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我们做出的最大退步,阎帮是要赶尽杀绝吗?”身着白色唐装的老人将手头的烟蒂丢到烟灰缸中,神情是明显的隐忍不悦。
对面一身黑色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儒雅年轻人面上笑容依旧,“周老言重了,我们霄爷绝无此意。您是道上的老人了,阎帮怎会不给留条活路。”
“但道上规矩还是要守的,这批货,本来就是价高者得,可没先来后到这一说。”
周老冷哼一声,规矩?现在道上的规矩还不是他夏逐霄一个人说了算。
“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阿博,送客!”
偌大中式别墅的客厅内,老人敲击着手头的拐杖,满是褶皱的脸诡异阴森。
呵,胃口这么大,阎帮也不怕撑死!真以为他夏逐霄可以一手遮天了。
“啪!”接连几声,别墅内突然陷入一片昏暗。
腰间传来空洞冰凉的触感,周老手上的动作一滞,苍老的声音有瞬间的慌乱,很快又平静下来,“不知阁下哪位?”
“别出声,上楼。”中性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他按着对方的要求起身。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上扶梯后进了二楼书房,抵在腰间手枪的触感消失,周老心念一动,趁着漆黑的环境立马奔向书桌上的电话。
面前似有一阵微风刮过,薄薄的刀片利落划过喉咙,黏腻湿热的血溅了一书桌。
桌上的台灯亮起晕黄的光,映照出那双痛苦夹杂着难以置信浑浊瞳孔中明艳而淡漠的面孔。
少年闭着眼躺在床上,宛如蝶翅般浓密卷翘的睫翼不时微微颤动,泄露了他这个晚上如何都平静不下来的心情。
想了好几个小时,少年越来越感到烦躁。
他反应是不是太过了,不就看了那变态一截腰吗,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看到。
反正都是男人,就是看光了又能怎么着,少年不住地自我催眠。
可,少年埋进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带着被子在床上来来回回滚了好几个圈儿。
那截腰肢就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越是想抛出脑海看得就越清晰。
细细的,线条紧实流畅,柔韧纤美,没有一点多余的肉肉……他不由得掀起睡衣用手比了下自己的腰。
怎么会,简直比他的还细,明明比他还要大几岁。平时身上的休闲外套松松垮垮的,一点都没看出来竟然这么……少年忽然有些喉咙发干。
“呼!”他腾地坐起身来,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秀气的眉毛拧作了一团。
他不喜欢男人,不喜欢……都是那个变态影响了他,肯定是这样。不行,他一定要和他说清楚。
隔壁房间已经熄了灯,穿着蓝格子睡衣的少年在房外晃荡了一会儿,抬手“砰砰”敲击着门。
房内黑暗中,燕末弯腰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不慌不忙将白色手套摘下,连同手枪和塑料袋里的刀片锁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迅捷脱下黑色皮衣和脚上的短靴,燕末从衣柜中摸出套浅灰色的睡衣换上,揉了揉棕色的短发才踩着不急不慢的步子朝门口走去。