扬手里的竹竿。
我又打趣的问到:“哎,师姐,我属虎,今年十五岁,你今年多大啊?”
“练功就练功,哪那么多废话啊!”师姐在后背赏了我一竹竿。
我说:“不说就不说嘛,干嘛打人啊!看你那小气的样子!哼!”我不再理他。
看我不理她了,她又过来凑近我说:“其实呢,我只比你小一岁。”
我说:“那你应该叫我师兄才对啊,原来你一直占我便宜!”
师姐说:“谁让你来的比我晚呢,师父说要按入门先后论辈分的。”
正说话间,师父从远处叫我们:“莲儿,足儿,过来教你们几式太极拳。”
我们就跑过去,学着师父的样子比划了起来。
一个星期以后,莲师姐的家人过来给师父、师伯带些生活用品,顺便接莲师姐回家。
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和莲师姐分别的瞬间,尽管我们只是短短的几日,但还是恋恋不舍。
“记得,开学了到初二一班找我,我叫刘莲。”这是师姐临走时告诉我的。
榴莲,好土的名字啊,可是,尽管土,这名字却让我记了一辈子!
莲师姐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和了尘师兄每天就是练功和背诵道教典籍,生活过得虽然简单,但并不乏味。
有一天中午,午休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睡不着,就带着心中的疑问,向师父请教。
“师父,现代人都崇尚科学,那到底科学和迷信,应该相信哪一个啊?”我问到。
师父说:“有些事情用现在的科技手段,无法找到答案,就被称作迷信,就像我们宗教里提倡的好多思想和关系,无法用一些科学来证明出结果,但是,那并不能证明它不存在啊?”
看我仍是迷惑不解,师父又说:“巫术迷信其实是前科学,它和现代科学都相信自然界是有规律的,这个规律可以被人类掌握,掌握了这个规律后就可以改造自然和人类,这就是迷信和科学的共同之处。”
“不同之处就是,很多迷信现在不能被证实,等将来科技发展到一定时候,就可以证明之前迷信所说的事实,也就是说,迷信有时候比科学还科学。”
看我还是一头雾水,师父说:“这些道理啊,慢慢你会领悟的,睡一会儿吧!”
“啊哈!”师父打了个哈气,又对我说:“咱们道家的思想就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无为有为,无治自治。生长消亡,顺其自然。若是一味强行索取,无论是什么“众生平等,还是什么“地狱天堂”都是逆天行事,道所不容也…………”
不一会儿,又听见师父如雷的鼾声……
后来,妈妈听说我在朝阳观,就过来把我接了回去。我便辞别师父、师伯、史婆婆和了尘师兄,去向了回家的路。
在朝阳观的这些日子,是我从小到大最开心的一段时间,无忧无虑,自然从容。往后踏入社会以后,尘世烦扰,压力山大,我每每会还念及这段时光……
我和妈妈下到半山腰,听到山上师父在唱:
“青松傲然伴斜阳,霞光万道遮满天。
今朝有酒醉忘形,归期未定在眼前。”
合着师父的歌声,我觉得这道观、溪流、高山、草木、传说,是那么的亲切,他们都好像和师父一道,在为我送别。
冬季的风向我吹来,竟不觉得寒冷……
我又一次向山上望去——朝阳观,我还会回来的!
从朝阳观回来的路上,我跟妈妈说起了在外婆家的遭遇。妈妈安慰我说:“孩儿啊,都怪妈妈没看好你,放心吧,我给你外婆说过了,她以后不会那样对你了,其实你外婆从心里还是很亲你的!”
这事慢慢在我心里也就过去了,剩下的时间还是开学上学。在初二这一年丁皮子辍学了,因为他的父亲瘫痪在床,家里没人伺候。
本来正是学习的大好年华,丁皮子却要承受生活的重担和伺候老人的负担。那些日子,我不知道丁皮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本来觉得已经很是不幸的我,和丁皮子比起来,还是要幸福的多。有时候我们觉得自己不幸,但有人比我们更不幸,知足常乐吧。
时间回到小学三年级,那时候我也长高了很多,高得可以和庄上的赖军相抗衡了。我们彼此都成了孩子王,并且各霸一方,经常约着在晚上的河滩里带着小伙伴们决一死战。
每次打斗,双方都是点到为止,只要挨上一拳的人就得趴下,不能再起来打斗。我们经常双方各有胜负,有时候还有内奸,出现临阵倒戈的现象,临敌变节的这个人每次都是丁皮子。
丁皮子经常一会儿属于我的团体,一会属于赖军的团体,直到最后我们双方都把他当成摆设,并且有时还会双方合力专揍他一个人,当然了,都是闹着玩,不会是真打的。
丁皮子的父亲和母亲关系非常好,都说太好的夫妻难白头,这话也许是有一点道理的。
我仔细想了想应该就是一方对另一方太好了,以至于这一方失去了自己的人格,把生命的全部支撑都交给了对方,结果在需要自己面对一些事的时候,无法自我承受,结果倒下了。
丁皮子的母亲在生育第二胎的时候,遇到难产,在家里生了两天没生下来,那时候的人是真的穷,根本没有钱去医院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