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军一顿组合拳打完之后,感觉不对劲,可又觉查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让你站好别动,你身子再敢动一下,老子就废了你!”赖军恼怒的说完,再次抡拳打来,这次我真的站着不动,只运气抵挡他的拳锋。
雨点般的拳头再次落到我身上,拳虽然快,但是我觉得力度不大,因为前番一轮攻击,他的手腕已经受伤了,更诡异的是,打完我之后,他——竟然痛哭失声!!!
并且哭的很伤心,周围的小朋友都惊呆了,个个不知所以然。二炮手围着他说:”老大,你这是咋了,良心发现么?这些年,我们没少打他,上次看着你把他打的鼻子流血,我都快哭了。”
三炮手也围过来说:“老大,打完人你却哭了,证明你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不哭了,我们带你回家去。”就这样,一群人簇拥着赖军回家了。
赖军在回家的路上,拳头就开始发肿,按中医的说法,打拳时如果手腕被挫伤的话,最伤肺经,肺主悲,所以赖军在拳头挫伤后,会当场哭泣。
后来听说,赖军的手肿了七天七夜才消退。从那以后,村里村外的人对我传的更是神乎其神,说我有神力,是天神下凡,还有的说我是妖魔附体。
更有的说我出生之后过来化缘的老道师就是我的师父之类的,总之越传越神奇。
很多欺负过我的人纷纷对我远而避之,特别是赖军,每次看到我都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母亲更认为我了不起,经常夸我是小男子汉,长大了可以保护她。她也解释不了我身上的神秘力量,不过她认为我肯定有神仙护体。
这一点直到我接触了师父松阳道长和密宗高僧之后,才真正的明白自己究竟是何来何往——为何生在世间,究竟又要去往何方。
那时,家里除了庄稼地,没有其他的收入,妈妈不得不和别人一起出门做点小生意来养家糊口。
妈妈外出前把弟弟送到了外婆家,而我却留下来跟着奶奶、叔叔、婶婶她们一起生活,我苦难的日子,也是在这时开始的。
婶婶说我是个闲人,整天不干活,所以不让我吃饭,我都在想,那么小一个孩子,能干什么活啊!
奶奶为了给我找个吃饭的理由,就给我派了一个活——找退了壳的爬叉皮,她再配上麦子、大枣煮水喝,说这样可以除风寒,营养又滋补身子。
奶奶喝汤的时候,总是让我在身边,她把汤里剩下的麦子让我吃掉,说我身体亏,给我补身子。
还有小的时候,我走路不看脚,总是把奶奶养的鸡仔给踩死,奶奶也没骂我,就把这些死去的小鸡拔了毛,炖了汤,她吃一点肉,然后汤给我喝,也是让我补身子的。
收鸡蛋的活给我做,目的是让我可以在婶婶看不到的情况下偷喝生鸡蛋补充营养和祛火。
平时奶奶有脚气,不忙的时候我就给她掐脚丫止痒,这也算我的劳动之一。
有一次蒸馒头,馒头出锅了,奶奶让我跑到院墙外边,她把馒头从墙洞里边扔过来,我在墙外捡到后,怕婶子发现,一溜烟的跑到厕所里,惊慌失措中赶快把馒头往嘴里塞。
我听到厕所外面婶子追过来的脚步声,为了不让她把馒头夺回去,我把热馒头全部塞进嘴里吞下,差点没把我给噎死。
“嘴里吃的什么?是不是馒头?是不是你奶奶给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婶婶进来后责问到。
面对一连串的发问,我嘴里含着馒头说:“婶婶,如果你让我吃馒头的话,长大了我也买东西给你吃。”
婶婶看我已经把馒头吃完了,狠狠地对我说:“下次在再让我看到你这样背着我偷吃东西!就三天不给你吃饭,饿不死你个小样儿的!”
我想说,你以为我愿意跑到厕所里偷吃东西吗?不就是因为你不让我吃饭吗?
仅仅是不让我吃饭也就算了,歹毒的婶子最终的想法是如何霸占我家的房屋和田产。因为她觉得我爸已经不在了,母亲就应当带着我和弟弟改嫁,田产房屋自然归他所有。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婶婶开始隔三差五的找茬,扬言她家里丢了东西,矛头直接对准妈妈。
母亲在外地做生意回来之后,婶婶纠集她的娘家人来到我家,说是要母亲交出偷盗的赃物。
那天,我看到有个人手里拿了一把匕首,嘴里说着:“这东西肯定不会是外边人偷的,偷完了东西,又到外面去躲避,太聪明了吧?”
说话的时候,他还拿着匕首在众人面前晃来晃去。
婶婶还拿着妈妈做生意回来给她买的一件衬衫,扔在地上说到:“哼!拿着我家偷来的钱给我买衣服,真有你的!”
妈妈听后,实在忍不住了,说到“黑妮,我给你买的衣服,是看在我不在家时孩子跟着你们吃饭的份儿上,我没偷任何人的东西!”
那个拿着匕首的男的对母亲说:“不是你偷的还能有谁?”那意思就是认准了母亲就是贼。
已经意识到被陷害的母亲站了起来,说:“东西我没拿,究竟怎么回事你们心里最清楚,还有,你们拿着刀,是不是想杀了我?”
妈母亲转身又对我婶子说:“事情由你而起,你说怎么着吧!”
婶子无耻的说到:“大嫂,既然你没偷,那你干嘛那么激动呢?”
母亲气氛的说:“如果是你被诬陷了,你会不会激动!?如果实在不行,你们就搜家吧!”说着母亲准备从屋里走到外面。
拿匕首的叫白子胜,是婶婶的弟弟,他看到婶婶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立马伸出一条腿去阻拦母亲,母亲腿一软,摔倒在地。
白子胜冲到门外,一脚踹在母亲的身上,嘴里还骂着:“臭娘们儿,给脸不要脸了是吧,偷了东西还想跑?”
当时我看到母亲被打,竟像木呐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母不断在向我呼喊着——“孩儿……孩儿……”
可能这一切的场景引发了我内心的愤怒,我觉得仿佛母亲的喊声就像是来自天外飘进我的脑海里一样,白子胜踢打母亲的脚,也像是直接踢在我身上一样的疼。
而我又太小,根本不是别人的对手,不过我听到母亲的喊叫,下意识的来到了白子胜的身后……。
正在踢打着母亲的白子胜,察觉到了身后的我,撤出正在踢打母亲的脚,一百八十度大转身,就把皮靴对准了我幼小的身躯。
我看到正要狠狠踹下来的皮靴,毫无畏惧,就觉得内心生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力量从腹部上升到了胸腔,我下意识的调动这股力量,朝着下落的皮靴,猛的迎击了上去,同时嘴里喊到“来吧!”
只看到白子胜落在半空中的大脚一颤,像是中电了一样,直直的往后倒了下去,我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当时我那么小,,为什么身体里会突然有一股这样奇特的能量。
众目奎奎之下,倒在地上的白子胜慌忙爬了起来,恼羞成怒的他又冲向母亲,抬脚就踹。
我又下意识的又用意念让他踢在母亲身上的力量,反回到了自己身上。踢了一会儿,白子胜抱着腿,躺在了地上,“哎呦!”直喊腿疼。
黑妮娘家人扶起白子胜,白子胜看了看我,蹊跷而又惊讶的说:“这……这小孩……?”
这时人群中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对黑妮说:“要我看这次就算了吧,今天就是把她打死,她也不会招,这次就当一个教训,以后你的东西看的紧实点就行了。”
白子胜却说:“姐,不能就这么放过她,还……还有这个小屁孩儿!”
黑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家族中那个年龄大的人,权衡了之后说到:“就听三叔的,暂时饶过她,这账以后再给她算!”。
我仿佛看到婶子眼中闪过了一丝毒意,这个恶毒的女人,不知道又再打什么鬼主意。
白子胜走的时候腿是一瘸一拐的,回家后卧床半个月才能走路。
当天夜里,受了婶婶的诬陷和打骂的母亲没有了一向的坚强,独自一人在夜晚微弱的灯光下抽泣。
本想独自把我们拉扯长大,现在看来实在是太过作难?。
黑妮为了达到目的,只要有机会,就找母亲的茬。最后忍无可忍的母亲决定带着弟弟远走高飞,又把我留在了俞家。
我不知道妈妈是哪天离开这个家的,也不知道当时她为什么没有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