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锋颇为诧异,这人怎么会清楚自己在天幕中所居何职,“了解我?帕里斯·维勒,‘余晖’的天启四骑士之一的红骑士,我和你好像并没有见过!”
“我们确实没有见过,不过,尼伯霍格的技术可是来源于你啊。我确实没有想到给‘天幕’设计这单兵动力盔甲的人是如此年轻。我为此特意去查了一下你的履历,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天才,但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实现自己的理想。这一点你和我很相似,正是因为如此,我想你在心里是赞同这个人口削减计划的吧!”
“你对我的了解就是剽窃我的技术吗?我们的经历类似也不意味着我和你一样扭曲。”
“有些东西是我们这种人所共有的,当人的知识储备越来越丰富,对于宇宙自然愈加敬畏的同时,对于人性也会变得越来越冷漠,这即是知识的诅咒。如果不是如此的话你根本不会穿上盔甲亲临战场,因为你喜欢力量,喜欢凌驾于常人之上,喜欢这种超越人类的感觉。你也不喜欢这个世界上的诸多问题,所以你为什么来阻止这一切呢?明知道这样的世界会变的更好,明知道用精英统治这个星球会走向更美好的未来,你做这一切得意义何在呢?其实你只是为人类的情感与自己的理智之间的冲突矛盾着,一旦突破了情感束缚的你,会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
羽锋沉寂了间许,对于帕里斯的话,他是认同一部分的,“余晖”清除人口的计划放在现有人类的观念上评价却是属于邪恶,但是若完全以上帝视角来看,放在整个大局上却是一个十分有效的方法。如果不掺杂任何情感的话,他真的会支持。
“然而无论你我,都不是置身事外的那部分,我们是从人类社会中成长起来的,身为人的我们,不应该去做神的工作!”
通信频道里传来帕里斯一阵傲慢的笑声:“现在的我,不就是神吗!引领人类的,为整个人类文明所信仰的神明!就像你说的,置身事外,不掺杂任何感情!用完全理性的智慧为人类的发展作出引领。这不就是我要做的一切吗?做到了这一切的我,又与神明何异!”
“那要做神明的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何意义,想要拉拢我进入你的阵营吗?”
帕里斯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我只是告诉你,其实无论如何我都要杀死你,你和我都是聪明的人,但是这世界上,聪明的人不需要太多,新的世界只需要一个领导者,由我创造出来的新世界,没有你的席位!”
敌人紧接着扑了过来,手臂上的火神炮向他射出两串密集的火力线,他用电磁步枪和高速振动实体剑剑柄处的镭射炮反击,两个人对射,小口径武器都难以直接对对方构成致命伤害,于是再度展开近身战。
两台机体在天空中不断激撞对射,爆炸的火光,燃烧的浓烟在两个人交锋的路径上不断绽放。地面上的人远远看去,仿佛是一蓝一红两颗彗星在天空中纠缠。高速度的飞行中进行的如此大幅度的机动动作产生的负荷给两个人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负担,但是这时谁都不敢懈怠,一旦慢下来就会被对方找到破绽。
卫门肆守在离开指挥大厅的时候就知道有人跟着自己,但是帕里斯的命令要紧,一路之上也没有与敌人交手就直接飞到了发射场,只见天空中战斗机互相追逐搏斗,知道这是己方的空中力量已经与敌人交手,地面坦克部队在外围还没与敌人交锋,说明敌人的数目并不多。于是自己先行飞上了发射塔以查看情况,防止有人破坏。不料这时两枚飞镖射来命中后背,那飞镖内填充着炸药,实际上算是一枚炸弹。飞镖爆炸把他震了一个踉跄。回过身时,狐影一拳扑来。卫门肆守在大厅内时已经挨过她一掌,难以想象这女孩血肉之躯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强的力量,此时这一拳比刚才的一掌更加刚猛,他毫无防备的被这一拳打飞出去,所幸机械的身体上有着用于飞行的喷射口,喷射口出力调整,才没有使他摔倒。
狐影紧接着拔剑扑上前去,一阵凌厉凶狠的快剑,但卫门肆守现在是机械身躯,身体全都是金属,外部装甲连枪都打不穿更何况一把冷兵器。狐影一剑直刺对方胸口,长剑寸寸崩断,但剑尖竟然刺进了胸甲半寸,所用力量之大实在是难以想象。卫门肆守就算不是习武之人也能看出来这人在以命相搏。她的攻击之中夹杂着巨大的仇恨,但他平生杀人众多,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哪个死者的亲戚来寻仇,而且他也并不在乎。
在刚才塔丽丝潜入指挥大厅传回的窃听信息当中,狐影听到了信喊这个机械人为师傅,信的师傅就是幽泉的上一代掌门人卫门肆守,也就是率领忍者杀掉狐影父亲,血洗了其父研究所的凶手。
她多年以来都在为没能给自己的父亲报仇而痛苦,尤其是听闻卫门肆守已经因为癌症去世,心中更是悔恨,恨自己没有早点学有所成,不能亲手报仇,如今知道这当年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然还活着,心中悲喜交加,积攒了近20年的仇恨在这一瞬间发泄出来。出剑更快更狠,一套连招让对面一时间难以招架。
但卫门肆守也是武学大师,刚刚只是一时间被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反应过来。拔刀打断了狐影的快攻将她逼退,因为他的刀是电热军刀,本身刀刃就带着高温,不必砍中敌人,只要沾到敌人的身体就能造成严重的灼伤,两把电热军刀挥舞起来,狐影只能身退,刚刚用于抵挡电热刀的剑都被直接砍断了。
这样的形势对于狐影严重不利,敌人的电热刀削铁如泥,而自己的剑还难以伤到对方。论反应速度和敏捷性自己快上一截,但是论力量和防御自己与敌人差了太多。再交手时,不敢在与他硬碰硬,大幅度闪避,伺机刺上一剑,打上一拳,踹上一脚。但是这样根本对他造不成影响,若想打掉这个机械人还得想其他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