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颗人头我只是心下一惊,一斤没有了之前的恐惧,这一个晚上我已经看见了太多的令人不适的场景,不知不觉中已然是适应了这些,只是看着那血淋淋的东西依旧是无法摆脱那种厌恶感,我慢慢的接近那颗人头,大起了胆子蹲在它的旁边,用手电仔细的照着它,这时我才发现这颗人头的后脑部分已经不完整。
接下来我照了照它的眼睛,这时我发现,它的眼睛边上似乎有一个放射形的伤疤,只是刚才离得太远而且伤疤上覆盖着血污没有看清楚。
“是他”我惊讶的说着,我认出来了他就是之前和我在游轮上发生冲突的那个外国人,真的没想到之前还耀武扬威的他,再次见面居然是这样一幅场景,此刻的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此刻我更加的好奇,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从他们带的装备来看,他们事先应该是知道此处的凶险,所以他们做足了准备,而现在我看到的只有他们的尸体,剩下的人还有没有活着的完全不清楚,他们极有可能已经全部都死掉了,如果这样的话我的好奇也就只能称为永恒的谜团了。
此刻我的内心中不知为何会产生一丝悸动,不为因为看到了这些残缺不全的死尸,而是从内心中开始担心那个女人,我知道是因为她长得太像迟雪了,虽然我和迟雪只有一面之缘,虽然她是想杀我的人,可我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现在有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人可能已经香消玉殒从我的内心来说实在是于心不忍。
我在这里耽误了一会之后便继续前进,这个时候的我已经退无可退无论如何都只有向前走一条路了,这个时候想想如果是三叔和我一起来可能就是另一番景象了,以三叔的性格就算真的要到这个地方来也会做好十足的准备,甚至也会组织一支队伍才肯进到洞里探索,我并不后悔自己只身一人来到此地,我的选择在我的心里其实是正确的,因为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连累三叔和其他人。自从知道自己血咒人的身份以来,我的内心中十分清楚,我在慢慢的与身边的人疏远,不是他们对我的感情变了,而是我自己变得更加在意我自己的不同,也在意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还有我的存在就行会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这些事情无时无刻都在把我推向孤寂的深渊中,这便是我的命运吧,我注定是一个异类。
再往前走脚下的血水变得更加泥泞,偶尔在脚下的血水中会踩到或者直接看见一些弹壳,就连石壁上也留着很多的弹孔,这一切都显示着刚才的战斗发生在这里,只是现在除了这些弹孔和地上的血水和弹壳,这里什么都没有了,直到走到下一个交叉洞口我也没看到任何的痕迹,这说明这里可能只是一两个歹徒逃跑的路线,还有其他的人在其他的方向和怪物们交火,这时我几乎可以断定,这里的东西不止一个,我还没法想象当时的情况。
就在这时从洞穴的深处传来了一种急速的“沙沙”的脚步声那是一种因为慌乱和匆忙下发出的不规律的脚步声,伴随着这些脚步声似乎隐约的还能听见一些喘息的声音,以及身体撞击刮蹭石壁的闷响。
“有人,应该是人的声音。”此刻的我相当的惊讶,同时一种意志不住的兴奋一下子涌了上来,几乎是所有压抑的情绪都被当前的兴奋所冲淡,就好像是一个远离人类社会很多年独自居住的人,突然听到了同类的声音一样,人类群居动物的本性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我马上就寻声追了上去,可当我跑过去之后,这里又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我闭上眼睛仔细的听着声音,却毫无头绪,我用手电照着石壁和地面,石壁上确实有刚刚被刮蹭留下来的痕迹,我用身体比弄着痕迹的方向,因为人在向前跑的时候撞到墙壁的一下面积会很大,当下一般身体会向下沉一点,同时由于这人很着急所以会迅速离开墙壁,也就是说会留下一个向前向下拖拽的痕迹,也就是向着前进的方向越来越小并且有一个明显的拖痕。很快我找到了那人来的方向,顺着这个方向,我用手电照向地面,隐约可见的脚印方向印证着我的猜测,我来的路口自然不会是,所以我走到另一个洞口,这时我在拐角处发现了一个类似的痕迹和一个清晰的血手印。
“没错就是这里”我想着,然后下意识的颠了一下肩上的双肩包,然后顺其自然的端起了枪向洞中跑去。
一路上或左或右都有之前发现的类似的擦痕,我据此推断出,那人应该是一直踉踉跄跄的在奔跑,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或者是她用该是受伤了,不过也好在有这些痕迹,我才能很轻松的找到路,否则我又得大吵大嚷,说不定又会招来可怕的东西,如果那东西还活着的话。
正当我觉得自己快要找到他的时候,一阵狂风呼啸而来,这个风我再熟悉不过,我知道接下来在风吹来的方向会出现什么东西,那怪物果然还没有死,这也在常理之中,不过奇怪的是这次我没有听到那恐怖的嚎叫声,而是从我的身后也就是伴随着呼啸而过的风声,响起了一阵类似于哨子发出的“呜呜”声,那声音很清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难道是那个人吹得哨子在招呼他的同伴?可这声音不像是人能够吹的出来的。
我迅速顺着声音跑了过去,就在我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我终于看见了一个人的身影,他正身处于一个路口交汇的宽阔空间中,此刻他正在一个对着一个洞口发呆,而我正在他侧面的一个洞口中,就在这时他对面的洞口中缓慢的传来了剧烈摩擦的声音,一股寒气伴着一种低沉的呻吟慢慢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