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敬了钱万两几杯酒,二人攀谈了一会,钱万两见周围的人不再注意这里的动静遂问道:“邢大人对林家动手了?”
张掌柜摇摇头道:“没,邢大人也才得到林家被袭消息。”钱万两拿起酒杯,往嘴里塞了两颗花生。“刚才我和林文宣打听了,他说林修文说是朝廷动的手!”钱万两说罢抬起头看着张掌柜。
“应该是其他势力,林家这次损失很大。族老死伤不少,而且年青一代的不管分家还是嫡系都损失大半。”说罢张掌柜举起酒杯大声冲钱万两敬了酒,起身道:“我就不打扰钱爷了,以后常来多多照顾照顾小的才是啊。”
钱万两笑骂两声将他赶走,吃饱喝足后回到家中。总感觉整件事情充满着诡异,林家的布防显得也太过空虚,可是损失又这般大。不由得也同意了外界的谣传,林家可能那个重要环节真的出了叛徒。
相比于林文宣和钱万两在外面喝酒吃肉,赵青山现在的日子显然不好过。前几天大殿里冲进来几个黑衣人,进来后不由分说拿刀便砍。赵青山眼看着白袍人死光,另一伙人将药人都抬到大厅,本以为要被杀死之后一了百了,结果黑衣人清点了数目将药人全部打晕。
赵青山在一个阴冷的山洞里,身体还是在木架子上。使劲的回忆了记忆苏醒到现在,发现自己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还都是特么被动的!
不过来到山洞以后很久都没有被取血,虽然药泥是一点不少的吃下了肚,不过没有取血是的奇痒,吃药后的痛苦显得不值一提。
山洞的空间显然不如大殿宽广,看得出来是仓促之间准备的。众人还是被帮在木架上被放在一处,山洞最大的空地上,一堆白袍人在来回行动。在地上和山壁处用朱红的颜料写写画画。
林修文从山洞外面走来,一身锦衣手里拿着两个硕大的铁胆盘弄。这是赵青山被囚禁这么久见过的唯一一个外来者,白袍人纷纷停下手上的工作回身行礼。
白袍人中走出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恭敬的和林修文行礼“家主”,林修文看了一眼四周说道:“这血魂阵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布置完?”瘦小白袍人回到:“再有几天就能完成,不过材料的问题,没有以前山腹中的大阵布置的完整,不过灭杀一些冤魂还是可以的!”
“很好,尽快布置。药人要妥善安排,下一批药人可能会很久才能到,我不希望出现什么纰漏。”林修文没有在多待,视察了一下大阵的进度就原路返回。
赵青山听了二人的对话恍然大悟,之前就觉得哪里不对。一个充满妖魔鬼怪的世界,林家药人的买卖做了这么久,按理说以这种折磨而死的人,就算不立刻变成厉鬼索命,最少怨念不散成为冤魂应该不难。
要是林家没有什么解决措施,这么些冤魂厉鬼,这漠城早就成了一处鬼蜮了。赵青山呲牙欲裂:“我***,生前让老子受了这么多的苦,死后还要灭了魂,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不给,林家所有人都该死!!!!”
心中纵然万般怨恨,赵青山的的现状也是任人宰割,不由感到一阵灰败。赵青山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心,上一世死于疾病,大好的年纪久居病榻,这一世刚刚觉醒就要再次死掉,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林修文回到林家唤来林毅:“吩咐下去,林家现存的所有族人都低调一点,熬过了这一阵,失去的东西,统统都要给我还回来!”林毅领命下去开始吩咐族人。
随着大阵的完成,药人再次被分门别类的分好。所有人每天承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开始出现了死亡。早一批的药人,在药毒和大量的血气流失折磨下,精神和身体都已经开始崩溃。
不同的药人不同的死法,赵青山感觉自己快要疯了。鸡冠藤的药毒会腐蚀人的骨肉,血气充盈时尚可抵挡,不断地被采集血液使得身体越来越差。第一个死掉的鸡冠藤药人,全身好像失去了支撑,一层皮肤包裹着,身体里的脓液从七窍不断流出,最后只有一张皮挂在架子上。
恐怖的死法给赵青山带来了无法想象的心里压力,赵青山甚至已经出现了幻觉,每天都会梦到血色的深渊,他在其中疯狂的游,总是在最后看见阳光时溺死在血海里。
不知已经过了多久,可能是三个月,也可能是一年或者更久。小乞丐已经死了,带着解脱。不断地有新的药人被送进来,也不断的有药人死去。
赵青山能够感觉到自己也快要死了,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就像第一次死亡后的飘荡。这天照常被灌入大量药泥,白袍人离开后不就,瘦小的白袍人走了进来。
赵青山可能是因为药物的苦涩,难得的有了一些清醒。瘦小的白袍人也就一米五出头,脸上像骷髅一样没有二两肉,笑起来就像是厉鬼。
“你知道么?你是活得最久的药人。”他的声音嘶哑,像是碎泡沫挤擦时所发出的声音。形如厉鬼,声音更是如此,听到就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赵青山想说什么,不过身体的控制权根本就不在他的手里。白袍人伸手拔出赵青山两处大穴的银针,赵青山生涩的发出了声音:“我活了多久了?”
“5年了,快要六年。正常的药人使用极限最多就三年。”赵青山干涩的笑了两声。之前纵有万般仇恨,每天想着怎么报复,在心里疯狂的咒骂,当真的能开口说话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这个身体状况最多还能活一个月,我私自做主就不给你采血了。你的精血现在都带着药毒,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可以活这么久。你有什么想要的么?我会尽量满足你。”
“我也很好奇,能不能让我下来?还有,我想喝酒吃肉。”白袍人没想到赵青山临死前会有这个愿望,走上前拔出他身上的银针,解开束缚他的绳索。赵青山从木架上跌掉下来,长时间不使用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白袍人吩咐外面的人把赵青山转移到一个单独的石室,赵青山跌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勉强颤颤巍巍的指挥着双手。白袍人给他送来了两碟炖肉,一壶清酒,赵青山费力的吃着,吃了些肉勉强举起酒杯。第一口酒下肚,可能是长时间不喝酒,适应不了酒的腥辣,赵青山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